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此乃昏君
“朕早就说过,那青竹
子太浮躁,若非她只为炫耀便口不择言,那北戍公主也不至于意
逃跑,也就不会受人利用。”
苏暮秋只是垂眸,微抿
瓣默不作声。
“苏侍郎已经查到了,北戍公主逃出京城后,被赵林之子所救送回了驿馆。”
苏暮秋闻声指尖微颤,朱景彦察觉到她思绪有变,只是紧了紧相握的手,“那紫衣婢女,也是赵府先一步做的安排。”
“…”“朕答应过你的,要一件一件弥补你,这次的事朕替你记着,待到他
一并清算,可好?”
苏暮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柔了眉眼,其实清算与否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欣美人虽屡屡与她作对,但归
究底也没伤到她什么,如今有朱景彦这句话,她就已经知足了,“一切听凭皇上做主就是。”
朱景彦虽早知她不会执意计较,但却还是不得不承认,苏暮秋能如此豁达,着实让他轻松不少,便是一笑,“朕答应你的事便不会食言,你且安心等待就好。”
“嗯,好。”苏暮秋应得清浅,笑眯的眼看向宛如长龙的灯火廊道,往朱景彦身侧靠近两分,若见笑意,“其实说起来,北戍公主也不容易,刚刚没了父兄,又被送到千里之外和亲,偏偏又听说自己要嫁的那位其实无心
娶,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情理之中,如今既然知道她只是受人利用,臣妾倒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
朱景彦却是失笑,“朕倒是觉得,可怜的是睿王才对。”
苏暮秋亦是莞尔,“那倒也是,睿王向来孤高自傲,心思缜密深沉,如今碰上北戍公主这般单纯懵懂的,约莫是少不了受气,也算是可怜人。”
“除了睿王,朕觉得一人更是可怜。”
“哦?谁?”
“朕啊。”
“…”“朕的妃子
惦记着别的男人,你说朕可怜不可怜?”
苏暮秋掩嘴一笑,“皇上就知道说这些有的没的。”
那厢朱景彦拉起她的手放在
前,笑意微敛,眸中被红灯染上些许绵绵情意,“朕想要个孩子,一个你跟朕的孩子。”看见欣美人抱着皇子离去的模样,他突然很想知道,如果是苏暮秋的孩子,那会是怎样?
苏暮秋僵了
角,黯淡了眸光,她又何尝不想,可这种事是不也她能控制的。
朱景彦握着那柔若无骨的手,笑得意味深长,“朕问过刘瑾,他说你的身子已经大好,只要朕多多努力,孩子总会有的。”
苏暮秋神色一僵,复而却是红至耳
,好在这漫天都是红光笼罩也看不出来,便只见得她贝齿微咬,长睫微垂。
那厢朱景彦却是紧了紧她的手,“要一直守岁到天亮,实在难熬,左右闲来无事,努力努力也是好的。”
“可是皇上要诚心守岁祈祷,我靖安才能太平无事啊。”
“今夜家家户户有人为其父母家室守岁祈福,上天若能感其诚心,必然家家户户平安喜乐,国以民为本,民太平,靖安自然太平。可若上天不能感其赤诚,那朕一人守岁祈福又有何用?何况朕和皇嗣乃是立纲之本,朕为了皇嗣而努力,上天一定会理解朕的苦心。”
“…”苏暮秋汗颜敛眸,只能心底窃语一句,昏君。
永寿宫灯火通明,宫人们呆在各自的屋中全心全意为自己的亲人祈福。所以没人留意到青竹去了何处,也没人意识到雪茉不见了踪影。
而那厢,被叫到鲤池旁的雪茉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人,“不知青竹姐姐找我有什么事?”
青竹转过身来,微眯的笑眼,“雪茉,自打你来永寿宫的这些日子,我对你如何?”
