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大早,只见管萦萦娇娆的身躯不停穿梭在主子和各个执事的办公室间,像只花蝴蝶似的。而可怜的楚朝阳,则是呆呆的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眼看着公文一封又一封、卷宗一个又一个的叠在他面前,他还是无动于衷。
“他好像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孟维安站在门口,同情的看着里头的男人。
“没用的家伙。”向来以毒舌派掌门人自居的宗遥毫不留情的为楚朝阳的失魂落魄下了注脚。
“这种感觉我懂。”东方珣同情的看着楚朝阳。
“哟,么什为?”蹬著橘
高跟鞋的管萦萦把手搭在东方珣的肩上,娇
的脸蛋也探出来。
站在门口的三个男人一致瞪著她。
还敢问么什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就是为了她这个大祸水。
“干嘛瞪人家嘛?”管萦萦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们,她努努小嘴,“你们好凶,仗势欺负我这个弱女子。”
东方珣率先冷笑,这个女人要是能称为弱女子的话,全天下的女人大概都是烂泥巴了。想起上次的口红印害他回家差点闹起家庭革命,他就想一把掐死这个“弱女子”
“我从来没看过这么
包的弱女子。”宗遥扯扯嘴角,抬起下巴睨著比他矮上许多的管萦萦。
“老娘也从来没看过哪个男人长得跟女人没两样。”要比嘴
,管萦萦从来就不会输给别人。
东方珣和孟维安看了看宗遥那美丽的脸庞,
不住的笑出声。
宗遥锐利的眼眸转向那两个不知死活的男
同胞。
“哼,总比某人好,成天把自己弄得跟小
包似的坐男人大腿,花心!”毒舌派教主毫不留情的出口削人。
“哟,道知不是哪个女扮男装的家伙还让我坐他大腿,说一套做一套!”管萦萦故作妩媚的拢拢发丝。
孟维安有点受不了的看着他们两个,对东方珣说:“这人个两很奇怪,互骂归互骂,又喜欢找对方。”
东方珣叹口气,“他们两个一凑在一起就吵翻天了。”
“没错,那里头那个怎么办?”孟维安指了指依然呆滞的楚朝阳,“总不能放他这样下去吧?”
“是不能。”
“呆坐一整天却跟我领同样的薪水,不合理。”孟维安眯了眯双眼。
东方珣瞪大眼看着他,“你到现在只想着钱?”
“没错。”孟维安诚实的点头。
“可是他正在为情所困耶。”东方珣指指里头的那个蠢蛋,极力替他争取别人的同情。
“这是正常的吧?反正他为情困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到无法同情他了。”孟维安语气很冷淡。
“那你来这里是…”
“来看戏的,而且大家都在偷懒,我怎么可以工作呢?要公平。”
“我看你是因为大家都领一样的薪水却没做事,所以也跟著不工作吧?”东方珣冷冷的笑,脸上挂了好几条黑线。
身为他们的老板,有时候东方珣真后悔雇用这群怪异到不行的员工。
他的三个执事,一个爱钱,虽然工作认真且有效率,但只要另外两个家伙不工作,他老兄也会自动罢工;另一个嘴
又爱管闲事,虽然很有企图心、工作能力又好,但只要碰到能让他的舌头毒害别人的机会,工作对他而言可能比
还不值;第三个热情大方、聪明干练,对工作也充满热忱,算是三个执事里最正常的可造之材,无奈他爱错人,所以经常为了祸水而处于呆滞状态。
至于他的首席秘书长,能力不输男人,又具有男人所不及的美
和娇媚,在商场上的确是他的好帮手,可惜的是她喜欢坐男人大腿的习惯,一向只限于她看得上眼的男人,哪天要是她每个男人的大腿都坐,那么寒武集团就有可能因为她而使业绩冲得更高。
“是没错。”孟维安向来就不掩饰自己深爱金钱的个性。
“你们干嘛都挤在我办公室门口?”楚朝阳总算回神了。
东方珣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大蠢蛋,刚才他们在门口吵了老半天,他一点知觉有没都?
