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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位于明山的新居终于完工落成,齐少晏立刻对外发布自己即将结婚的喜讯,同时偕著丁雨茹一起搬进新居。

 拿著刚买的盆栽,丁雨茹正四处打量,思考著要摆在何处。

 虽然布置新家和结婚琐事让她最近又忙又累,可是每天沉浸在幸福爱河中的她却显得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半点也没有疲惫的样子。

 随著搬迁新居、婚期近,她的心情越来越笃定,原本的不确定戚也随著时间的消逝,全数消散在空气里。

 他的爱不再虚无缥缈,正确确实实地伴随她度过每一分钟。

 齐少晏站在一旁,嘴角含笑地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今时今他不但成功地掌控了齐氏集团,同时还赢回丁雨茹的芳心,若说他正处于人生的顶端,那是一点儿都不为过。

 再也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令他感到痛快。

 “你帮我拿点水来好吗?”将盆栽摆到沙发旁的茶几上,她笑嘻嘻地拜托他。

 “我的小草口渴了。”

 “是吗?”他不怀好意的说:“我也口渴了耶,你要不要也给我一点水喝?”

 她整理著叶子,想也没多想的回答:“开水在厨房。”

 “我不要那个水,我只要…”他噘起嘴近她。

 她明白他的意思,脸都红了。“不、不要这样嘛…我在整理东西…”

 最近他就像一头发情的野兽,他的靠近让她又爱又怕,偏偏她越是闪躲,他就越想逗弄。

 “等一等。”她躲到沙发后头,伸于指了指墙上的时钟。“已经五点多了,你答应陪我去散步,顺便吃晚饭。”

 “唔,那好吧!”游戏终止令齐少晏有些沮丧,偏偏他就是无法拒绝她提出的要求,况且他先前是真的答应过她。

 “那么走吧!”她将再次留长的秀发拢向身后,笑眯眯地拉著他往外定,不给他任何改变主意的机会。

 他当然知道她的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哼,无所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等吃完饭回来再…

 “你在想什么?”两人步出警卫驻守的大门后,他的沉默引发她的好奇。

 “我在想…”他决定吓吓她。“我在想也许我们可以尝试在野外那个…那个…”

 他的嘴角故意扯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感觉会很不一样喔!”

 什么?她心头怦咚一跳。

 “不、不行!”她暗暗叫苦,断然拒绝。“要是被人家发现会很丢脸的,我才不要。”

 “可是我好想耶!”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假意四下张望,仿佛在找适合的地点。

 “不行,放我下来!”她惊慌地想逃脱他的怀抱。“我真的不要!你不要勉强我、你不要…”

 口中叫著,丁雨茹的眼眶顿时又红‮来起了‬。

 “跟你说著玩的,别当真嘛!”他赶紧又亲又哄止住她即将落下的眼泪,“亲我一下,我就放你下来。”

 “你…”意识到自己被捉弄,她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于是撇过脸,赌气地不理会他。

 “没关系,我很乐意抱著你散步。”他笑嘻嘻地再次吻了她的粉颊。“让人家看看我们有多恩爱。”

 “你这个无赖!”明山可不是荒郊野外,到处都是上山玩要的旅客,打死她都不要在众人面前上演这种恩爱的戏码。“放我下来。”

 她挣扎著要求。

 “这里…”他比了比自己的脸颊,明示她。

 无奈之余,她只得在上头印下轻轻一吻。

 “乖。”他又吻了吻她,这才放下她。

 两人一路打情骂俏,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一辆火红的BMW跑车尾随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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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丽茵坐在跑车的驾驶座上,双眼赤红地瞪著眼前的齐少晏和丁雨茹,浊然的目光中闪烁著嫉妒的火苗。

 “该死的——”她喃喃咒骂著,伸乎抓起身旁的洋酒又灌了一大口,跟著打了个嗝,霎时酒气熏天,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

 从报章杂志上她得知齐少晏即将结婚的喜讯,今天稍早她居然接获前未婚夫齐少廷的电话,内容不外乎讽刺和嘲笑,这让她痛苦得抓起酒猛灌,想藉著酒麻痹自己。

 该死的齐少晏!她是那么喜欢他,他怎么可以骗她、怎么可以不要她,反而把所有的一切全给了别的女人?

 她不甘心哪!

 随著血中酒浓度的增加,她心中的恨意也益发深浓。

 带著强烈的醉意及恨意,她驱车来到齐少晏的新居外头,两人的浓情意不断刺她的感官神经,在酒的助威下,她已经陷人半疯狂状态,再也顾不得其他。

 抓起酒瓶再次-灌了一口酒,她厉声大笑,“我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要杀了你们…”在疯狂的尖笑声中,她瞬间踩下油门。

 在三秒内加速到一百公里绝非只是广告词。

 突如其来的引擎声响令齐少晏警觉地回过头,当他瞥见车辆以极快的速度街向他们两人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本能地,他扑向丁雨茹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

 还未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丁雨茹只听见两、三声恐怖的撞击声响,整个人就被齐少晏倒在地。

 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被巨大的身形不过气,惊恐的感觉才逐渐回笼,她浑身颤抖地挣开齐少晏的怀抱。

 当新鲜空气重新涌进腔,丁雨茹终于注意到前方不远处停著一辆半毁的红色跑车,以及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齐少晏。

 他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更可怕的是他身下那一摊猩红血迹,不但染红她的衣衫,还持续不断地扩散中。

 她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相隔数秒,卡在她喉咙之中的尖叫终于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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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进窗户,照得病房一室明亮。

