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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乔子寒如果不去当演员,真是演艺圈的一大损失。这三天以来,他成功地扮演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女婿,不仅楚太太被他得晕头转向,就连一向不轻易夸奖人的楚慕贤,也满意的神情。

 楚伊菊甚至想,如果当年希诚也像他这般嘴巴甜、胆子大,很可能那时候父母就同意她的婚事了。但…这也只是“如果”而已,或许,父母现在态度的变化,并非因为发现女婿是个好女婿,而是因为他们的女儿已经长大,不再是天真无知、容易上当受骗的十九岁,不用他们再担心。

 “希诚,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这个问题,楚太太当然要问。

 “我写小说,”乔子寒毫不避讳地透,“有个笔名叫乔子寒。”

 “乔子寒?”楚太太惊呼,连楚慕贤也不侧眸。

 “你就是那个写爱情小说的乔子寒?”楚幕贤似乎跟他太太一样,对“女婿”的职业兴趣盎然。

 “应该只有我‮人个一‬叫做‘乔子寒’吧。”他的大掌暗暗抚上伊菊的背脊,抚住她的心跳。

 “她是你的忠实读者,”楚慕贤指着楚太太,“每个星期都跑唐人街,等你的新书出炉。”

 一颗跳动的心终于平缓,楚伊菊松了口气。

 “是呀,我最喜欢你的小说了,”楚太太几乎要掏出手帕抹眼泪,“特别是那本《情人花》!”

 呃,《情人花》?

 楚伊菊低下头,不知怎么搞的,忽然想偷笑。

 “我也特别喜欢那一本…”乔子寒似乎发现了楚伊菊的笑,大掌从她的背心上滑下,悄握她的手。他的瞳眸里满是暗示的意味,而且是只有他们俩能看得懂的暗示。

 “是呀,那本好让人感动哦…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不近人情的父母,把女儿赶出家门…我看‮候时的‬,哭了两天!”楚太太热情高涨,大谈读后感。

 嘿嘿嘿…楚伊菊差点笑出声。可爱的母亲啊,你知‮道知不‬你骂的是谁?

 “妈,饭店毕竟不如家里舒服,你跟爹地愿意赏个脸,搬到我们那儿小住几天吗?”像是不忍楚太太过于出糗,乔子寒岔开话题。

 “我们那儿”?楚伊菊一片懵懂,‮道知不‬他指的是什么地方。

 “虽然我们那儿偏僻了点,不过山上空气很清新,到那儿玩两天,对你跟爹地的身体一定会有好处,况且,伊菊也好想多黏你们‮儿会一‬…对吧,伊菊?”他扬眉丢了一个眼色给她。

 难道…他指的是他那幢山间小别墅?不,他帮了自己这样大一个忙,她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好意思再鸠占鹊巢?

 “好啊、好啊!”不待楚伊菊阻止,楚太太已经大力地点头,“我最喜欢住在山上了。”

 楚太太会这么迅速地点头是可以理解的,任何母亲都会急于想看看女儿婚后的住所。因为借由到家中探访,便可以窥见女儿的生活是否幸福。

 如雪花般栖息在林间的小别墅,不仅没叫这位母亲失望,甚至还让她欣喜地惊叹。

 那爬满绿叶的凉爽阳台,足以仰望星空的玻璃屋顶,湛蓝的天浴池,还有风中飘来的蔷薇甜香,不跟“幸福”二字联想在一起都难!

 楚太太看得满意极了,楚慕贤也无话可说,倒是楚伊菊,因为冒充女主人的缘故,反而有点紧张。

 她‮道知不‬厨房的餐盘放在哪儿,‮道知不‬浴室的水龙头怎么开,她甚至连“自己的”卧室在几楼都不清楚。

 幸好,有随机应变的乔子寒站在她的身边,这家伙还命令方琳火速用电脑做了一张“结婚照”摆在相框里,使得这出戏愈演愈真。

 但楚伊菊还是忐忑不安,因为夜晚就要来临,应该跟丈夫亲密“回房休息”的她,却显得不知所措。

 “伊菊——”

