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谁撞了谁
她却是不敢去问。谈完此事,她又问起宋纤云海途趣事,他被客船救后,很是感激,因医术高超,在船上给众人义诊,唯独船主父子未有所求。
事发时,海盗的船炮已将他乘船身轰了两处破
,他这边的水师官兵急急还手,却失了准头,正在此时。
那边嚣张的炮手惨叫一声,竟是被一个黑衣少年一刀割喉。船上的海盗约有七八人,他身疾似风,一下便放倒了大半,还有一人见状弃船逃跑,他亦追着跳进海里,儿会一拎着他的襟子,跳上船来。
“海势凶险,他却如蛟龙一般,随意来去,实在是少年英才。”宋纤云道“船上掌舵水手,大都是风里来
里去的老伙计,但十分听他的话,不仅因为他是船主义子,还因为他的功夫。”
“我听着,宋大人对他很是欣赏。”“救命恩人,臣十分感激。”宋纤云笑的真诚“再者。
那少年实在有一幅好相貌,好体魄,医者自然甚喜。”不知宋纤云是否
着他要做些古怪实验,尉迟琳琅莫名对那少年,生出了些心心相惜之心。
***按照惯例,在京的官员享二十
年休,尉迟琳琅派十七去递信,却不料带回来个意外的消息。慕知雪与慕相吵了一架,独自去锦州了,她不免失落。
但知他应是想亲自寻回母亲旧忆,只盼他能得偿所愿。皇宫里的新年,年年都过的差不多,尉迟琳琅陪在女皇身边,一同守岁。“过了年,就要给你二姐选一位驸马了。”尉迟瑛已满十八岁,按例是要选驸马了。
尉迟琳琅道:“母皇是已有中意的人选了吗?”“暂时还没有,要么年龄太大,要么太小,实在难选。”“但若有合适的,也要看二姐喜不喜欢吧。”尉迟嘉瞥她一眼,笑道:“你是不怕的。
慕家那孩子,和你年岁相当,正是合适。”尉迟琳琅连忙否认:“儿臣与慕小公子并无…”
“在朕面前,不必扯谎了。”尉迟嘉道“纵然你
子内敛,皇室女儿,向来不会扭扭捏捏。”她犹豫片刻,仍说出口:“母皇,儿臣发病时,得慕公子相救,虽极为感激,但儿臣尚不知他心意,若他不愿,儿臣也不愿。”
她本以为母皇会生气,谁知尉迟嘉点了点她眉间:“自古以来,男女之事,都是男人占便宜。也只有我们皇家,还会为那些男人考虑。你喜欢的,要自己掌握在手里,也不要觉得羞涩,即使不为治病,也该好好享受。”
圣朝皇家女子行事作风虽各有不同,骨子里的大胆却是不改。尉迟嘉熬不得夜,吩咐她几句,便歇下了。
各个宫殿红烛跳动,无论是京中,还是圣朝的每一处,想必都有诚心之人,许愿上天,保佑家人团圆和乐,她凝视着夜空中的点点星辰,合掌默念:一愿山河安宁,二愿母皇康健,三愿姐妹和睦。
突然,窗外落起了雪,夜幕之上,各
烟花绽放开来,飞红似血雪如玉,不知有多少人和她一样。
在它面前久久伫立,希望将此刻永记于心。拜宗祠,扫屋尘,无论是世家或是百姓,在新的一年都忙的不可开
。尉迟琳琅倒是被关在宫里,见着宁远侯带他的新夫人来请安。
尉迟瑾独自进的宫没带驸马,孩子月份还小,肚子不怎么显。长平侯的新夫人有孕了,说是天恩浩
,特来请陛下赐福。这般日子过了几
,便到了十五上元佳节。
她向来都会出宫游玩,正挑着香囊,十七倒挂在窗边:“公主,幕府派人来传信了。你猜猜是谁?”
尉迟琳琅作思考状:“莫非是…”眼见十七眼睛亮亮的,她却拖长了音,直到他住不忍跳下来才道:“是倚秋吗?”
果然,乐
领着方倚秋进来了,她也长高了些,身上衣物合体保暖,先前听慕知雪道她在慕家作了厨娘,姐弟两住在府外一套小宅子里。
“倚秋见过小姐。”乐
道:“在宫里,该称呼公主殿下才是。”“没多么那规矩。”尉迟琳琅笑道“倚秋,你在慕家过的可好?”
“多亏小姐,槐儿在书院念书,我则在侧宅的厨房里做工,慕公子对我也极好,又特意让我来见小姐一面。”她道“这是慕公子给小姐的信。”
尉迟琳琅将信放在一边,带她在自己宫里转了转,瞧着她身上的麻布衣衫,道:“倚秋,今儿是上元节,你应当有个小假吧?可有什么打算?”
“槐儿自书院回来,我们姐弟吃几个元宵,就算过节了。”“记得你说你之前都不曾在京中居住过,实在应该看看节日是如何热闹的。若是有人邀约,切莫推辞。”
她嘱咐乐
送她出宫,自己在柜子里寻了一套新衣服,是民间女子也可穿的样式。颜色娇
,做工精细,她递到十七手上:“算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了。”
十七挠挠头:“公主,属下要女人衣服做…”见尉迟琳琅瞪着他,
下后半句,脸却红来起了“我我我送…”
“上元节,京中香车宝马,花灯无数,你带倚秋去逛逛吧。”尉迟琳琅拆开信来,慕知雪道府中诸事繁杂,恐难
身,她心中期盼化为失落,又释然一笑,披了水芙
大氅,在侍卫的陪同下出宫了,她本也想给他们放假,但护卫职责不可推卸,只好让他们远远跟着。
御街两旁,各
铺子招呼的热闹真切,卖灯笼猜灯谜的占了大半,她答了一联,赢了只普通成
的梅花灯笼,便提在手上,慢慢游赏着。坊间的幼童窜来窜去,身上裹着红彤彤的袄子,十分可爱,每当烟花爆竹燃起,无论何人都会驻足观看,人头攒动,却是都往抱
湖去。
原来湖上画舫,有美姬抱了琵琶,悠悠演唱,她声音清朗,在嘈杂之中,更显动人,琵琶声停
语迟,有舞女在船板上翩翩起舞,不惧寒冷。
她欣赏了儿会一,见桥上人越发多了,便想离去,可转身碰上一堵硬邦邦的事物。木质提杆掉地,那边亦是惊呼一声,伴着琉璃破碎音声的。
挽着汉子的女人本来提着一盏华贵的琉璃花灯,现在碎成几块,她怒道:“你这小娘子,莫非是瞎了不成?”
她嘴
红
似火,细长的眉毛狞在一起,纵有七分姿
,也减了五分,搂着她的汉子体型高大,几乎是她的两倍:“夫人可有事?”他冷哼一声:“小娘子,你撞了我夫人,连声道歉有没都吗?”
谁知尉迟琳琅看也没看他,向右侧瞥了眼,才淡淡道:“我转身时,身侧无人,是谁撞了谁,请勿颠倒是非。”“你撞翻了我的花灯,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这花灯可是言光堂的物事,有银子也买不了。你说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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