“哟,清醒啦。”管萦萦搭著宗遥的肩,一脸不关己事的样子。
楚朝阳看着她,再看看她搭著宗遥的手,勉为其难的笑开来。“嗯。”
看着他落寞的样子,道知她那句“我喜欢的,只有你的身体”真的伤到他了,不过她也法办没,是他自己选择喜欢上她的,这样的情绪他必须自己处理,她没有义务因为他的情绪而违背自己的心意。
“打起精神工作吧,你不工作,其他人也没有心情工作了。”孟维安笑眯了眼道。
东方珣瞥了孟维安一眼,这家伙讲得好像他多担心朝阳似的,天知道他是因为有人不工作,他也意愿不工作。
“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老娘可是送东西进来,刚好看到你们这些不认真工作的男人,顺便进来看看的喔。”管萦萦越他们身边,一扭一摆的往楚朝阳走去。“哪,急件哟。”
“好。”楚朝阳抿抿
,把情绪收拾起来,开始认真工作。
东方珣担心的看了看他,决定
手一下这两个男女纠葛多年的感情事。“萦萦,你跟我来一下。”
“啧,小珣珣,要跟姊姊一起去开房间吗?那也不用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嘛,人家会害羞的。”管萦萦一脸“娇羞”的躲到东方珣的怀里。
楚朝阳浑身一震。
他只要听到、看到、感觉到任何有关管萦萦的一切,就会特别注意,是其尤她说的话。
“朝阳,你别听萦萦胡说,她的话除了跟工作有关的,其他的百分之百不可信。”东方珣到底是谈过恋爱的人,管萦萦浑话一出他就急忙消毒。
“是啊、是啊,你别听我胡说八道,我对珣珣的爱怎么可以让别人知道呢?”管萦萦整个人像八爪章鱼似的巴在东方珣身上。
“小八婆,你要投怀送抱前也得看人家肯不肯让你抱吧?”沉默已久的宗遥好不容易开口说了句人话,解救东方珣于水火之中。
“珣珣,你不想让我抱吗?”
管萦萦娇嗲出声,明媚杏眼骨碌碌的转啊转的,外表看似娇
可人,但只有东方珣看到,她的眼神里写满了警告,像是在说:还记得上次的
印吗?
“呃…”东方珣迟疑的看看她,再瞥了眼楚朝阳明显的妒意,他在考虑死哪边会比较不那么凄惨。
另一方面,楚朝阳则是努力的克制自己妒火丛生,让想揍倒东方珣的
望、想把管萦萦从东方珣身上剥下来的
望、想狠狠“惩罚”她的
望消失。他的理智告诉他,昨天他们已经谈过了,至少萦萦不排斥他的接近,所以他应该要尊重她的选择,她还不是他的,所以他不能对她有独占的
望,他要等她、要给她时间…
但是,她总是毫不留情的勾引他燃起嫉妒,她总是故意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情调,道知他的,她是故意的,故意到让他看见所有会让他痛苦的事!
“你快说啊!珣珣,你想不想让我抱?”管萦萦依著他撒娇得更厉害了。
在场的另外两人看见楚朝阳越烧越可怕的嫉妒,和东方珣爱管闲事的下场后,选择摸摸鼻子,安静的退场。这年头,要是不懂得明哲保身,很快就会沦落到跟东方老板一样悲凉的际遇。
“呃…我…”东方珣苦笑,早知道他就别多管闲事了,这下可好了,爱管闲事的后果就是里外不是人。
“我什么我,不就是想和不想吗?”管萦萦
角勾起恶魔武的微笑,“快回答啊,人家在等你呢!”
“我、我我…”
东方珣还没我完,便见楚朝阳像是被鬼追似的冲去出了。
“我不打扰你们,先走一步。”
见他又急又气又妒的背影,东方珣再次暗自叫苦,他老兄这一走,走得潇洒又没有负担,但他可知道一堆人跟著不工作,他这个老板有多可怜吗?
看着楚朝阳挫败背影的不只东方珣人个一,管萦萦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怎么啦,把人气跑了才在舍不得啊?”东方珣住不忍就是想念念她,现在的女人就是这样不懂珍惜,有个好男人为她痴、为她狂,她还拿乔。“既然喜欢,就勇敢表达啊,他又不是不爱你,你还在怕什么?”