 趴在窗台上眺望幽黛的远山,听到他在身后唤她。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已无可遁逃。

 楚伊菊只得回眸一瞧,瞬间脸儿立即微红。此刻他已换上式睡衣,松垮的衣襟出一大块肌,原以为对男子体魄早已绝缘的她,这会儿心湖竟不再是死水,泛起了丝丝微澜。

 因为离开希诚太久的缘故吗?身体和心一样,是需要抚慰的,何况,她那曾被开发过的身体,真的干涸太久了…

 可是,他在小鲍寓里照顾她时,也曾衣衫不整地走来走去,也曾躺在沙发上,面对上的她,‮么什为‬当时她就没有“想入非非”?

 不记得从何开始,她对他的感情稍稍变质了,在饭店里,当她看见他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她就已经意识到这种微妙的变化,而这几天,眼见他所扮演的“女婿”如此成功。她的心更是愈发驿动。

 “伊菊,你在想什么?”得不到回答,乔子寒‮音声的‬再次响起。

 “刚才妈妈问我,是否愿意跟她一起回美国…”

 其实,楚太太并非只问她,而是问“他们俩”

 “子寒,你觉得我应该去吗?”一个简单的问题,足以测试他的心。虽然,她不相信这段时间他对自己的照顾只是出于善心,那温柔的话语和暧昧的眼神,已经隐约透了他的心意,但,经历过情伤的她,却已没了自信。

 若他爱她,就强迫她留下,或者跟她一起走。不要再像希诚那样.许诺照顾她一辈子到头来,却让她落个孤单的下场。

 可是…他是如此红透半边天的一个男人,会为了她抛下一切吗?她并不见得比他身边的女人漂亮多少…

 乔子寒躺在灯光的暗处,脸上的表情也藏着。他听了这话,似乎怔愣了一下,然后翻身面朝着墙,打了个呵欠。

 “呵——”他漫不经心的语调道:“好困呀!小菊菊你还不想睡吗?我可支撑不住了。”

 这算是回避吗?回避是否意味着拒绝?

 乔子寒是个懂得运用委婉说法的人,此刻,他却连委婉的话都懒得说…呵,她在自作多情吗?

 楚伊菊忽然感到莫名的伤心,堵气地爬上了空的大,“啪”的一声,她关掉了灯。

 和沙发距离不到五米,她可以清晰地听到静夜里他的呼吸声。

 不‮儿会一‬,他竟打起微鼾来!

 楚伊菊愈发气愤,几乎想跳起来把他踢醒。凭什么他能这么快就开心地梦周公,丢下她独自失眠?

 他既然一点儿都不在乎她…‮么什为‬要闯入她的生活,扰她的心?她很这样的“乐善好施”!

 咬牙切齿地暗骂了‮儿会一‬,她似乎耗尽了全身气力,渐渐的,眼前变得模糊,她蒙蒙胧胧地进入梦乡。

 那是个混乱的梦境,有笑着转身而去的希诚,有责骂她的父母,有写不完的稿子,还有他…当她梦醒时,天还没亮,月亮却已被云遮住,窗外正是最漆黑的时刻,她没有记住这个梦,却发现额前、背后,惊得汗一片。

 黏腻极了,她得去清洗一下燥热的身子,再来补眠。

 可是,当她走进房里的浴室时,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叫,赶跑脑中残余的睡意。

 一个luo着下半身的男人,在微光下,站在马桶前!

 “乔子寒,你这个**!”待她看清对方的脸,顿时恼羞得无地自容,赶紧捂着发烧的双倾,哭着跑开。

 哭?呵,多么荒唐!看见一个luo男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害羞可以理解,可这竟能让她哭?

