第15章 让别人知
她高兴得很,更何况今
的角儿不是旁人,正是现今汴州风头最盛的旦角儿程映雪。这女子虽然是个戏子,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极为有才气的女子。一想到能见到如此家人,寒酥愈发高兴。林知意听谭怜问她,便答道:“这戏嘛,年年都是这个形式。
虽说没多少出众之处,可胜在旦角儿是个极为有才华的女子,唱的曲子是…”她的眼神移到寒酥身上。
寒酥立即接道:“姑娘,是《锁麟囊》。”谭怜没听过这曲目,心中不明,可又不敢
出不知的表情,点了点头,噤了声。
寒酥心直口快问道:“表小姐,这曲目是今年程家班新创的,可程家班今年老爷子六十大寿,班子决定今年只在汴州演出,莫不是表小姐在江南已经听过此曲了?”
她明明记得,程家班今年未出过汴州啊…怎么表小姐一副“明了”的模样。谭怜听寒酥的问话,终究还是绷不住,
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怜儿不知,还望指点一二。”
林知意吃了一口桂花糕,糕点酥软不腻,带着一股桂花馥郁的香味,半晌才说道:“我对戏曲没有什么了解,让寒酥给你讲,她可是最爱听戏的。”
寒酥从善如
道:“表小姐,要说这《锁麟囊》啊…讲的可是一家薛家姑娘许配给了赵家公子,在亭中避雨候时的,将自己装满嫁妆的锁麟囊送给了路过的贫女赵姑娘。
后来发大水,薛周两家失散了,到后来,
差
错,赵姑娘和薛姑娘相逢,助薛姑娘和家人团圆的故事。这故事想讲的是…是…”
戏是听完了看完了,可她忘了里面的道理了,只得求助似的看着林知意。林知意伸着纤纤玉指点了一下寒酥的鼻头:“你这丫头,怎么就顾着看戏了,偷偷溜出去看了这么多戏,怎么还是记不住?”
打趣了一番之后,才对谭怜说“约莫就是个知恩图报的故事,表姐可喜欢?”她虽然语气亲切,可也不着痕迹地表示了一番…你看,连我的丫鬟都能说会道还能常常看戏,而你,又算什么?
谭怜心底一沉,脸上的笑容稍稍僵硬了些,却仍撑着笑意道:“还是姐姐见识少了,那么今儿这戏定是要好好看了。”
这般说着,心中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留在汴州…万盛园。眼下最盛的戏园子,程家班的地盘儿。程家班最有名的:最新颖的本子,最优秀的“四行当”光是这两样,就在汴州挑不出第二家。
万盛园是专门的戏场,和酒楼茶园戏场不同,别人来这里就是为了听戏,旁的也不怎么在意,所以这家戏场不供应点心茶水,您若是想吃点啥喝点啥。
那就只能让小厮丫鬟出门左转,去隔壁酒楼买点吃食过来。放着好好的吃食生意不做,只专心做戏园子,找遍汴州也只有一家敢这样做。
万盛园,林知意上辈子不大爱看戏,得觉总那些戏子多情又无趣,咿咿呀呀的唱调让自己头疼。现在她,却记起了一件事,一件关于程家班,关于万盛园的事。
***这般想着,就走到了戏园子的二楼,伙计好生招呼着林知意一行人:“林小姐今
可来得好,今儿映雪姑娘的戏可是顶好的。若是要什么吃食,只管差遣我。”林知意道:“无妨,你先去忙吧。”
便同谭怜一道坐下,楼上的雅间和楼下的场子逐渐满了,看样子今儿的戏是真的很出彩了,只是前世没有好好欣赏这世间繁华。上辈子想努力在别人眼中活得精彩,现在她只想为了自己而活。
谭怜看这场子倒是觉得新奇,江南的戏园子不怎么有趣,到了汴州,觉得什么都有趣,于是好奇地打量着这里。“这什么戏园子啊…怎么连茶都不上。”谭怜的丫鬟蜻蜓的嘴快得很,倒嫌弃上了。
惹得寒酥不大痛快看了她一眼,她一向待人宽和,见人都乐呵呵的,可蜻蜓如此突兀音声的,让她非常不快活,刚想回她一句,不料另外一边雅间的人倒是出了声。
“怎的?姑娘嫌此地简陋?”一把折扇将深红色的幕布挑开,入眼,便是一位高大的男子,身着花
的花旦花褶,上面用的是淡青色的线绣成的祥云
水,表情冷淡,细眉大眼,脸上的妆容只画了一半。
那双眼冷漠,宛若将世间万物不放在眼里。万盛园的雅间都是由幕布隔开的,这边雅间的话,另一边也能听到。
这可不是万盛园的失误,园主早早地就在外面放出风声:万盛园里只能听曲,旁的事一概不行。这也是因为前朝有家戏园子出了事,所以万盛园立下了这种规矩,不允许任何人在园子里议论旁的事。
谭怜的丫鬟口出狂言,惹得旁人不快,自是她的问题,此时,她的脸色好看得很,心中一沉,几
当场怒骂自己的丫鬟。本想开口说点什么,不料林知意接过了话头:“程公子见谅,方才讲话的是我表姐的丫鬟,不过失个不识礼数的,还望程公子别往心里去。”
程睿听林知意的一番话后,竟有些迟疑,他乃是男扮女装的旦角儿,旁人向来觉得此人是女子,可只有这小小的丫头,不知是哪家小姐,竟一眼认了出来。
方才疏离的眼神有些飘忽,随即正
道:“姑娘多虑了,左右不是过是个
婢,自是不必理会的。”说罢,他拱手告辞。
明明是一袭女装,可步子稳健,果真是个男子。谭怜暗暗地想,方才程睿说话音声的,好生动听。蜻蜓却不甘示弱地嘀咕了几句:“一个戏子,算得上什么东西。”
“啪”林知意的动作之快让人意想不到,只见她腾地一声站来起了,走路带风般到了蜻蜓面前,一巴掌下去。
又快又狠,众人皆被她的动作吓得呆滞了些许。站在蜻蜓旁边的丫鬟,蝴蝶也感受到了那股掌风,好像自己的脸也挨了一巴掌似的。谭怜见自己的丫鬟被打,立即站来起了,有些气急:“表妹你!”
林知意好像没有看到她的动作一般,慢悠悠坐了回去:“表姐,你这丫鬟出言不逊,须得严加管教啊。”她不是官家小姐,可却是汴州城最富贵家里出来的孩子,于情于理。
她都应该懂礼数,可行为如此鲁莽,这到想,谭怜不动声
地坐了回去:“妹妹,你再怎么刁蛮,也是林家出来的孩子,不应如此刁蛮任
。”
凝雨站在一旁几乎要被气晕过去,谭怜怎么张嘴就来,颠倒黑白。林知意知道,谭怜这话不是说给别人听的,而是说给旁边雅间的人听的,让别人知道,林家姑娘刁蛮任
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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