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天是美释第一天上班,一切在她眼里是那么的新奇。
别人都说工作辛苦,她却感到好玩。
是概大
离了沉闷的宫庭生活,来到这自由自在的地方,本来就让她心情大好,再加上她毋需挣钱养家,所以工作对她而言,并非一种负担,反倒成了一种娱乐。
不过,第一天的工作有点无聊--她现在才明白,所谓的“厨师助理”,就是一个打杂的。
美释一心想打听“秀外慧中”是什么,即使暂时学不会它的做法,能事先“一睹芳容”也是好的,但今天厨房上下忙成一团,根本没人搭理她。
但她注意到,厨房的尽头有一个大柜子,据说里面存放着金诚屋所有的菜谱,凡是当上了厨师的人,都可以随意翻看。
而她的师傅,就把柜子的钥匙挂在
间的皮带上。
美释眼睛贼溜溜地转着,趁着这厨子不备时,神不知鬼不觉将钥匙偷到了手。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她便躲进洗手间,等员工们纷纷散去,金诚屋厨房的大门“匡当”一声落锁后,她才偷偷地溜出来。
此刻,偌大的厨房,只剩她人个一了,哈,她可以随心所
,想找什么就找什么。
“秀外慧中”、“秀外慧中”…她口中念念有词的翻着菜谱,寻找答案。
忽然,锁紧的大门竟又响了。
是谁?这么晚了,是谁又回来了?
美释心中一震,慌忙放好菜谱,来得及关好柜子,却来不及藏身。
“大老板,您到底丢了什么?”她听见主管音声的。
“我的手镯。”
“-确定掉在厨房里?”
“白天我也只有到过几个地方,其余的都找遍了,就差这间厨房了。”
原来是奚
!
美释正想钻到桌子底下,但已经迟了--何况,厨房的灯是亮着的。
“有贼!”主管一眼便看到厨房明亮的灯光,大声叫来起了。
“真的?”奚
诧异,“快、快报警!”
“不要…”这句话
得美释不得不自动现身,“大老板,是、是我…”
“-?”两双眼睛惊得大大的,“-是…昨天录取的那个小女孩?”
“唔。”美释垂着脑袋走到他俩面前。
“天啊,这么晚了,-在这里么什干?”奚
愕然。
“偷东西!肯定是偷东西!”主管厉声道。
“不要胡说,”奚
瞪了主管一眼,“这儿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用得着偷吗?”
或许是美释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很容易博取别人的同情,或许老人家天生一副慈悲心肠,她没有兴师问罪,反倒和颜悦
地招招手,“来,到
身边来,告诉我,么什为夜深人静-还在这儿呀?”
“我…”美释的脑子
得嗡嗡作响,一时无言以对。
她忙着干坏事,晚饭还没吃,此刻不争气的肚子却猛地叫来起了。
“哈哈哈,”奚
被这声音逗得笑了,“难道-真的是来偷东西的--偷吃?”
“我…”不知怎么,她忽然想起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的小女孩因为没有地方住,夜里便溜进百货公司,睡在出售的大
上,“我留在这儿,是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去。”
“什么?!”奚
一惊,“-没有家吗?”
“我不是台北人。”还好当初她特意叫手下替她找了一套土土的旧衣穿在身上,如果此刻透
自己的公主身分,全世界都会笑晕的。
“那-可以去租一间公寓呀!”
“我来台北找工作有-段日子了,钱早就花得差不多了。”
“意思就是说…-没有住的地方,也没有钱吃饭?”奚
彷佛听到了远古时代的故事,不敢相信现实如此悲惨。
“对。”美释猛点头。
“快,快把冰箱的食物都拿出来!”奚
几乎落泪,催促着那名主管,“让这孩子先吃
了再说。”
也许是真的饿了,几个包子,一碗牛
汤也让美释吃得津津有味。
“可怜的孩子呀…”奚
抚着她的头发,“今晚-就跟我回家吧。”
“大老板,这不太好吧?”主管连忙在一旁提醒,“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怎么能让她住您的家?”
