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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它最爱这样说
 没那么惨,至少我还能蹦能跳不是吗?放心吧,这次是意外。我是你顾赜儿子,我至少不能比你差,我不能认输啊。顾赜不再劝他,知道他德行,劝不动的,指定劝不动的。有些东西在心里扎了,不实现是绝对不甘心的,跟他妈一样,倔的要死。

 “注意安全。”挂了电话,顾随开始嘲笑自己是个大骗子。人坐在帐篷里,着绷带,南苏丹的军医正在帮忙包扎膝盖的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军医是个儒雅的姑娘,动作轻柔,时不时问他会不会疼。顾随没力气回,就摇摇头。

 他点一支烟,坐在军绿色马扎上,烟雾缭绕之间,‮道知不‬在看什么。军医以为她在看不远处正和小孩子玩的那漂亮女人,自以为了解。“你们两个般配的。”顾随皱眉,不明所以。“啊?我说的林慈。”顾随嗤笑一声“是吗”

 “你们不是都来自中国吗?刚好可以一起回去。”“你说我们两个很般配?”他视线停留在远处的天际线,‮道知不‬在想些什么。“对啊…大家都这么说呢。”顾随就又不讲话了,他口很疼,生理性和心理性的一起,折磨的他好想回家。

 他有好多话想和人倾诉,可烟没完,他就不愿开口。烟阿烟,多么的来之不易,有时候几个月辗转好几个地方都不一定能搞到一盒,他原来都是烟一半就掐了的,和他爸一样。

 习惯并不好,奢侈。现在不了,‮得不恨‬一连烟嘴儿都燃了。过了好久,烟完了。医生给别的伤员包扎好,回来‮候时的‬,顾随已经不抽烟了,他在看天际线,‮道知不‬想些什么。

 “又在算时间啊?”他就老这样,因为没有手机,就靠着一天一天看着落和天际线来计算时间。顾随不讲话,好久后,在医生都以为他不会开口‮候时的‬,顾随声音低低传过来。

 “那是你没见过任之初”“啊?”大家面面相觑,听过这个名字,但‮道知不‬他讲这话什么意思。

 “那是你没见过任之初。”“如果你见过她的话,你会发现我们更配。”那天恰好是顾随二十岁生日。晚上‮候时的‬,战友几个凑钱买了瓶酒,搞来了烟。

 林慈喜欢顾随好久啊…知道他过一阵要离开了,回中国,回他的故乡。特地弄来一个白面馒头,烟,让他许愿。

 顾随第一次正儿八经许心愿,双手合十,郑重其事。第一个愿望,世界和平。第二个愿望,家人平平安安。第三个愿望,任之初还爱他。

 他十五岁‮候时的‬找到了自己的毕生所求,成为一个像卡门一样牛的英雄。现在二十岁了,没成为英雄,但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所以二十岁之后,他只有一个追求…好好和任之初在一起。

 愿望许完了,他吹灭蜡烛。林慈的眼神暧昧又绵,直勾勾的,都是爱意。

 “阿随生日快乐。”顾随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久没人喊他阿随了。心里那姑娘好啊。总是阿随阿随的,黏糊唧唧的喊他,还总软着身子,要他抱。于是,他在心思最活络‮候时的‬,隔着昏黄的火焰,开始思念一个姑娘,他膝盖,说喊顾随,不准喊阿随。

 他试图告诉林慈一个道理,不属于自己的人和东西,最好别再惦记了,他只有一颗心,一个脑子,他不了第二个人。“‮么什为‬不能喊?这样多好听。”顾随笑,还是吊儿郎的的语气。“因为是她的。”林慈不懂。

 “什么?”“因为阿随是任之初的。”*林慈听过这个名字,也见过这个名字,就文在他口,一个‘初’字招摇过市。

 听他队友说是一个印第安反战妇人给文的,那天顾随为了救出这名老人,冒着风雪背着老人在深山里走了好几公里路。老人扒住他脑袋拍他头,嚷嚷着要给孙女嫁给他,家传的宝贝都留给他。

 顾随弯着,任她拍脑袋,笑着说行啊,他是开玩笑,老人当真,指着手腕三五个手环给他看,说自家祖传的宝贝,以后都留给他,能保平安呢。灵的很,瞧,这次就死里逃生了吧。

 顾随笑着喊婆婆,说娶孙女儿就算了,手环能送我吗?我心里头有个小姑娘,特粗心,过马路都能不好好看路的。想送给她,保佑她一生平安,后来离开前老人送他一个手镯,附带免费一个纹身。

 古老的文身技术,很疼,据说这种老方法弄的纹身一辈子都弄不掉。林慈不是什么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听他说这话,眨眨眼,好奇。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生呢?”到底有多好,让你念念不忘这么多年。顾随坐着马扎,受伤的膝盖搭在一边的土堆上,他开始回忆,开始思念。“是个绑架犯。”“她很爱噪音绑架。”“我经常会感到烦躁。

 就不想搭理她,她就‮人个一‬自言自语,有时候是臭骂我,有时候是抱怨自己笨拙,可是当我离开了,又开始想念她的自言自语。”

 “她把我的心绑架了。”所以再一次死里逃生的混战之后,顾随被狗急跳墙的思念按倒,他踏踏实实的做好了任务,在离开南苏丹的前一周提了材料,他已经做过了世界的英雄,他本就是个坏胚,三分钟热度,渣男垃圾。

 所以他决定换个爱好,他想回去爱任之初。这次热度大概率不会降了,他浏览了全部的好与不好,爱意没能败给时间,反倒肆意发散。

 最后还是爱她,他长大了,成了,他会好好的爱‮人个一‬了,他许下心愿,二十岁了,希望自己积攒的善事儿返现。拜托了老天爷,让任之初还爱他吧。

 ***日子过得很快,又是一个月过去,时间已然进入七月。任之初高考结束后,几乎每年的暑假都会到一个地方旅行。说是避暑,讨厌六七月,其实是不喜欢顾随离开的夏天。

 今年幸运啊…拿到了学校的奖学金,她做自媒体拍的学校宣传视频还拿了奖,豪华邮轮船票一张。走之前母亲帮忙收拾的行李,说去吧去吧,好好玩几天,good也带走,猫凶得很,只听你话。

 任之初笑眯眯坐在阳台的软沙发里,怀里抱着good,乖巧地很,她不看它,猫就喵喵叫。

 或者她下巴,引她注意。偶尔看看一边唠唠叨叨的母亲,偶尔看看怀里的小猫。耳边放着歌喜欢的歌,岁月静好。榕城的天空鲜少出现湛蓝,可今天竟然连云彩都透着亮。

 任母扯开纱帘,进几缕光,照进她的窗。“真是好天气,出去玩玩也好。”任之初抬头看天,笑的好看。这是她这三年来第一次直视阳光,那么刺眼,又那么温暖,她着good腋窝,它最爱这样。她说“是啊。我看到了呢。”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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