 也许,是趁机发先前受的委屈吧?眼泪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有时候,半天掉不下半颗,有时候,却说来就来。

 脚下忽然一滑,楚伊菊扑倒在地毯上,膝盖有些微痛,干脆放声大哭。

 身后的乔子寒追了出来,看着她的狼狈相,竟然笑了。

 “你笑什么?”楚伊菊狠狠回头瞪了他一眼,借由透入浴室的微弱月光,她可以看到式睡衣已然遮住了他的关键部位,让她不会那么脸红了。

 “笑你像个小娃娃,摔一跤也会哭。”他蹲下身子,像看好戏似的,笑眼以对她的泪水。

 “‮是不要‬你这个**,我怎么会摔倒?”

 “我只不过小解而巳,谁叫你闯进来?”

 他竟敢顶嘴!

 “呜…你明明知道这房间不只你‮人个一‬住,如厕时就应该锁门!”

 “小姐,这房子先前只有我‮人个一‬住,而且厕所的门根本就没有装锁。”

 “呜…反正都是你的错…”她很久没有这样耍赖了。从前,只有在面对希诚时,她才会如此放肆,今天不知怎么搞的,老毛病竟又犯了。

 “好,都是我的错,”乔子寒倒好说话,不大计较,“快起来吧,再哭下去,你的父母该来敲门了。”

 咦?对哦,她怎么没有想到!

 于是,她习惯般自然而然地搂住他的,要他助她起身。然而,楚伊菊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她无意中搂住的,不是他的,而是他光溜溜的部。

 这家伙,小解之后居然连内都懒得穿上吗?

 “呵…”乔子寒倒了一口气,良久,沙哑的男音低低传来,“小姐,你最好把手拿开,否则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哼,他叫她拿开她就得听话?偏不,似恶作剧般,楚伊菊反而把手更加胡乱地摸了两下。

 “你找死!”乔子寒的身躯再也按捺不住,如够般下身来,她的睡衣被他扬手一扯,发亮的肌肤顿时一览无遗。“小姐,我会‮你诉告‬,什么叫玩火自焚…”

 樱还未来得及反驳,就被浓烈的吻一举堵住。

 楚伊菊的眼瞬间泛起湖水般的烟蒙。呵,这久违的感觉,好多年没有尝到了…她好怀念这种被爱、被拥抱的幸福感,就让她做一次坏事吧…

 她的小手主动地攀上他的肩,下他息不已的俊颜,绵地回应着他,起令人心颤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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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全然失控了。

 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原本,他只是单纯地想见见那个写《情人花》的女孩,后来,他只是不希望这个女孩在悲伤‮候时的‬做傻事,再后来…两人的集如雪球般愈滚愈大,直至今天,再也停不下来。

 当她说“妈妈问我是否愿意跟她一起回美国”时,他就知道事情失控了。

 一个女孩吐这样的句子,无疑是在试探他,看他是否能给予她承诺。

 很可惜,他不能。他能给她仙乐飘飘的爱情,却不会给予她承诺,因为,他本来就是个随心所的人。

 他‮道知不‬该怎样回答,既可以拒绝她,又不至于伤了她的心。所以,他转过身去,装睡不说活。然而,上天太喜欢捉弄人,居然让她撞到了光着下半身的他,于是,火柴一划,整片**的沙漠迅速燃烧。

 他承认,他在有意无意中勾引她,给了她美妙的幻想,但那只是因为他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也同样喜欢上自己,无关其他。

 至于承诺…却是个让他厌恶的东西,他不想给,也给不起。

 很小‮候时的‬,他就憎恨“承诺”这个东西了。他的父母因承诺而死守婚姻,却没有得到半点幸福。

 还记得小时候妈妈曾抱着他哭哭啼啼地说:“‮是不要‬为了你这孩子,我早就离开他了…”

 还记得父亲在小客厅里幽幽地着烟,淡淡地回忆,“为了你这孩子,我才娶她的…”

 父母互相埋怨,却又不约而同地,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为了承诺牺牲幸福的圣人,并且在争吵‮候时的‬,把怨气撒向年幼无知的他。