“有什么不可以的?”奚
满脸不高兴,“她在台北没有亲人,孤苦无依的,不让她住我家,那么让她住你家吗?”
“呃…”主管只得闭嘴。
美释听了这话,对着碗中的汤,暗暗笑了。
真没料到,因祸得福,倒捡了个亲近奚
的机会。只要能讨了这老人家的
心,相信“秀外慧中”她很快就可以学到手了。
然而,当她进入奚宅却发现,另一人才是她真正的阻碍。
这是一个夏季的大雨之夜。
奚培坐在窗边,听着玻璃被打得砰砰作响音声的,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豌豆公主”的故事。
王子想娶一个真正的公主为
,却遇到了苍白寒碜的落难女子,并用豌豆试出了女子真实的身分…
听说这个故事是为了讽刺现实中娇滴滴的女孩子,但奚培却很羡慕那个王子。
什么时候,他才能像他那样,遇到自己久寻的女孩?
只可惜,他没有一场大雨的相助。
喝了一口红酒,暖暖胃,他看着墙边的镜子。
镜中,有一个美人。
千鸟纹的直身短裙,
间一个黑色的蝴蝶结,及臂的白色长手套,优雅的珍珠项链再加上闪亮的发饰,酷似公主的美人走到奚培面前,笑盈盈地转了一圈,展示着美丽的身体曲线。
如此美人,却并非他心目中的那个人。
“培,你觉得样么怎?”美人翘首以待心上人的回答。
但奚培的目光却有点令她扫兴--他只看着墙上奥黛丽赫本文静凝思的照片,根本没有看她。
“什么?”他的回答更令她扫兴。
“人家知道你喜欢她,所以特地买了这一身衣服,你却瞧也不瞧一眼,”美人努努嘴,“人家为了梳你喜欢的『赫本头』,还特地去剪了浓密的刘海,你知道知不现在已经不流行剪刘海了?为了你,我的发型遭到了朋友们的嘲笑…你却连一句赞赏的话也没有!”
“如果我是-的那些朋友,也会笑-,因为-的这个发型的确不好看!”奚培耸耸肩。
“可这是『赫本头』呀!你不是很喜欢的吗?”
“但-不是赫本呀!何必东施效颦?”
“你…”美人气得无言以对,“培…难怪人家都说做你的女朋友会短命,你说话就道知不婉转一点吗?”
“维樱,”奚培叹了一口气,“-不必刻意去模仿奥黛丽赫本,她就是她,-就是。”
“可你那么喜欢她,我以为学她会让你高兴。”维樱万分委屈。
“形似有什么用?我要的是神似!”
“唉,看来我永远也不会让你满意了…”她
气地把长手套一
,踢掉高跟鞋,不过,眼睛忽然闪亮,似想到了什么,她攀上男友的脖子,“培,虽然我不能让你满意,但…今晚我可以让你销魂。”
“是吗?”面对佳人的投怀送抱,奚培从不拒绝,顺势搂紧她,“好,吴婶刚帮我换了新
单,我卧室的
现在一定很舒服。”
“这张沙发就很舒服,而且,这里也有
呀!”维樱退开一步,赖着不走,“我喜欢这个淡紫
的房间,不如今晚就在这里…”
“不行!”奚培一蹙眉。
“么什为?身为你的未婚
,难道我没有权利在这儿过夜?”
“维樱,”温柔的语气立刻变得凌厉,“首先,-要弄清楚,-现在还不是我的未婚
!而且,有一点-更应该弄清楚--这里是我的家!”
