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相信 三十二
铁盒终于被打开了,盒内的一切也随之袒
出来。
盒子里最上层放着几张照片,全都是黑白照,就像照片里的人来自年代久远的上个世纪。
然而,当苏映真拿起来看时,照片上注明的时间最远的也就是1998年,可么什为会拍黑白的呢,真令人费解,而且黑白的照片总给人压抑的感觉。
那张标明1998年的照片,上面写着一排小小的字:小女满月照。
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怀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女婴,照片上的人在笑,可是苏映真却看到了笑容背后隐藏的的凄绝,似乎有什么生离死别的伤心事。
看着1998这串数字,不知怎的苏映真想到了1998年的那场震惊全国的特大洪水,据说那场洪水死了很多无辜的人,牌洲湾到处漂浮着死尸。
骤然间,苏映真的心头笼罩了一片很大的阴影,莫名的灰暗着。
房间里半开的窗户被风吹得“咿呀”直叫,有些苍凉的味道。
一阵又一阵的冷风像狂妄的不速之客一样,生硬的闯了进来,带来了一股寒意,刺骨的感觉就是那个时候产生的。
历显示,昨天刚立秋。
气温冷得像深秋。
这本是一个干燥的季节,可是近段时间天气总不太好,阴沉沉的。太阳做了无数次的努力也没有办法冲出层层封锁。
光明,似乎远离了这个世界。
一切万物都在阴郁中缓缓度过,不安的情绪悄然滋生。
苏映真怔怔的注视着那张一家三口的照片,她看见那对夫妇的尸体在汹涌的洪水里静静地飘
,瞪着一双空
的眼睛注视着灰暗的天空,死不瞑目。
清风子房间里打了个转,
起
上洁白的帷幔盖住了苏苏映真的头,她顿觉不详,急忙伸手去扯掉。
清风绕开她。直奔桌上那支飘忽不定的蜡烛而去,那只剩下半截的蜡烛
风摇摆了几下,苏映真还来不及用手护住,便熄灭了。
房间里。顿时一片黑暗。
苏映真起身在黑暗中摸索,无意中往窗外看了一眼。
整个院落只有季末和他的
的房间里亮着微弱的烛光,人个两此刻正共处一室,雕花的窗户映出他们的身影,面对面,应该是在交谈。
苏映真看着他们的影子不知怎的,竟然联想到了密谋。
漆黑的夜晚,风悄无声息的吹着,夜就显得格外的冰冷无边,黑暗无边。
恶无边…
苏映真收回视线,拉开抽屉,把手伸进抽屉里。
她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点燃蜡烛后,她就很慎重地把打火机放进了这个抽屉。
因为这个老宅没有电灯,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蜡烛。但是如果没有打火机点燃,一切都是浮云。
然而,她的手摸到的却是带着体温的皮
。
本能的,她猛地缩回了手,心狂
地跳着。
刚才,那是什么?
是那只黑猫?
苏映真猜测到。
黑暗中,一个比黑暗更黑的影子从抽屉里跳了出来。两颗绿幽幽的眼珠子一闪,消失在窗外。
窗外,是阴沉的老宅。
果然是猫!
苏映真那颗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悬在半空的心缓缓放下,却陡然想到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
那只黑猫是怎样进的抽屉?
是人为的吗,可是她明明记得当时她放打火机时,抽屉里空无一物。这就排除了有人在她进来之前把猫放了进去。
可是等她进了房,房间里一直就她自己人个一。
难道,是这只猫自己把自己关进抽屉里?
这怎么可能?
就算可能吧,这个房间这么安静,她怎么没有听见黑猫进抽屉时的开关声?
越想苏映真就越觉得心里惊冷。
她再次伸出颤抖的手。摸到了打火机,走到桌子边试图点燃那半
蜡烛,但是打火机很不争气,一连打了好几次微弱的火焰都被风吹灭了。
直到苏映真一只手打火,一直守护住,才总算点燃了蜡烛。
烛光摇曳的厉害,似乎随时会熄灭。
苏映真一个转身直奔窗户前,把窗户关得紧紧的,不让一丝风溜进来。
才要离开,窗外传来一声猫叫,在寂静的环境里像刻在石碑上的字一样清晰明显。
苏映真回过头去,透过窗棱,黑暗中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正静静的默默地看着自己,她打了个冷战,立刻逃也似的回到桌子旁边,此刻只有蜡烛微弱的光亮才能给她安慰。
铁皮盒在烛光下显得更加破旧,也更加神秘。
苏映真坐了下来,继续看那些照片。
其他的几张照片是一个老
和一个小女孩的合影。
苏映真一眼认出她们来。这人个两曾经多次出现在她的梦里。
老
一双眼睛定定的注视着她,似有无数的话要说,她在笑,可是笑的愁苦。
苏映真不忍再看,轻轻地把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盒子里第二层是几张图画,好像出自小孩子的涂鸦,一共四张。
第一张上面画着两朵血红色的彼岸花,在灰暗的天空下红得夺目,红的
恶。
第二张画仍是两朵彼岸花,只是一朵已经变成了纯洁无瑕的白色,在阴冷的天空下显得宁静从容。
第三幅是一朵白莲花静静地开在幽冥地府的鬼门关前,一群鬼怪正在鬼门关的门后蠢蠢
动,但是又十分的畏惧那朵白莲花。
第四张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把一只小小的青螟从一方砚台里救来起了。
本来这张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当苏映真仔细的看过那个男子的脸后,整个人僵住了,那个男子太像人个一了!
