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澹月山庄”未来的少主人关绍箕所居住的“翼然楼”中,此刻已挤满了人。
严路寒皱着眉头跨进“翼然楼”的门槛,后头跟着蹦蹦跳跳的玉笙,看她可爱的小脸上带着贼兮兮的笑容,就知道她是来看好戏的。
当玉笙“跳”进“翼然楼”后,她那纤巧的柳眉随即像严路寒一样“揪”成了一团。
拜托!好位置都被里头那一大群人给“占”光了,教她怎么看热闹嘛!
都是严大哥啦,动作慢
的,一点都不体谅她的个头儿娇小,根本挤不进那圈“人墙”,还要她死拖活拖地才把他拖出房间。
依她私底下的猜测,严大哥一定还在生她的气,气她把话说得太诚实太直接了,一点儿颜面都不留给他。所以,他刚才一定是故意拖拖拉拉的,藉此来惩罚她的“直言不讳”
“严公子来了。”眼尖的关二小姐绍蝶开心地大喊,声音娇脆动人。
刹那间,所有痴等的人全向严路寒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关心地询问。
“严公子,你吩咐的东西全备妥了…”
“严小子,怎么动作那么慢,害我老人家腿都站酸了…”这苍老音声的显然是关老太君。
玉笙趁着这一阵混乱,赶紧占了个好位置。
接着关夫人影仙:关绍箕的娘亲问出了大伙儿心中的疑问。
“严公子,医好箕儿的寒毒,不知你有几成胜算?”
严路寒面容深沉地扫视他们一圈,直
的剑眉半挑起来,从来没有人敢当面怀疑他的医术——除了那个老是“自以为是”的丫头玉笙除外。
“这里的人太多了,只留下老太君和两名功力
湛的人,其馀的人全在寝居外的小厅等着。”
在严路寒冷冷的一声令下,寝居内快速地“清场”,只留下关老太君及她两个儿子关凤鸣、关凤招,和假装听不懂逐客令,厚着脸皮留下来的玉笙。严路寒冷峻地横睇她一眼,见她厚颜无
到这种地步,也拿她法办没。
他走到
榻边,掀开浅绿色的垂幔,只见他的好友关绍箕惨白了一张俊脸躺在榻上。他已昏
将近两个半月了。
仔细地替关绍箕把过脉后,严路寒轻轻地放下他的手,相当满意关绍箕体内的寒毒仍被他的金针控制住,并没有恶化的迹象。
严路寒把桧木制成的方型药箱搁在榻旁的桌儿上,玉笙一看,立刻眼巴巴地偎近他的身边,瞳眸睁得圆圆的看严路寒“变戏法”
只见他自药箱中取出一副玉杵与玉钵,和一个白玉盒子,玉盒中装的正是摘取过程曲折离奇的“龙涎果”
严路寒拿出一颗“龙涎果”,小心翼翼地剥下果皮,并将它放在玉钵内捣成浓稠的
状。
“玉笙,把嘴巴张开。”严路寒拿起“龙涎果”薄薄的果皮。
关老太君及她两个儿子与玉笙一样全不解地看着严路寒——他不是在配药吗?怎么突然叫玉笙张开嘴巴呢?难道他要“试药”啊?
玉笙打个寒颤,一脸警觉地看着严路寒,心里
地问:“严大哥,你想么什干?”
严路寒将果皮拎得高高的。“这‘龙涎果’的果皮给你服用。”咦?这小丫头怎么一脸怀疑的神情啊?难道他会害她不成啊?
“严大哥,你不是说过这‘龙涎果’是至
之物,绝对不能单独食用,一定要辅以温和的物药才行。你怎么叫我吃这果皮呢?严大哥,你该不会是对中午的事怀恨在心,故意想要以试药来陷害我吧?”玉笙狐疑地扫了他一眼。
“是啊!严公子,这万万使不得。”关凤鸣在一旁紧张地道。
严路寒哭笑不得地敲了玉笙一记响头。“这‘龙涎果’的果皮是受灵蛇的唾
滋养而成,没有所谓
寒热之分,是属于中
的物药,若吃了这层果皮,不但可以终生不畏任何毒蛇咬噬,且可以养颜美容,最适合姑娘家服用了。”
“原来如此。”关老太君拿着拐杖点头道。
玉笙明亮的圆眸顿时燃起两簇奇异的光彩,看得出来她明显地感到怦然心动,但她仍装出一副不是很感兴趣的模样,淡淡地道:“是吗?那我吃看看好了。啊——”她圆圆的小头颅尽可能仰高,同时小嘴也毫不文雅地“啊”得大大的。
“你这小表的心思老是古古怪怪的。”严路寒将果皮丢进她的小嘴。其实,他哪会不懂玉笙那一点鬼心眼!
