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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永绝后患
 “…你准备怎么办?”她迅速穿戴齐整,出来时见他正描眉挽髻,对镜梳妆,不由看得呆了,‘却嫌脂粉污颜色’。

 不过是改了眉形,再点上一点点脂,风俏郎君生生变成了顾盼生辉的美娇娘。不必侧目白君也知道她正在看他,一时只恨胭脂不够,眉黛不够浓,不能就此将她彻底住,个神魂颠倒。

 不多时两人都收拾妥当,他着嗓子问她:“你还有事需那太监去办是不是?”她略作沉,点头承认:“是。”

 躲在容贤背后远比她亲自现身方便安全,不管怎么说凤参赞大小是个官,能量比她大了不知多少。白休怨嗯了一声,也不过多追问,既然暂时杀不得。

 那就只有采取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式…暴力制服。容贤好,但不是个莽汉匹夫,本就是有备而来。

 为了以防万一甚至在间别了把短刀,谁曾想进门不过数秒,当头几记膝踢肘击打得他接连后退、应接不暇,短刀还没来得及出鞘,整个人便被制伏在地。

 他身体残缺,折辱女人时最不喜欢有人听壁脚,丫头婆子们见到他来,自发远远儿的避开了。

 “人!”“我劝中官嘴巴放干净些,”李持盈撑腮坐在上首,虽则手脚冰凉,气势分毫不输“如此良夜,闹大了中官脸上也不好看。”身为太监,危急关头只想着往私宅玩女人,到了还被女人反将一军,偷不成蚀把米,传出去人家怎么说?

 一想到那些愚蠢至极的平头百姓将在茶余饭后拿他的残疾嚼舌,容贤的脸色愈发扭曲难看:“…你们想要什么?”

 竟是个识时务的,李持盈不敢稍有放松,悄悄对白休怨使了个眼色:“我当中官一心为公、夙兴夜寐,方掏心掏肺地为中官出谋划策,怎知你不过一介鼠辈,没那个胆识就罢了,还想着趁人之危、过河拆桥。”

 这指的是卸她手一节,容贤拿不准这疯娘们儿到底什么意思,十分能屈能伸地陪笑道:“我是鼠辈不假,不敢贪了姑娘们的东西,明必定原样奉还。”李九弹了弹指甲:“中官照我说的做了么?”

 臭‮子婊‬,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容大人故意停顿‮儿会一‬,面:“兹事体大,总得等应天那边定夺。”

 “一等二等的,等到前线再也支持不住,克扣军饷的罪名可就掉下来了。”他不肯再开口,李持盈只好换个问法:“大明被咬开这么一条口子,列国难道一点反应也没有?”

 听到这里容贤不白了脸色,悚然而惊,此事乃机密中的机密,她一介女怎么可能知道?难不成南京也有白衣教的人?

 “姑娘此话怎讲?”“我也不和你打哑谜了,听说不久前襄有人自称凤孙,中官细想想吧,眼下皇上刚刚登基,非议身,倘或太后决意派兵襄,国库还剩下几厘银子能落到咱们南边来?

 我也是南省人,自是盼着家乡好的。”当她听说襄左近有人打着凤孙的旗号举兵起义,李持盈知道时机到了,天时地利人和,再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两难之局,她只需再添把柴加把火。

 就能倒朝廷和太后做出取舍,看是选择虚名大义,派兵南下赎救先帝的独子还是彻底撕破脸面,先解决心腹大患小凤孙。不论怎么选都是输,朱珪这个傀儡皇帝大约很快就做到头了。

 ***容贤重新冷静下来,不管这‮子婊‬目的如何,她说的话不错,别人称王朝廷或可装聋作哑,暂缓处置,凤孙冒尖儿北京绝不可能再当缩头乌,而京畿地区一共才几万兵马?首先天津卫的水师不会擅动,剩下那些补了东墙就补不上西墙。

 这会子晚一步,来被洋人砍头游街的就是他自个儿!冷汗涔涔而下,自古太监依附着王朝生存,不论谁当皇帝,紫城里总得使人不是?外头的洋巴子可不吃这套。

 传教士案之前他们就在大明各处游,看见女的小脚要写文章,听说太监净身的事更是了不得,洋洋洒洒写了近万字,说我大明罔顾人权,野蛮又落后。

 那几个多嘴的小太监立时就给处理了,哪怕事情过去这么些年,干爹每每提及,总是心有余悸…

 “二十一张贴加官,贴一张念一声加官晋爵,你干爹我那会儿才一十五岁,亲手把他们送走后连着做了好几宿噩梦。”

 从他的脸色李持盈便知这人被自己说动了,中始终紧绷着的那丝弦略一松动,继续幽幽道:“中官是聪明人,聪明人向来很懂进退。”容大人抬头看她了一眼:“万一到时不出小吴将军,南京只怕要将我活剐了祭旗。”

 这话未免太夸张,他敢在南京守备的眼皮子底下买卖良家女,李持盈不信他没门路、没本事两头斡旋,从中捞一杯羹。

 “人吃五谷杂粮,哪里能没有意外呢?实在找不见,只推病死就是,太后和皇上‮定不说‬反而要记中官一功。”顿了顿“眼下不妨先派人去和倭国涉,‘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们所求是独立,不是变成三姓家奴,大明真的大厦倾倒,一衣带水的他们难道能有好日子过?”从一个宗主国的附属变成另一个宗主国的附属,区别很大么?但凡现任当权者不是个脑满肠肥的弱智草包,必不会拒绝大明方面的合作。

 大明要吴子华,倭人希望独立,互惠互利,何乐不为?“是我小看了姑娘,”原来竟是条美女蛇,对这种聪明且不好掌控的女人,容贤向来是敬而远之,打定主意利用完就立刻灭口,永绝后患“还得多谢姑娘提点。”

 “先别忙着谢我,”美女蛇似有所感,森森一笑“‮道知我‬中官心内还是信不过我,其实我又何尝信得过中官?为防明儿一早就被杀人灭口,不如大人留个字据,干脆入了我白衣教,今夜我也好安心睡觉。”

 她还记得自己的‘白衣教徒’设定,从容贤的表现来看,他对该教唯恐避之不及,虽说尚不清楚具体的入教程,在这个签字画押也具有法律效益的时代,一张带着私人印鉴、签名和拇指手印的入教申请书怎么想都足够了。

 不知是不是为了恶心他,李持盈特意做成了一式两份,双方各留一份。

 “如果真的要入教,一般会怎么做?”等人走了,她心神骤然放松。想起咨询知情人士,知情人士卸罢钗环,边摇头边笑着与她科普:“入教须有教众作保,哪里是想入就能入的。”

 说完又细想了想:“还得分堂分宗,先观察几年才能接触到具体事务,好多人在里面呆了十几二十年,连堂主的面也没见过,全靠桩子传递消息。她被勾起了好奇心:“桩子?”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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