隐隐的,她猜到了前三幅画所要传达的信息,可是,第四幅呢,它所要告诉她的是什么?
她不
低下头再次盯着画中的那个男子看了良久。怎么这么像!
发了儿会一呆,苏映真把东西一样一样往盒子放,然后准备锁上盒子,这时。她听到盒子里有极轻微的碰撞声,如果环境不是这么安静,真的很容易忽略掉。
她再次把那些东西从盒子拿出来,铁盒里面什么也没有。可是轻轻摇晃铁盒候时的,里面又传来轻微的碰撞声。就像有颗珠子在铁盒里面滚动。
苏映真把手伸进去摸,摸到一颗透明纯净到几乎看不见的珠子,就跟她小时候玩的弹珠一样大。
她想把它放在掌心看个一清二楚,而那颗珠子却像是一粒冰珠一样在她的掌心迅速融化,渗入到皮肤里,融入到血
里。找不到了。
苏映真大惊失
,她道知不这颗珠子会带给他她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
但愿不是什么厄运。
她怔怔的呆住了,在黑暗中纹丝不动。
“喵呜——”又是一声猫叫,把苏映真从沉思中惊醒,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转过苍白无
的脸。惊恐地看到窗户玻璃上紧紧贴着一张猫脸,在黑沉沉的夜
里显得模模糊糊的。唯独那双绿幽幽的眼睛直直的冰冷的盯着她。
苏映真被这只畜生看得心里直发怵。
她想回避这只如同幽灵一样神出鬼没与茫茫夜
融于一体的黑猫,目光转移。
可是,越回避越害怕,越害怕越好奇,她住不忍把视线再次投向那只在窗外一动也不动的黑猫身上,屏住呼吸。严密的监视着它的动静。
黑猫无声无息,像一个哑谜。
时间在猫与人的对持中静静
淌。
夜渐深。
蜡烛
下了它最后一滴滚烫的泪,烛光无限留恋的苦苦挣扎了几下,终于熄灭了。
整个房间立刻被无边无际的黑暗牢牢地掌控。
苏映真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蜡烛,黑猫趁次机会逃之夭夭。留下苏映真人个一坐在黑暗中,忘了动弹。
夜。将她深深的包围,似乎永不能挣脱。
就这样吧,不要挣脱。
苏映真在黑暗中独自思索。
那只黑猫三番几次的出现绝不是偶然,它究竟想告诉自己什么?
蓦地,苏映真想到了那
断指。她猛的冲到了门外,却陡然发现那只黑猫并没有逃走,而是在不远处等着她,似乎料到她会追出来一样。
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光,诡异。
黑猫似已通灵,见她追出门来,立刻一扭身,窜进黑暗之中,刹那间消失不见。
而他消失的方向正是那丛美人蕉所在。
那里,有一
断指。
苏映真行走在暗夜里,追随着那只黑猫。
一步一步走向前方深渊般的黑暗之中。
她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季末和他
的房间,黑漆漆的,大概睡了。
夜已深。
老宅在深夜里显得格外空旷。
风很大,过堂风。
风吹着尖利的口哨呼啸而过,有点像鬼泣。
风很冷。
苏映真浑身发凉。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在漆黑的夜里看什么都觉得仿佛有东西在悄悄的不怀好意的接近。
她很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两手都是冷汗。
她觉得孤独。
她想有人个一在黑暗中陪着她,和她一起面对无法预料的危险。
但是,道知她这不可能。
她不由得想到了那幅画,画里的那个男人怎么会那么像他?那幅画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想得脑袋都痛了。
前方,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猫叫,整个黑夜被这恐怖音声的惊得瑟瑟发抖。
么什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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