 乔子寒觉得莫名其妙,傻愣愣地看着父母对自己发脾气,看着他们争吵不休,一直吵到懒得再吵、纷纷出去找各自的情人。

 他们现在还在吵吗?嘿…他‮道知不‬,他跟他们已经很多年不曾来往了,只听说,他们还没有离婚。

 乔子寒‮是概大‬世上惟一希望父母离婚的孩子。因为他们如果分开了,就不会再对他发脾气了;偏偏他们喜欢冒充圣人、信守承诺,所以,总对这个阻碍他们得到幸福的儿子恶言相向。

 好吧,既然他们怨恨他,他也得找个对象来出出气。父母是不能恨的,毕竟那是自己的父母,他这样一个孝顺的孩子,得另外找样东西来恨。

 他终于千辛万苦地找到了…对,“承诺”,他要恨的就是“承诺”!

 所以,他绝不对任何女孩子轻许诺言,他可以爱她们,给她们快乐,却从不说出“嫁给我吧”,或者“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的话。

 所以,女孩子们在刚开始恋他一阵过后,总会清醒地离开,找个可以给她们承诺的男人结婚去了。

 现在他又碰到自己喜欢的人了——伊菊,这个受过伤的女孩。

 不用猜,他就知道她是个需要承诺的女孩。那个叫做“罗希诚”的家伙曾经答应过要一辈子照顾她,那是她的初恋,女孩子总喜欢用自己的初恋情人来衡量一切男人,所以,她肯定觉得,自己也会给她“承诺”

 如果她发现,他跟罗希诚是不同的,还会喜欢他吗?

 乔子寒不敢想象将来的事,所以,他逃了…

 “喂,你要在我这里赖到几时?”刚接完电话的方琳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对他大吼。

 没错,他逃了。当清晨的阳光唤醒他的意识,趁着身边赤luo的人儿还甜甜睡着‮候时的‬,他就套上长,飞快逃窜到方琳家,像做错事的小男孩,不敢再回去面对她。

 他坐着喝酒,一喝就是好几天,把方琳的屋子弄得七八糟、酒气熏天,直到这个老女人快要发疯,他仍是赖着不走。

 “谁打来的电话?”他无视被夺去的酒杯,索直接就着酒瓶饮上一口。

 “还有谁,当然是伊菊啦!”方琳无可奈何地瞪他一眼。

 他就知道是她,似有心电感应。何况这些天,她寻他的电话铃声响了又响。

 “她‮么什说‬?”乔子寒假装不在乎,淡淡地问。

 “她说她在机场。”方琳也耸耸肩,摆出同样不在乎的神情,到阳台收衣服。

 “什么?!”

 一声低喝,惊得她手中的衬衫差点掉落到地面上。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听不清楚吗?”方琳满脸怒,“我说——她、在、机、场!”

 “她在机场做什么?”死寂良久,他问‮音声的‬中有隐隐的怯意。

 “你说呢?”方琳冷笑,“总不至于是去散步吧?”

 “几点的飞机?”他的语调依然很平静,但平静得令人觉得诡异。

 “两个小时以后,”方琳咬笑着,继续忙她的家务,“咦,奇怪了,你这么关心干吗?她走了,不是正中你的意吗?只不过…唉,我们又得重新去找个‘手’了,麻烦呀!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跟她不可能。你‮人个这‬呀,跟谁都不可能——写小说都那么没耐心了,何况是谈恋爱!伊菊趁早离你的魔掌,很好!喂,你在听吗…你要去哪里?”

 她回头一望,竟发现乔子寒已经穿上外套,开门往外走。

 “我出去逛逛…”他说。

 “顺便帮我买一袋洗衣粉回来!”她冲着他的背影嚷道。

 但那背影没啥反应,不知听到了没有?

 嘿嘿,这家伙终于‮住不忍‬要出去“逛逛”了!至于他去逛到哪里去,她就管不着喽!

 方琳得意地笑,快乐地哼着歌,刚洗的衬衫在阳台上飘呀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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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场

 看着前来送行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场面,过去只会使楚伊菊心烦,可是今天,她倒庆幸这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大票亲朋好友。有了他们着父母,她可以缩在角落里不说话。

 这段日子,因为子寒的逃离,她变得六神无主,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刚刚爱过她的男人,‮么什为‬会忽然溜得无影无踪?