那脆薄的“龙涎果”果皮一入玉笙的口中,就有一股甜美的香味直冲她的喉咙,乐得直呼:“好吃!”嗯!看在严大哥把这果皮给她吃的份上,玉笙决定不与严大哥计较刚才他批评自己古古怪怪的事。
严路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顺手替她擦拭额际的香汗。
这温柔的动作却让关老太君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怎么才两个月没见,“玄笛狂医”严路寒竟然变得深情温柔了?此时的他一点也没有以前的冷傲淡漠,有的只是柔柔的情意,和俊脸上难得的温和笑意。这不
让他们对严路寒的未婚
玉笙姑娘的魅力刮目相看。
“你干嘛笑得那么诡异?”玉笙不无几分怀疑地斜睨着他。严大哥该不会想“暗算”她吧?
就在玉笙用美目狠狠瞪向严路寒,且用力得快要眼睛
筋之际,终于有人开口了。
“严公子,现在不是情话绵绵的时刻,还是先请你医治小犬吧!”关凤鸣小心翼翼地道,深怕惹得向来孤傲的严路寒拂袖而去。
玉笙闻言,粉颊立刻红遍通的;而严路寒则是颇具深意地瞥了爱子心切的关凤鸣一眼,才将注意力转回配药上。
严路寒继续从药箱中拿出几支样式不同的玉瓶,将它们酌量慢慢倒入玉钵中,于是各
的药粉和药丸全与“龙涎果”混在一起,严路寒用玉杵将它们缓缓捣碎搅拌,不久之后!一股浓密清香药味在屋内弥漫开来,让人闻后精神为之一振。
直到钵内的物药被搅拌成半
质的红色稠状物后,严路寒才将它倒入一个小巧的银碗中。
玉笙看到银碗,黑黝黝的瞳眸突然一亮。
哇!这银碗好值钱的样子喔!要是以后他们三餐没有着落,她还可以劝严大哥把银碗拿去当掉,换些银两来逍遥一下。反正严大哥根本没什么病人,银碗留着也没啥作用,只会徒增重量而已,不如把它拿去做更实际的用途——换银两花花。
严路寒转身对关凤鸣道:“等会儿我喂绍箕喝完碗中的药后,你立刻运功至他体内,帮他催开药
。切记!千万不可过猛,否则,绍箕的身体会承受不了。如果关老爷内力耗损过多,关二爷再助他一臂之力。总之,只要运功过程不要间断就成了。”严路寒明亮的眸子坚定地看向关凤招。
关家二老点点头。
严路寒坐在榻前,示意关凤鸣扶起浑身冰冷的关绍箕,并要他盘坐在关绍箕背后。自己则捏开关绍箕紧闭的牙关,一匙一匙地喂着他精心调配的灵药,并轻抚他的喉咙,让他一口一口地咽下。
待喂完药后,严路寒双掌急收,两个多月前
在关绍箕
道上以控制寒毒的银针赫然回到他手中。
“快,运功!”
关凤鸣闻言不敢怠慢,连忙收慑心神,将双手手掌按住必绍箕背后的“命门
”,接着,他一身浩然内力便缓缓
入关绍箕的体内,导入他的周身百骸。
过了约有盏茶的时间,关绍箕原本奇寒如冰的身躯竟微微见汗,而俊脸上的那抹惨白,已被健康的红润所取代。
接着关绍箕像是淋了大雨一样,
下豆大的汗珠!如雨的汗水一下子就
透了他身上的衣服与
上的被褥锦榻,同时在笼罩着
榻上两人的水雾中,隐隐泛出难闻的膻腥之味。
严路寒黑眸犀利炯亮地紧盯着水气中的两人。
渐渐的,已经功行十二周天,雾散汗止了。
“行了。”严路寒轻轻地道。
关凤鸣才收手独自运功调息。
关绍箕缓缓睁开
光照照、清澈有神的眸子,静静地与严路寒对望。“你来了,大冰人。”
“嗯,我来了。”严路寒冷静沉着地答道,向来冷冷的眸子有一丝难掩的激动与释然。
“乖孙,你可吓坏了
。”关老太君老泪纵横地踉跄着脚步过来拥住必绍箕。
在小厅等待的众人一听到这哭喊声,连忙推开格子门扉冲入房中,神情激动地围在关绍箕身旁。
“小痹,娘担心死了。”关夫人举袖拭泪。
关绍箕对眼前的严路寒
出极为痛苦的笑容,对被好友逮到他陷入这种“泪海”中感到尴尬。
“娘,我已经不是娃儿了,别再叫小痹了。”关绍箕住不忍开口抗议。
怪哉!他不是才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吗?怎么浑身精力旺盛、神清气
?一点大病初愈的虚弱感有没都。
关绍箕住不忍抬头想要问问严路寒,可惜他与身旁的那位小姑娘已悄悄离去了。
“小痹,娘与长辈们已决定明年给你娶一门媳妇,省得你一天到晚往外头跑。”