这个淡紫
的房间,挂满了奥黛丽赫本的照片,可以说,是他从小到大独处的空间,是他追梦的场所。
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子进来过,因为维樱算他迄今为止最满意的女友,所以才破例答应让她来瞧瞧。
但要他在奥黛丽那双清纯眼睛的注视下翻云覆雨…他实在做不出来,那简直是他对心目中女神的亵渎。
“我不管!”维樱撒娇道,“我就要在这里!”
她一边绽放妩媚的笑容,一边徐徐将裙子褪掉。
嘴里哼着歌,配合
裙子的动作,更加
人。
但奚培丝毫不解风情,将门一开,指着走廊喝道:“-给我出去--”
维樱一愣,半褪的裙子忘了拉上,酥
亦半
,笑容瞬间结成冰。
这时,
面闯进来人个两,看到这儿童不宜的画面,不由得震天大叫。
维樱呆了儿会一,反应过来,也跟着惊声尖叫。
“
,您不么怎敲门就进来了?”半晌,还是奚培回过神来,率先开口。
“臭小子,我是想敲呀,可是你的门开着呢!”奚
看到维樱那冶
的模样,不用猜就知道孙子又在做伤风败俗的坏事,气得浑身发抖。
“这一层楼都是孙儿我的地盘,
您如果要上来,应该先打个电话通知我。”奚培嘟囔。
“这一幢宅子都是
我名下的财产,我想去哪一层楼还要打电话预约?”奚
气得横眉竖眼,“你少放
了!”
“好好好,
请进。”奚培看了维樱一眼,那个羞得无处藏身的女人立刻整好衣衫,拿起提包,狂奔下楼。
“臭小子,你还站在这里么什干?”
“我么什为不能在这里?”
“快去送送人家呀!”奚
指指维樱远去的背影,“才刚把人家玩
了,马上就想不负责任?”
“我哪有玩
她?”奚培气服不,“你们进来之前,我们还没『开始』呢!”
“花花公子,你还敢狡辩?”奚
一拐杖朝他的**敲去,“无论如何,深更半夜,你应该送人家女孩子回家,何况现在正在下雨!”
“好好好,我这就去送。”奚培一鞠躬,“请您先让我锁门。”
“锁哪儿的门?”
“这间淡紫
房间的门呀!”他不在,是从不让别人进入这间房的。
“不用锁了,
我要用。”
“什么?你要用这儿?”奚培愕然,“
,这是我的地盘…”
“哼,臭小子,你再敢说一句,我明天就把这幢宅子卖出去!”
“好
,您到底么什为要故意刁难我呀?明知道这间房是我的宝贝…”奚培像个孩子般的嚷起来。
“嘻嘻,”他越焦急,奚
越开心,“我要让这个孩子今晚睡这儿。”
招招手,她将站在门口的美释唤到跟前。
“天啊?您要让她今晚睡这儿?”奚培瞠目结舌,“让一个乡下人糟蹋我心爱的房间?”
这女孩子虽然不丑,但一身衣服看上去脏兮兮的,也不知身上是否有什么病…
让她进金诚屋当打杂的,他已经很不满了,现在还要让她霸占他的地盘?
“呸,不要污辱人家!”奚
将拐杖击得地面砰砰响,“你
我从前也是『乡下人』!你敢瞧不起我们乡下人?”
“她没有家吗?么什为要住在这儿?”
“人家是孤儿,可怜得很,你的同情心到哪里去了?”
“她么什说您就信什么?”奚培无奈摇头,“好,就算她无家可归,这幢宅子有多么那间客房,么什为非挑中我这间?”
“前几天你二叔一家不是来玩吗?事后,客房的
单被褥都拿去洗了,整幢宅子,就你这儿还有一张可以睡的
,而且,这间房也适合女孩子住。”
“可以让她住我们家的饭店呀!”
“现在是旅游旺季,饭店都住满了。”
“那我出钱让她去住别家!”
“臭小子!”奚
大怒,“你就这么没有同情心吗?把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赶出门,让她孤零零地去住饭店?”