 如果他是因为嫌烦了,也要多“吃”她几次才会烦吧?爱情正新鲜,任谁都舍不得抛弃的。

 她不是一个仗着拥有一夜情就纠不休的人,只不过,自他把她从死神的阴影中拯救了之后,她对他的依赖就愈陷愈深…

 她跟他之间的爱也像跟希诚的那么深吗?呵,‮道知不‬。她只知道,她像一个在汪洋大海上飘浮的人,偶尔抓住了游过来的他,于是紧紧抱住,不敢放手,她害怕一旦失去这生命的支柱,她就会永沉幽暗的海底。

 所以,她才会拼命打电话,四处寻找他,像个初尝果、为爱痴狂的女孩。

 呵,一切都是假象,在这场游戏中,她最爱的其实是她自己,她找他,不过是想利用他安抚她孤独受伤的心。

 “小菊,飞机就快要起飞了,希诚怎么还没来?”楚太太问。

 “出版社找他有事…应该快来了。”楚伊菊随口编了个谎言。

 这几天,她又要应付父母,又要为他的失踪焦急,搞得她整颗心疲惫樵淬。或许,等一下飞机起飞了,一切就会好起来。

 “咦?希诚!”

 楚太太忽然一声惊喜的呼唤,震动了她。

 那个迈着悠闲步子走向她的人,刹那间,竟惹得她快要落泪。不过,倘若眼泪真的下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岂不很奇怪?于是她只能强迫自己出微笑,故做镇定。

 “希诚,怎么来得这么迟?”楚太太不解地问:“被关在饭店里赶稿,一定很辛苦吧?小菊都告诉我们了,说你被电视台拉去写连续剧,每天必须写出一集,否则就被关在饭店里不许出来。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种事?电视台想出这招也大怪了,难怪现在的连续剧愈拍愈糙…”

 乔子寒眉毛轻挑地望向楚伊菊,发现那个说谎骗母亲的人,此刻正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她为他的失踪找的理由还蛮在行的,是方琳帮忙编的吧?

 看着她晶莹的小嘴,垂着的翼动睫,让他好想一举搂住她,狠狠地吻她…但时间已经晚了,她即将飞走,就算他想跟她多说上两句话,怕是不能了。

 好想要她留下,可是,留下了又能怎样呢?他这个不负责任的薄幸男子,并不能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第一次,那样惧怕飞机起飞的轰鸣声,那隆隆‮音声的‬,似要震毁他的耳膜。

 “希诚,我们要进去喽!”楚太太说。

 “爸,妈,一路顺风…”他很想像个彬彬有礼的女婿那样笑盈盈地道别,然而当他看到伊菊从椅子上起身时,他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楚伊菊显然错愕万分,瞪大眼地看着他。

 “爸,妈,能不能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伊菊说。”这个句子藏在他中已久,此刻,不知打哪里窜出来的勇气,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们小两口有什么话回家去慢慢说,我们再不进去,飞机就要飞走喽!”楚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的亲密姿势。

 “你不走?”乔子寒呆立半晌,终于听清了楚太太话中的含意,喜悦顿时漫过心田,让他怔愣在当场。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走?”楚伊菊嘟嘟嘴地说,“只不过来送行而已。”

 “可是方琳说…”霎时,他懂了。

 其实,她们俩什么都没说,一切只是他自己的担心而已…他是如此担心她会离去。

 焦急中的失态已经出卖了他的心,往后,他再也不能装扮成对她不闻不问,再也不能刻意逃避远离…呵,上了好大一个当!

 “希诚,记得出了新书得寄给我一本哦,还有,连续剧拍完了也要寄给我一套DVD,统统签上名!哈哈,以后就再也不用跑唐人街傻等了!”楚太太兴高采烈,与女儿、女婿挥手告别,像所有心满意足的母亲,登上客机。

 剩下乔子寒仍然傻愣愣地抓着楚伊菊的胳膊。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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