“姐姐待雪茉如亲妹妹一般,雪茉无以为报。”雪茉素知青竹脾
,当下见她笑得那般灿烂,她便已经是心惊不已了。
“不,你可以回报,现在就有个让你回报的机会,你要吗?”青竹笑得深邃,却是招了雪茉近身。
雪茉迟疑着走上前去,“不知青竹姐姐说的机会是?”
青竹眼见的雪茉走近了自己,便是错开步边说话边走到她背后去,“你该记得,当初若不是我发现你与娘娘身形相似,娘娘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你,也就不会给你那么丰厚的打赏。”
“姐姐的恩情雪茉牢记在心,所以才将娘娘的打赏和姐姐平分。”
“呵,为以你我稀罕你那些玩意?”青竹走到雪茉身后,看着雪茉到鲤池不过一步之距,袖中手紧握。
而那雪茉却全然不知她的打算,只是低眉顺眼道,“是雪茉糊涂,姐姐跟着娘娘入宫,自是有更好的东西,雪茉把东西献给姐姐,只是雪茉的一点微薄心意而已。”
殊不知她这急于逢
的话语,却刺到了青竹的心,青竹自认跟着苏暮秋也不少日子了,可苏暮秋从未打赏过她,这厢听雪茉这般说起,便只觉得雪茉是在故意讽刺她,原本还有一二分的迟疑,现下却是狠下心去,慢慢靠近雪茉。
可正待她要伸出手推雪茉入水,眼前突现一人扼住了她的手,冷漠如冰的眸中带着几丝厌弃,“就知道你会用如此肮脏的手段!”
青竹没有料到苏泽还没离开,而那厢雪茉见突然出现的苏泽,也是一愣,“侍郎大人?”
苏泽应声看向这位即将成为自己
子的人,不可否认,他甚至不记得她的样貌,唯一记得的,便是她与苏暮秋极为相似的身形,终是缓了语气道,“这儿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雪茉懵懵懂懂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虽说宫规有定不许宫女与外臣独处,可一个是苏暮秋的近身侍婢,一个是苏暮秋的亲哥哥,就算么什出事,也轮不到她一个奴婢来指指点点,便只是应声离了。
雪茉一走,苏泽便狠狠掷开青竹的手,青竹未料他会那般用力,险些摔倒,却是固执着一口气抬眸看向那人,愤然落泪,“你怎么可以这般待我?”
“…”“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你说过的,只要我好好服侍娘娘,三年之后便娶我为
。”
苏泽拳手微握,剑眉如削,“我是答应过你,可你服侍好她了吗?”
“…”“这次北戍公主么什为逃婚?如果不是你向清芷榭的人炫耀,又怎么会有后面这些事情?!”
“…”青竹
瓣紧咬,他果然知道了。
“或者说,你根本不是炫耀,而是有意透
出去。”苏泽墨眸渗寒,“你明知清芷榭与她不合,你还专程跑到清芷榭去说,难道不是成心为之?”
“…”青竹小腿一虚软,下意识向后退去。
苏泽欺身向前,那肃杀之气好似掩盖了所有红光,让青竹眼前颓然一黑,只听得他如冰渗骨的语道,“为以你你么什为还能活到现在?仅凭你不知天高地厚拿那件事来要挟我,就已经险些害死你自己,但我没杀你,是因为当初她与那人亭中争执不慎落水,你救了她,但从今
起,你救她的事一笔勾销,以后你若再敢伤她分毫,我会让道知你,什么叫生不如死。”
苏泽声音极轻,轻得好似被风一吹就会消散,可字字句句却狠狠落在青竹心头,苏泽这是在告诉她,她能因苏暮秋而生,也能因苏暮秋而死。
可她怎么甘心,她不过是生在了奴婢的肚子里,便注定一出生就只能是奴婢,但这世间谁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她也不想当奴婢的啊。
那厢苏泽身影没入黑夜,所以听不见青竹蹲下身的嘤嘤哭泣,也道知不她几近疯狂的笑意是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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