“我只是从一个身为朋友的立场希望他快点看清我。”管萦萦难得正经的说话,她转身看向东方珣,“我不希望因为我不懂爱,让他把时间浪费在找身上。”
“但你至少要体谅他的感觉,你道知不你在他面前故意这样,只会让他更痛苦吗?”东方坷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也让我很痛苦。
“这是他自己应该承受的,不是我该负责的,我不认为我爱谁,所以我法办没体会他的心情,更不可能为了他违背我自己的心意。”她轻叹一声,“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不希望他再这样堕落下去,我认为我们现在的关系很好,没必要因为奇怪的情感因素打破这种平衡。”
“萦萦,说真的,在感情方面,我认为你既无情又自私。”东方珣皱起浓眉,摆明不赞同她的论点。
“会吗?”她撇
而笑,“我承认我不懂什么叫爱情,我也道知不爱上人个一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自私,是因为你只为自己著想,你认为朝阳对你的感情打破了你们之间的平衡,那是因为你只想要他的身体,而不是他的心,所以你认为这样的关系叫做‘平衡’。但朝阳不是,他要你的身体是因为他爱你,所以对你有
望。我认为你无情,是因为你明明就知道他爱你爱得辛苦,却还故意让他难过──”东方珣话语未竟就被管萦萦截断。
“难道要我罔顾自己的心意,只为了不让他难过而说爱他?”
“我没有这样说,但是…”
“顺其自然吧,老板,如果我真的爱上他的话,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她叹气,“如果他能先看清就更好了。”
见她叹气,东方珣也跟著叹气。“萦萦,如果爱情有理智可言的话,那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感情问题,朝阳也不会为了你失魂落魄成这样了。”
其实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强摘的果子不甜,可能还因为强摘,把原本好好的果子给摔烂了呢。
心烦意
,就是楚朝阳目前心情的写照。
拎著一袋啤酒,像条游魂似的,一路从台北开车到高雄旗津,今天他不想待在台北,更想好好醉一场。
楚朝阳坐在沙滩上,面向著辽阔无边际的大海,沉默的与夕阳对饮,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大笨蛋,就算人离开了台北,走了这么远,他的心还是没得到救赎,依然挂在台北,依然牵挂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他痛饮一口啤酒,好像这样能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不那么清楚的感应到心被撕裂的疼。
“失恋了?”
陌生女声在他耳边响起,楚朝阳感到身旁多了个人。
他没回声,只是又喝了一口酒。
“失恋了?”她又再问一次。
“嗯,算是吧。”他转头看着她,虽然心情差到不想理人,但他天生就不能拒绝别人的好意和关心,纵使对方只是陌生人也一样。
“是吗?”陌生女子也看向海面,她的眼神变得幽远,“我也曾经失恋,也曾像你一样跑来海边,自以为这样就能让心痛消失,到想没当我把耳朵埋进海里候时的,他音声的、他的一切却变得更清晰,清晰到让我更痛苦。”
楚朝阳扯扯嘴角,“我刚坐下来就发现自己是傻子,心还在台北,人却执意要逃,到想没逃也逃不了,只会更牵挂。”
她清楚的看到他的痛苦,也清楚他的痛苦,深陷的人永远比没陷入泥淖的人更多了一份无法言喻的哀伤。
“嗯。”陌生女子丝毫不懂客气为何物,迳自拿了他的啤酒痛饮。
“你叫什么名字?么什为会来这里?”楚朝阳住不忍询问。
“我?我只是一个生了病,于是到处
的人,你可以叫我小渔,我住北极海。”她微笑的说,晶亮的眸子盯著他,说著摆明了就是捏造的话。
“喔,一条住北极海的鱼游到了高雄?”楚朝阳轻笑,“游得真远。”
他无意追问这个奇怪少女的背景,人个每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既然她不想说,必定有她的道理,又何必执意道知要呢?
“是很远。”她又灌了一口啤酒,“对了,说说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吧。”
她这么一问,他原本已经放松的脸部线条,又阴郁来起了。
“没什么好讲的。”他像是逃避她眼神似的喝了口酒。
“说说看嘛,也许我能帮你出点意见。”她笑道,好像帮别人出主意对她而言是家常便饭。
不擅拒绝的楚朝阳抿了抿
,“我和她是同事,从第一眼见她就对她有好感,后来,我慢慢的爱上她,我的个性不擅掩饰,道知她我爱她,所有的人都知道,后来因为一次机会,我们**了。我不否认是因为我的私心作祟,我应该拒绝她,但是我不想,因为我爱她,对她有
望,也希望因此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可是…”
见他突然住口不说,她跟著停下喝酒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他,“事情反而发展到让你意想不到的地步?”
