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必定是女儿
当爹的不心疼,当娘的可心疼。”“夫人,我绝对没有胡闹,咱们是练武,练反应。”从屋里奔出来。
又在院中上蹿下跳的,不是十七是谁,他抱着剑,看似左脚拌右脚,十分狼狈的模样,其实游刃有余,还对着跟出来的小女孩做鬼脸。追着他跑的女子停下来,有些气急:“今晚你抱着剑睡去吧。”
方槐挠了挠脑袋,倒和小时候那副样子有些相似了:“陛下,您别见怪,他两…比较活泼。”首先发现她的,是名为然然的小丫头,她扎着两个辫子,眼睛水亮:“这里有个漂亮姐姐。”十七和方倚秋同时转过头来。
然后面面相觑。自他们二人离开京城,便四处游历,方槐虽不在固定的书院上学,却能开拓眼界,还学习了各国语言。两人三年前得了这个女儿,如今是为方槐任职在京城暂居,不曾想尉迟琳琅竟亲自来了。
只不过他们一人叫殿下,一人叫小姐,显然还未适应她已是圣朝的陛下。方槐狠狠地咳嗽一声。几人多年未见,本应有些尴尬,但十七就算当了父亲,还是咋咋呼呼,竟如先前一般,尉迟琳琅见然然盯着远处看,问道:“你在看什么?”
“那里有个怪哥哥。”羽吊在树上,一副很悠闲的模样。十七眼中蹭的亮起火苗:“我去玩玩。”倚秋却在一旁,绞着衣角,似乎难以开口,待她断断续续地吐出心中所想,尉迟琳琅沉默片刻,道:“原来怀思哥哥已来看过你们。”
“皇夫…还是叫小公子罢。公子是独自来的,与我们说了些话便走了。这里的布局,与昔日书院有些相似,旁边种着的芭蕉十分茂密,他看着都有些出神,我便想起,当年陛下捡来又扔去的芭蕉叶,小公子都收拾起来,拿回府中。”
尉迟琳琅只觉怅然若失,她竟从来不知,慕知雪小心收藏了他们的回忆,而她却没有勇气,向他问出想说的话。
“道知你,他们都说了什么吗?”尉迟琳琅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她们的女儿,指着天上飞的鸟儿问,为何它永不落地,因为它失去了眷侣,就如同失去双脚,再也没法栖息。”
“倚秋说,小姐当年连
放京城都不怕,现在又为何畏缩不前呢。”尉迟琳琅含泪道:“不错,我连死都不怕了…怀思哥哥,你还在在意我,还…爱我吗?”慕知雪的轻叹钻入她的耳中,
上却落下冰凉的触碰,淡淡的酒气让她也好似醉了。
但她清楚的听见了那一句话,一片
润、一片战栗,化为火热,熨帖着她的心。不再遗憾。
***大漠,黄沙,
光明亮,起伏的沙丘上踏过骆驼的脚印,有深有浅,铃铛随行走摇摆叮铃,不时同旅人的水囊碰撞。这是一支声势浩大的商队,自西北向圣朝回国,即将进入凉州界。谁料风沙倏然掀起,卷起黑云黄土,向他们铺天盖地地罩来。
好在这场风暴持续不久,众人又有经验应对,只是骆驼受惊,需缓下步伐。待他们修整完毕,正准备重新出发时,却有眼尖的伙计指着上丘喊道:“那儿是不是有个人?”
那是一个男子,背后覆着一个硕大的木箱,众人将他抬到
处,喂水扇风,不久便转醒,只见他高鼻深目,面容不算年轻,说话腔调略有些奇怪,但还算
畅,他道自己从西方求学归来,路遇风沙,身上行囊只剩下所背书籍。
队中武士早已发觉,他背上的书囊极重,但他行走间也不愿放下片刻,呼吸平稳,俨然是一位高手,他随行几
,便给众人传授佛理…他乃是一位佛教徒。
圣朝崇尚道教,佛教多受打击,只在少数地方延绵相续,他们常年在大漠穿梭,自然不陌生,却从未如此诚心地接受他人教诲。
然而令所有人真正诚服的,却是在风暴再次来临时,他冲在人群最前,牵过惊吓四窜的骆驼,又口中诵经,风沙渐止,他周身无痕,散发着淡淡佛光,身上依然覆着书箱。
他离家时,佛寺狭小,靠地方富绅资助度
,归来时,所携不过厚厚书卷,却有无数对眼睛,无数只嘴巴,一同随他来了。佛道合
已久,以禅宗为大。
他则带回佛经,以期融合,虽未招纳信徒,却有佛名远播。“据传,这位莲华法师度化了西南一带穷凶极恶的大盗,让他们甘愿剃发为僧,守护左右。
云台寺香火昌盛,与圣教可相提并论。”尉迟琳琅合上奏折,笑道:“这样一位人物来到京城,也不怪巡卫司如此紧张。”
五国诗会,今次在圣朝举办,自慕知雪摘得头筹,已是十余年飞逝,天下学子,不
摩拳擦掌,南黎诗学氛围甚笃,早早派人准备。巡卫司压力骤增,统领姜缘每
都要忙到
暮,京中住不下。
就连京外的客栈也是人满为患。人多起来,自然有冲撞的事,起先还需费心调解,渐渐地竟少了许多。
姜缘一查,才知道是莲华法师不时传授佛法的缘故。才子之中,信奉佛教的不在少数,诗会尚未开始,已有佳作诞生。尉迟琳琅却到想没还有这层缘由,问道:“依你看,朕是否要请这位法师入宫呢?”
越竹溪叹道:“陛下这么问,其实心中早已决定。”“不错,据说他年届六十,但须发皆黑,十分年轻。更重要的是,不过短短时间,他便能笼络如此多的信徒,实在让人好奇有何种魅力。”诗会是
由四方院去办的,慕知雪搬回游月宫后,虽不能参与政事,却可以在这件事上多加照拂。
“陛下今
心情甚好?”越竹溪笑问。“近
是没什么烦心事,就…”她还未说完,羽便飘到她身旁,扔下密信,他两指一夹,将那信口处的小蜘蛛捏在双指之间,轻动弹指,把它弹飞到屋外。尉迟琳琅不
有些好笑,虽说泉怕信笺被劫,可这般也是全无必要。
但是拆开信读后,她脸上笑意渐淡,将它递给越竹溪。泉研究她身上所中之毒,已有一年余,终有进展,却并非毒,而是蛊。这蛊名唤“玄
蛊”对人体损伤不重,只有一个奇怪作用:女子所诞下的婴孩,必定是女儿,她身上的蛊,是
淌在圣朝血脉之中的。
“如此,臣便明白了。”越竹溪淡淡道“陛下恐怕继承了先帝绝大部分的蛊,却也因此是帝位的不二人选。”“莫非这是开国时,便种在太祖皇帝身上的…”她略有些迷茫“但,是谁,又为何?”
越竹溪指尖微动:“百年前那场动
,藏书阁中的众多史书随叛王军队
向西域,或许在那里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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