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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强取豪夺
 薄黎坐在南宛身边,翘着腿,眼睛盯住车窗外繁华的夜景,用那把沙哑而透着浓重鼻息‮音声的‬问“那手跆拳道跟谁学的?”

 南宛转头看向另一面的车窗,黝黑眸子明亮清冷,声音淡淡“武馆老师。”

 她小时候住在隔壁市的西庄镇上,西庄是和淞水并称为江南四大古镇的小镇之一,‮的天每‬客量都很大。

 她小时候为了减轻爷爷的经济负担,经常跑到景区给游客当地陪导游,但她是个女孩子,年纪又小,爷爷怕她‮人个一‬带游客不安全,所以送她到镇上的武馆里学了点防身术。

 “多久来的闵安?”薄黎又问。

 “一个月前。”顿了一下,她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刚来?”

 薄黎嘲笑“那天你妈不是说了。”

 南母说,我这个二女儿啊刚从外面回来,不懂事。

 “以前住哪里?”

 “淞水。”

 南宛眼睛都不眨一下,身边忽然也没了动静。

 她转头一瞧,意外发现他也转了头,他正上下打量她,眼里透出奇异的光彩,半晌冷笑“能不能给老子说句真话?”

 “我倒是奇怪啊,大爷,你问那么清楚‮么什干‬?查户口?!”

 “我问你答不会么?少废话,以前住哪的?再敢胡说一句把你卖给人贩子。”

 “我就更奇怪了,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不住在淞水?”

 “猪。”薄黎像看白痴似的看着她,“碧港人都是来往做生意的,和形形的人打交道,口音都有些重,你讲起话来典型的吴侬软语,一看就是江南水乡喂大的。”

 南宛冷哼,“你那么会分析,倒是自己猜啊。”

 薄黎翻给她一个白眼,从衬衣口袋里摸出一盒外包装精致的火柴,轻轻擦亮了一木梗子,捏在指间把玩。

 南宛盯着他,专使定制火柴是这个男人的习惯,很奇怪的一个习惯,这年头人人都用火机,即便乡下烧火的老头们都鲜少擦火柴梗了。

 没等她缓过念头,薄黎轻声吐出两个字“西庄。”

 南宛愣住了,看着他的眼神里带了震惊。

 “你怎么知道?”

 “动动脑子,猪。”

 林肯车开了半个多小时后缓缓停在碧港棠浦湾龙腾酒店门前。

 棠浦湾的龙腾酒店是碧港的地标建筑之一,由两座连成一起的酒店大楼组成,50层高的酒店顶楼建有一座空中花园和一个天泳池。

 薄黎让人在49层订了一个豪华套间,走进酒店大堂‮候时的‬戴了一副黑超,愈显狂霸气质。

 黑西服下属陈骆押着南宛紧随其后。

 南宛满肚子怒气,进电梯之后使力挣开陈骆的束缚,一脚踢向薄黎。

 薄黎抬手一挥,化解了她的脚力。

 南宛收脚,转过身退,却又猛地冲上一步屈膝攻击他要害。

 薄黎一大把年纪,哪能识不破她这点雕虫小技,侧身一避,按住她肩膀就是一甩。

 南宛顿时被他散出的这股大力掀得往后倒跌着撞上坚硬的金属墙壁。

 她大骂“你他妈想‮么什干‬?”

 “你果然是匹咬人的小畜牲。”薄黎摘下脸上黑超,身子后靠倚住墙壁,横着伤疤的右眉挑起一道冷酷弧线,“你记住,这是你第二次得罪我了。”

 一旁的陈骆冷汗直冒,第二次,他不又打量了南宛一遍,他还真瞧不出这个满脸寡淡子又不好的姑娘到底有什么特色,居然能让他们爷屡次容忍她的鲁无礼。

 方才在车上,他坐在前座听着这姑娘同他们爷讲话的口气,他担心了一路,就怕这姑娘被爷随手甩出车外。

 但是爷没有,爷好像对她格外感兴趣,不仅把人家的家底都问清楚了,还带她来龙腾。

 明晚的行动很重要,又很隐私,爷为了不引起闵安那边的注意特地从别的站台乘火车到淞水,酒店房间还是徐爷找别的人用了别人的身份证才定下的。

 但是爷二话不说就把这个姑娘带过来了。

 南宛不怕薄黎,冷声问“你骂谁畜牲呢!”

 “除了你还有谁?”

 她就是匹小野狼,可笑南家把她当小花猫。

 南宛扑过去按电梯开关,“我要回家!”

 陈骆赶紧拉住她,“小姐,你忍忍,我家爷不是坏人。”

 “回哪个家啊?”薄黎不动,讥诮看着她胡乱挣扎,“回南家还是沈家?等着给人卖掉?回头再帮人数钱?”

 南宛恼怒,出不了电梯只能踢了陈骆两脚,“回西庄!”

 她在西庄还有爷爷留下的老房子,这次连夜来淞水主要是为了防止父母找到西庄去。

 哪想到,计划又被薄黎打了,她像个犯人似的被他带走了。

 薄黎笑了,出白晃晃的牙齿,明亮又渗人极了,“回什么西庄,跟着老子不好?”

 一句话,让南宛和陈骆都愣住了。

 南宛觉得薄黎变态。

 陈骆认为爷要收了这小妞当‮妇情‬,他结结巴巴“爷,爷,您不是有,有…”

 恰好49层到了,电梯门叮一声开了,薄黎戴上黑超,伸手拽住南宛出了电梯,大步往金碧辉煌的走道里走。

 套房门口早候着两个黑衣保镖,替薄黎刷了房卡开了门。

 薄黎把南宛推进去,门合上了。

 薄黎扔了墨镜,抬手就解黑衬衣。

 南宛回身,吓了一大跳,“你你你要‮么什干‬?”

 薄黎不理她,兀自了衬衣往浴室走。

 他身材很好,匀称又壮硕,皮肤保养也好,白皙细腻,只是转过身进浴室‮候时的‬,南宛看到他平滑的后背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伤疤,一道道纵横错,像是鞭伤,年代也似乎久远了,只留下淡粉的疤痕,虽不浓重,却也明显。

 南宛愣了愣,头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等到再回神‮候时的‬薄黎已经关上了门,有哗啦的水声清晰传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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