“嗯,她说她只喜欢我的身体。”楚朝阳脸色赧红,头一次跟陌生人,而且还是个女人谈这种话题。
“哈哈哈!那不错啊,至少她不是拒绝你的全部。”小渔毫不留情的放声大笑。
“但是她拒绝我的心。”他转头看着她,让她看到他眼底的悲伤。“她说,她道知不有没有爱我,或是有没有爱任何人,我说要等她,但她总是在我面前故意对别的男人撒娇,让我很痛苦,就算道知我她不爱他们,但是我就是会嫉妒。”
“看来你真的很爱她。”
“可是她无法体会我的感受,因为她从来没爱过任何人,她也不爱我,她说世界上的爱情早就变成幻影,
体、金钱都能堆砌成爱情。她笑我太梦幻,对爱情和人
存著莫名的期待,却看不清爱情真实的模样。”楚朝阳忿忿的灌了口酒,“我不懂她的理论,爱情就是爱情,就是真心的付出,么什为还有分别?”
小渔看着他,“我想我懂她的意思,也许她只是害怕付出,因为看尽了现代人的速食爱情,让她弄不清楚究竟样么怎才叫‘真正的爱’,所以她才会说她道知不自己到底爱谁吧。”
“我都表现出来了啊。”楚朝阳有点激动的大吼,像是困在笼中的兽。“嫉妒、担心、还有更多更多的情绪,我都表现出来让她了见看,她么什为还不能体会?”
“定不说正是因为你完完全全表现出来,你急于让道知她你有多爱她,所以她眼中看不到你原来值得她爱的特质,因为你就像困兽一样,不停的
她看爱人个一的痛苦和执著,她看不见真正值得爱的你,这要她怎么爱你?”她冷声反问。
楚朝阳似乎看见管萦萦正透过这个陌生女子在诘问他。
“我…”他眉头紧锁,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般。
“你只是太急了。”小渔又绽出开朗的笑靥,拍拍他的背,“别急,你不妨换个方法试试,定不说有令人料想不到的收获。”
“真的吗?”
她说的也满有道理的,与其让自己陷入无限的痛苦,又不能收得成效,倒不如换个心情重新出发。
“试试嘛。来,我教你一招,肯定能让心情好一点。”小渔把他手里的啤酒罐夺下,拉著他的手就往海里走。
“喂,你在干嘛?我跟你不一样,我又不是鱼,不会游泳的。”楚朝阳半推半就的被她拖著走。
“跟我来就对了。”
她把他拉到海边,只要再走一步,他们就一脚踩进海水里了。
“
鞋。”她边说边
掉自己的鞋袜。
他皱眉,“么什为要
鞋?”
“拜托,你有点失恋的样子好不好?”小渔没好气的瞥他一眼,“你道知不失恋就是要干点疯狂的事才叫失恋吗?”
“是吗?”他以为自己从台北大老远开车下来只为了看海,就已经够疯狂了。
“当然。现在,请你快
鞋!”小渔那副样子,好像他再不动作她就要动手帮他
了。
楚朝阳耸耸肩,从善如
的把鞋袜
掉。
“这样才对,失恋的人要做的两件事就是大哭一场和疯狂的玩乐。”她大笑,毫无男女之别的拉起他的手,拔腿奔向大海。
“你失恋候时的有做到吗?”他任由她拉著,跟随她的脚步走进海里。
“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别谈我的事。”她勉强的扯扯
角,“好,坐下!”
“坐、坐下?!”他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坐下去铁定会全身
透,更何况,现在已经接近傍晚了,高雄虽然比台北温暖,但现在也渐渐有冷意了,而且他还得回台北,穿著一身
衣服很难过耶。
“对啊,坐下。”小渔一脸认真的点点头,再重复一次她的要求,“坐下去啊。”
楚朝阳为难的看着她,“呃…可不可以不要坐,干脆我请你大吃一顿?这应该也够疯狂了吧?请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吃晚餐耶!”
“这哪算疯狂,快坐下就对了。”小渔不理他,一**就坐进海里。
“你快起来!”
