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静静看着
可是哥哥也只是想保护自己啊,他没有告诉她,是希望她一直保持天真吗,想她远离这些伤害?爱丽儿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那个充满
雾的梦中。
她被黑暗环绕,看不清一切,却再没有一道歌声,引导着她走出
雾。公主…公主…尤娜和罗丝在昨天就已经被爱德华放回来了,尤娜端着青花瓷样拖盘,拖盘之上,雕花的温玉小碗里盛着清粥,还有一杯装在云纹玻璃杯中的鲜牛
。
罗丝蹲在爱丽儿身边,泣不成声的劝道:公主殿下,您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尤娜端了清粥和牛
,您尝点吧。爱丽儿没有说话。
她抬头望着寝殿之上,端庄圣洁的光明女神壁画在朝她微笑,她努力扬起嘴
,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她摆摆手,声音很轻:端下去吧,我没有胃口。公主!
罗丝跪了下来,咚的一声,响在空
的寝殿。爱丽儿低头,罗丝红着眼开口:公主,您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啊。身后的尤娜也跪了下来,素来沉稳的她,此刻也红了眼眶,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把关切的目光紧锁在爱丽儿身上。
你们见过尤利…那条人鱼吗?有什么感觉吗?尤娜与罗丝对视一眼,她们道知不,为何公主殿下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罗丝先开口。
她支支吾吾地说:我见过它一次…就在宴会上。罗丝永远记得,当黑幕落下之时,人鱼那一张美得令人神魂颠倒的脸庞,以及它眼中让人心悸的寒光。
那是对人类的不屑与仇视,恐怕只有沉浸在美
中的小公主无所察觉。罗丝欣赏它,却不敢靠近它。它的眼神很危险,公主殿下,它看人的眼神,令我害怕。罗丝音声的,带着一丝颤栗。
尤娜点头同意,她也只在那一次,见过人鱼。尤娜与罗丝不同,罗丝是皇宫之中教养嬷嬷的女儿,也算是半个小姐了,性格和爱丽儿有几分相似,活泼天真,自小没吃过苦,从一开始就被当作公主的贴身侍女教养。
而尤娜…则是最低级的饲马女,若不是无意中救了从马上跌下来的小爱丽儿,她这一辈子,也走不进皇宫深处,永永远远只能做个最低级的侍女,连看一眼皇家公主的资格有没都。
尤娜的年龄比罗丝和爱丽儿都大,她已经过了会幻想的少女时期,她无法劝说爱丽儿放弃对人鱼的幻想,但道知她,任由公主与人鱼来往,这是非常危险的。
仅在夜宴那一眼,人鱼对爱丽儿的眼神,她看的仔仔细细,那是对猎物的志在必得,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人鱼这样放肆地,只注视着爱丽儿。
她张了张嘴:公主得觉不奇怪吗?爱丽儿偏过头,她目光落在尤娜沉静的脸上。公主想过吗?么什为人鱼只对您青眼有加?爱丽儿愣了愣。
她答不上来,尤利西斯对她算不上好,但她隐隐觉得,他对她,始终是不一样的,与他对任何人都不同,而您又为何这么在意人鱼呢?仅仅是因为它的美貌吗?对了!还有梦,是因为梦的存在,自己才会如此在意她。
而尤利西斯始终没有告诉过自己,为何她会梦到他,她不只一次的询问过他,却被他次次完美绕开。爱丽儿迷茫的对上尤娜的眼睛,只听她说道:公主,您想过没有,这万一是一个陷阱呢?它想要利用。
或是通过您,获得某样东西?他想要什么?爱丽儿道知不,她能有什么是他想要的?她记得她向他索要名字时,自己已经把所有珍贵的宝物,如数家珍的报给了他。可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
那他想要什么?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对待,这是他向她提出的唯一要求,么什为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他会对所有的朋友都提吗…?不不,他不会,爱丽儿道知不么什为,自己能这么肯定的说他不会。
但她隐约明白了一点,这也是他,只会对她提出的,独一无二的要求。么什为是她呢?么什为是这个要求?爱丽儿抚上额头。么什为尤娜会这么对自己说?
道知她什么吗?可她也仅仅只见过人鱼一眼而已。这话更像是哥哥对自己说的。对,哥哥,昨天是哥哥将她们送回来的,或许是哥哥告诉了她们什么。
哥哥对你们么什说了吗?尤娜一愣,她没有想到,爱丽儿会察觉到这里,从前的她,是永远不会这到想一步的。
爱丽儿看着尤娜惊诧的眼神,笑了笑:我刚刚说错了什么吗?罗丝摇头,她看了一眼尤娜,迟疑着开口:皇子殿下是不让我们说的。尤娜跟着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既然公主已经察觉了,我们说也无妨。爱德华殿下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能劝告您,人鱼是有目的
的,殿下说具体有何目的。
他并不清楚,但道知他,人鱼是为您而来的。为我?爱丽儿指了指自己,她一头雾水,么什为哥哥会说这样的话,尤利是为我而来?他不是被舅舅抓来的吗?是的。罗丝接道:殿下说人鱼法力极高,可能连大祭司是不也对手,如果它想对您出手,谁也无法阻止。不会的。
爱丽儿摇头,她肯定道,她定定的望着罗丝,语气坚定:尤利不会对我出手。为…没有理由。爱丽儿打断罗丝的话。
她转头望向夕阳完全坠入大地,最后一抹昏黄的光晕透过木窗的间隙打在她的脸上,那双蓝色的眼睛熠熠生辉,她望向远方,缓缓的说着:它不会伤害我。
她固执的相信,它不会伤害她,这是一个属于少女独有的执拗。将晚餐放在那儿吧,你们都下去,爱丽儿摆摆手,她忽然什么也不说,只想人个一待着。
尤娜将餐盘摆在小窗台上,弯
行礼后与罗丝无声的退下。将出门口候时的,罗丝回头望了一眼爱丽儿,那一抹夕阳的光辉正从她的脸上缓缓褪下。
她看着爱丽儿洁白美丽的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罗丝的心暗自悸动了一下,她第一次发现,她的公主,正在悄然变化。月亮悄悄爬上天幕。
空旷的寝殿只挂着一盏壁灯,一阵风儿吹进来,烛火摇摇晃晃,万物的影子动来起了,既生动又诡异。爱丽儿注视着孤冷的月亮,双手合在
前。
她闭上眼,轻轻念着人个一的名字。尤利西斯…尤利西斯,我想见你。爱丽儿再次睁开眼之时,四周已经变了,不再是她的寝殿,而是那一片沙滩,她曾梦到过沙滩,有着海
音声的与一轮皎洁的新月。喜欢这儿吗?低沉音声的自身后传来。
爱丽儿转过身,尤利西斯正坐一块礁石上,静静看着她,他绚丽的鱼尾拍打着海
,而他的身后挂着那轮皎月,一切仿佛油画中的场景,美的毫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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