奚培再也无言以对,只瞪了美释一眼,愤然转身。
“等等,”奚
喝道,“把这房间的钥匙留下。”
“钥匙是我的!”他像被抢了宝贝的小男孩似的,几乎快哭出来。
“万一你半夜溜进来图谋不轨,
我可不上警察局保你。”
“我会非礼她?”彷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话,出于自尊,他当场将钥匙一掷,扔到地毯上。
好,他大人有大量,今晚就暂且便宜这丫头一回!幸好,这丫头也只住一晚,明儿等她走了,
单、被子、窗帘、地毯甚至壁纸,他统统都要换新的!
美释睡了酣甜的一觉,醒来看见一团柔和的粉紫
。
好舒服,彷佛抚慰了她全身的筋骨。
窗外传来鸟儿的晨鸣,还有绿叶摇摆中送来的轻风。
如果能在这儿多住一段时间,不仅可以就近套出奚
的菜谱,还可以每
面对花园里赏心悦目的景
,调养自己那颗被沉闷宫廷生活
迫已久的心,岂不美妙?
不过,她看得出来,姓奚的小子对她很不友善!
昨天,他瞪她的目光,虽然只是一-那,但其中的愤恨之情,她一目了然。
似乎这间房是他的宝贝,而他把她当成强盗了。
嘻嘻,这怪谁呢?如果当初他肯奉承她两句,她就不会气服不地跟他打赌,不打赌,也就不会来到这儿霸占他的房间了。哼,活该。
美释迅速梳洗完毕,下楼来到她最喜欢的地方--厨房。
似乎出于一种习惯,每到一个地方,她首先总要到厨房看看,彷佛别人所谓的职业病。
清晨七点,厨房里已是炉火通红,下人们忙着做早餐。
这里面,美释只认得人个一,吴婶。昨天,是吴婶为她拿来沐浴用品,并且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件少女穿的粉红睡衣。
所以,美释当然要跟她打招呼。
“哎呀,许小姐,-怎么也起得这么早呀?”吴婶叫道。
“等一会要上班。”美释笑咪咪的,“吴婶,-就叫我美美吧!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哪能让-一个客人帮忙呀?”
“我也是奚家的雇员嘛,有什么不可以帮忙的?何况,我喜欢做菜。”美释东张西望,满脸好奇,“这是在包粽子吗?么什为一大早就包粽子呀?”
“老夫人想吃呀!她嚷着要吃粽子已经嚷了好几天了,偏偏少爷总是忘记帮她买,所以今天我们只好自己包了。”
“呵呵,”美释忍俊不住,“大老板原来这么馋…像个小孩子。”
“老人家和小孩子是最好吃的。”吴婶也莞尔。
“好香呀,一定很美味!”她灵敏的鼻子嗅了嗅。
“唉,这个未必能让老夫人满意。”
“么什为?它明明很香呀…”美释诧异的问。
“老夫人包的粽子才是天下无敌呢,我们做的她哪里看得上,不是嫌糯米不够软,就是嫌馅不够好吃,或者,嫌味道调得不合她的口味…总之,这个是暂且哄她解解馋的,要想得到她的夸奖可难了。”
“是吗?”美释的眼珠子贼溜溜一转,挽起袖子,“吴婶,呃…可不可以让我试试?”
一个小时后,当奚
来到餐厅,
腾腾的粽子已经赫然摆在她面前了。
“哎呀,我昨天晚上还梦见了它,到想没,一觉醒来居然见到了它!”奚
看到粽子,彷佛遇到了旧情人,激动得几
落泪。
“
,知道我么什为总是『忘记』买它吗?”姗姗来迟的奚培听了这话,不满地抢白,“我那是故意忘记的!”
“故意的?”奚
不满地睨着孙儿,正
发火。
“我就是怕您这样,一见到粽子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毫无节制地吃,一直吃到胃痛!”
“臭小子,自己没记
,还敢瞎说是为了我好?那你么什为不阻止吴婶她们做?”