她才不理他,任由海
一波又一波的打在身上,突然一阵大
袭向她,让她几乎坐不住的往后倒去。
“哈哈──快坐下来,很好玩的!”小渔像个疯子似的招呼他。
楚朝阳很犹豫,还很担心她的安危。
“你下不下来?”她圆圆的眼睛转啊转的,似乎在动什么歪脑筋。
“呃…”
“真的不下来?”她开始挣扎著要爬起来。
“你看吧,就说不要这样玩,爬不起来了吧?”楚朝阳像个哥哥似的教训她,同时伸手拉她起身。
他到想没的是,两人的手一握在一起,一股意料之外的力道将他一把拉向下方。
“你!”
他来不及防范,硬生生被她拉进海里,如她所愿,他成了一只道地的落汤
,才刚下海就被
花打了满脸的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得意的大笑,嘲笑他落水姿势不佳。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楚朝阳抹抹脸,一脸无奈的学她任由海
扑打。
“你不生气啊?”
“生气有什么用,都被你拉下来了也法办没,反正
都
了,就不要想多么那了。”
楚朝阳承接一波又一波的
花,“哈哈,也满好玩的嘛。”
“当然好玩啰!”小渔顽皮的把海水泼向他。
“唔!”他被溅得满脸,一面用袖子捂住脸抵挡她的攻击,一面用另一只手把水泼往她的方向。
夕阳渐渐替换成月光,天色越来越暗,楚朝阳可不像身边那个小女生,玩起来就疯狂到不管时间多晚。
“该走了。”他以手指爬爬凌乱而
透的头发。
“是啊,该走了。”小渔咧嘴而笑,“我该
到下一个地方了。”
“我请你吃饭,然后
换电话,你到台北候时的可以来找我玩。”楚朝阳边笑边整理衣眼,“不过你真疯狂,我看,等你到了台北,我八成会像个老头子似的被你拖著跑。”
她眨眨眼,“你本来就是老头子。”
“我今年才二十五岁,怎么会是老头子!”楚朝阳抗议道,“快,大哥哥让你揩油,想吃什么尽管点,就当作是我们认识的见面礼吧。”
“不行。”她一脸严正的拒绝。
“么什为不行?”他笑着走上岸,“都敢开我的啤酒偷喝了,还客气什么?”
“不行。”
楚朝阳转头,发现她还站在海里。“么什为?小渔,用不著跟我客气啊。”
他这才想到他还没介绍自己的名字。“对了,我忘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急急打断。“不要!”
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对她的态度感到好奇。
“不要说你的名字,也不要联络,我们就当今晚是一场梦,我们是彼此梦里的一个回忆、一个旅途上的景点,但没有旧地重游的必要,偶尔你想到有我这么一个没人知道的朋友,偶尔我也会想念你,这样就好。”
“这样的逻辑真怪,多
点朋友不好吗?”他不太能理解她这样的说法。“你对每个朋友都一样吗?”
“算是吧。”她微微一笑,“哪天我们有缘的话,自然会在路上不期而遇。”
“到时也许你会从我身边擦身而遇。”楚朝阳不像她,他不喜欢这样的
友方式,这样的朋友看来太感伤。
“有可能,不过如果你那时候还是很难过,我就会停下脚步,当你一天的朋友。”小渔走到他面前,“我是
的旅人,不能停的。”
“好吧,我尊重你。”楚朝阳从皱巴巴的西装外套里拿出皮夹,掏出一张名片,“我把名片给你,当你需要我候时的,就把它拿出来,如果不需要,就别看里面的内容。”
小渔有点迟疑的看着他,他干脆抓过她的手将名片
进她的手心里。
“你有你的坚持,我对朋友也同样有我的坚持。”楚朝阳给了她一个拥抱。“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困难,我都很乐意帮你,就像今天你对我做的一样。”
她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希望你能幸福,不要再来这里泡水了。”
“嗯。”楚朝阳放开她,转身背对她。“好吧,趁我还没反悔前快走吧,虽然我真的觉得这种
友方式很烂,不过你还是快走吧。”
他看向皎洁的月光,感觉陪了他一下午的存在感,像轻风一样吹散,他有点失落,在心里默默祝福著这个刚认识就得分开的朋友,希望她的下一段旅程也很平安、快乐。
而他,得结束这个疯狂的一天,回到台北,重新开始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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