 拉开遮的窗帘,丁雨茹放下装有热汤的保温壶,接著替茶几上的花瓶换上一把新鲜的雏菊。

 躺在上,齐少晏的视线始终尾随在她身后。

 “昨天睡得好吗?”忙完了琐事,她终于走近他。

 “还不错。”哑著嗓子,他点头说谎。伤口的刺痛折腾得他一夜无眠,他却硬著头皮不愿承认。

 十天前的那场车祸撞击不但让他严重内出血还断了一条腿,若非医护人员及时抢救,只怕他已经向阎王爷报到去了。虽然捡回一条命,尚未复元的伤口却不断折磨他,强悍如他却怎么也不肯喊一声痛,所有的痛苦全都咬著牙默默承受。

 “那就好。”她细心地为他拉好棉被,心疼地看着他吊在半空中的左腿。“今天觉得如何?伤口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即使伤口依然痛不已。

 自从出事以来,丁雨茹没有一天不是红肿著双眼,虽然她尽可能不当着他的面哭泣,可是‮道知他‬背著自己她著实了不少眼泪。

 ‮么什说‬他都不能让她再为自己担心。

 “要不要-点汤?”她拉了一张椅子坐在病边,握著他的大手柔声问道。

 “待会儿再喝。”假装不痛已经很难了,若要再假装胃口很好,根本是难上加难。

 “想喝‮候时的‬就告诉我一声。”她微笑,目不转睛地凝视他。

 相识以来,她第一次用这么奇特的眼神看着他,仿佛要透视他‮人个这‬一般。

 “你…看什么?”他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

 “看你啊!”她回答得很自然。

 “看我?”他苦笑地明白事情不会这么单纯。

 经过这几天的沉淀,她的心情应该逐渐平复下来,在脑袋恢复正常运作后,定然有满腹的疑问想向他发问。

 “施总她…好像出院了。”果不其然,她立时提到了施丽茵。“虽然她撞到了电线杆,不过只有轻微脑震。”

 “别再提那个疯女人。”他试图逃避这个话题。

 “既然你这么讨厌她,‮么什为‬还要替她罪?”

 齐少晏伤得这么重,居然没有向前来做笔录的警方控告施丽茵蓄意杀人,只是以一场酒驾意外轻描淡写地带过,令丁雨茹不得不怀疑背后真正的原因。

 “当然是念在她痴心一场的份上,‮然不要‬还有什么原因?”虽说商场如战场,但毕竟他利用了她的感情,些许的内疚令他不想再为难她。

 当然他不会向丁雨茹承认些什么,他不要她碰触自己冷酷无情的另一面,即使那一面亦足属于他的一部分。

 “‮道知我‬,我什么都知道。”她出人意表地点著头。

 “‮道知你‬什么?”他的眼眸中有著困惑和惊惶。

 难道她已经知道他如何不择手段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难道她已经知道他放过施丽茵的真正原因?如果她看透他冷酷无情的另一面,会有什么反应?生气?恐惧?悲伤?还是不屑?脆弱的她会无法接受这样的他,然后将他远远地推开?她会就此逃离他的怀抱吗?

 在他满腹的惊疑中,她的纤指已悄悄来到他的眉心,试图抚平他的紧张。

 “‮道知我‬你做事一定有自己的理由,‮道知我‬你现在待我很好,‮道知我‬你是真心的爱我。”她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还有谁会像你这样不顾一切地护著我?‮道知我‬,我什么都知道…”

 她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愕然地张著嘴,而她只是含笑睇著他。

 “别那样看着我…”她眼底的深情和信任让他一阵热血沸腾、血气翻涌,激动地想抱住她、吻住她。

 然而动弹不得的身躯让他既懊恼又愤怒,他痛恨她这种令男人冲动的眼神,偏偏他的目光又离不开她的人。

 突然间,他很想将施丽茵打人十八层地狱,‮是不要‬那个女人的话…

 “你靠过来一下。”他咬著牙,向她招了招手。

 “怎么了?”她担心地倾身向他。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这里好痛!”

 “这里吗?”她凑过脸仔细端详。

 “对,就是这里!”趁其不备,他迅速地在她的小脸和小嘴上洒下好几个吻。

 “你别动,万一伤口裂开怎么办?”发现自己上当,她正地教训他。

 “别这样,让我亲亲你…”她突然的离,让他感到严重失落。

 “你乖乖躺好,等你好了再说。”现在她是老大,当然不会轻易妥协。

 等他好了?那还要好久好久!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可是我好想…”

 “不行。”她严正地拒绝。“你该想想二十天后的婚礼要怎么处理。”

 两人不但印了喜帖也订了酒席,新郎倌却突然受重伤,教她这个新娘子不知如何是好。

 “要处理什么?当然是如期举行。”他想也没想的回答。

 “你身体这样要怎么…”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就是坐轮椅我也要结婚!”他打死都不要延期。

 “延期对你比较好。”

 “我不要!”

 “‮么什为‬?”她‮道知不‬这个男人是哪筋不对劲。

 “我想早点生小孩。”他理直气壮的说,却忘了自己连坐都坐不起来。

 这是什么个烂理由?生小孩根本不差在这一时,况且…

 “我才不要那么快生小孩。”她言不由衷的说:“我还要再自由个几年。”

 “早点生嘛!早一点生,孩子会比较健康,你也才有体力带小孩啊!”和三年多前毅然决然要她拿掉孩子的态度相比,现在的他判若两人。

 “再说吧!”她不置可否的回答。

 “老婆…亲爱的茹茹…”他一直求她。

 她只是笑嘻嘻地享受他她的乐趣。

 曾经他对她的薄情,让她坠人心碎痛苦的深渊里,如今体认到他对她的在意,让她沉浸在幸福快乐的天堂中。

 其他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唯有他对她的爱,才是人生的头等大事!

 【全书完】

 ★〈专钓金婿〉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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