“嘿嘿,道知我她们做的您不爱吃,所以也就不必替您担心了。”
“哼,我偏偏要吃它十个八个,气死你!”
剥开叶子,她用筷子夹起那小巧玲珑的三角粽,虽然,三两口便可以吃下一个,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柔软的糯米中包着佐料丰富的馅,清香扑鼻。
奚
吃了一口,又吃了一口,眼睛忽然瞪得大大的,迫不急待地剥开第二个粽子,不顾嘴里的还没嚼完。
“
,”奚培在一旁冷嘲热讽,“嘿嘿,您不用故意装出很爱吃的样子来气我!”
“天…天啊!”奚
喝了一口水,才顺过气来,
息着说话,“吴婶,这粽子到底是谁包的?”
“难道里面有毒药?”奚培嘻闹地把脑袋凑过来。
“臭小子,不要胡说八道!”她狠敲了一记他的脑门。
“如果没有毒药,为何您脸色发白、气
吁吁?”
“那是因为…太、太好吃了!”奚
惊喜地嚷,几乎
下泪来,“好久…好久都没吃到这么好吃的粽子了,比起我当年的手艺有过之而无不及…吴婶,这粽子-绝对包不出来,快告诉我,到底是谁?”
“其实…”吴婶不好意思地回答,“是许小姐包的。”
“谁?”美食界的泰山北斗为之一惊。
美释偷笑着,垂眸走到老人家的面前,谦虚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啦,只不过帮了点忙而已。”
“哎呀,好孩子,真看不出来,-还有这个手艺!”奚
手舞足蹈,“-是跟谁学的?”
这还用得着特意地学吗?松原岛国最出名的美食就是粽子,上至宫廷御厨,下至平民百姓,都有几手包粽子的绝活,美释自幼耳濡目染,再加上她天赋过人,当然手艺高超。
“以前跟一个广东厨师学的,”她随口应付着,端上另一个盘子,“大老板,别光吃咸的呀,会口渴的,来尝尝甜粽子吧,里面放了豆沙馅!”
“丫头,-真是太聪明、太善解人意了!”奚
一把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越瞧她越喜欢,“-不做厨师,真是太可惜了,千古奇才呀!”
“包了两个粽子就成为『千古奇才』了?”奚培在一旁轻哼,“许美美,时间不早了,别忘了-还要上班。”
“哦,”美释可怜兮兮地
下围裙,“我马上去换衣服。”
“臭小子,你对自家的员工就不能客气一点吗?”奚
立刻教训孙儿,“等会儿你开车送美美上班,听见了没有?”
“什么?!我开车送她?!”奚培跳起来,“我是老板,她是员工耶!”
“我考虑好了,美美这么能干,我要把她留在身边,认她当干孙女!”她一本正经地回答。
“
,才一秒钟,您就『考虑好了』?这种事应该深思
虑才对!”着急的他直蹬脚。
“你
我做出的决定什么时候错过?还有,从今以后,就让美美正式搬进来住吧,就住你那间淡紫
的房。”
“长期住下去?!”
动不安的人顿时傻了。
“嗯,”她对着孙子明确点头,“一直住到她成为厨师,有钱买自己的房子为止!”
“上帝呀,我没法活了!”奚培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举臂向苍天发出疑问,“么什为,么什为要霸占我的房间呀?”
“嘻嘻,”奚
拍拍他的肩,“你那间房,我早就看不顺眼了!一个大男人整天呆在挂着女明星照片的屋子里幽幽怀
,这算什么?趁机
你改了这个坏毛病才好!”
“
,人都有自己的怪癖,您不是也特别爱吃粽子吗?一吃起粽子来您就六亲不认,这算不算坏毛病?”
“臭小子,敢骂你
?”
祖孙俩吵吵闹闹,而无意中达到了目的的美释,则粉颈低垂,藏匿的笑容越加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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