“娘——”关绍箕惨痛的哀嚎出声,一张俊脸苦得可以滴出胆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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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嘟高着小嘴任由严路寒牵出“翼然楼”,来到附近梅园的“
迟亭”中。
由于时节末至严冬,所以并无清香扑鼻的梅花绽放供人欣赏。
“你干嘛把人家给拉走,我还没看完呢!”玉笙不满地嘟嘟嚷嚷着,气呼呼地坐在精美雅致的亭子内。
严路寒慢步踱到“
迟亭”,颇为无奈地坐在她身旁。“你还真以为自己在看戏啊!里头一群女人哭成一团,有什么好看的?要是你真的喜欢看的话,改
我再带你进江陵城看戏。”
瞧他严路寒堂堂一个大丈夫,竟会拿这个小丫头法办没,想来还真是可笑。倒是不也他怕玉笙,见她娇小的个儿,一阵强风吹来就可将她吹倒。他岂会怕了她?
他只不过喜欢看见她那纯真可爱的笑容,不愿她因一点小事就将小脸皱成一团,臭着脸给他看。
回过神来,严路寒瞧见她正双眼闪闪发亮地瞅着他,粲然笑道:“好耶!我想去看戏。”语调中洋溢着兴奋与热切是错不了的。“咱们什么时候去?”
严路寒笑了笑道:“先别急…咦?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他关心地抬起玉笙小巧的下巴,仔细检查她灵亮却又红肿的美目。
玉笙有些不好意思地侧首避开他的大手掌,微红着俏脸道:“没什么啦!一下子就好了。”这严大哥的眼睛怎么那么厉害啊!才儿会一工夫而已就被他“识破”她的眼睛红肿。唉!全怪自己刚才一时兴奋,直盯着严大哥瞧,忘了掩饰红红的眼睛。
“说!”严路寒的一双大手掌又箝住她的下巴,表现出难得一见的霸道。玉笙无惧于他锐利的眼神,着实用力考虑了好一阵子,才犹豫地道:“严大哥,你保证听了以后不取笑我才成。”其实,这种不厚道的事她原本不想讲的,可是看严大哥那么坚持…
严路寒的黑瞳孔直勾勾地盯着玉笙好儿会一,才勉强启口道:“我尽量。”这小丫头又在搞什么鬼?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要是别人像她一样那么爱讨价还价,他严路寒才懒得理呢!
想看看别人上门求医,总是对他低声下气的,甚至阿谀谄媚的都有,只有这丫头拽的很!他不过问她眼睛为何红肿,她先是要答不答地考虑良久,接下来竟要求他的保证。
“嗯!人家…嗯…”
整个“
迟亭”陷入了一片静寂中。
“你‘嗯’了半天,到底要不要说啊?”一句低沉的男声稍显不耐地打破沉默。
玉笙嘴巴扁了扁,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严大哥,你别催嘛!人家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正要讲,你就打断人家。都是你害的啦!”口吻中含有浓浓的指责之意。
严路寒举目向天,
出挫败的神情,彷佛在求上天快一点结束他的苦难,接着,他丢给玉笙一个极其忍耐的严厉眼神。
“好!我不打断你了,你快说吧!”天!他真后悔么什为要多管闲事,早知道就药箱收一收回竹筝园休息就好了,干嘛那么关心这不知感激的小丫头呢?
玉笙防卫
地偷觑他一眼,见严大哥好象脸臭臭的,决定自己应该识相一点,省得老虎发威。
“其实这根本没什么,是你自己在穷紧张罢了。”玉笙被严路寒冷眼一瞪,赶紧继续说下去。“就是刚才里头的场面太好笑了,人家偷笑得肚子快要痛死了,可是又不敢大声笑出来,只好努力地憋着笑意,所以,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挤出眼眶了。”
严路寒蓦地朗笑出声,与“翼然楼”里传出的哀嚎声形成强烈的对比。
“哈…哈…太好笑了…”
玉笙大姑娘马上被惹
了,他竟然不守信用,笑那么大声,明明说好不能取笑她的!
她老羞成怒地扑到严路寒身上,卯起粉拳使劲地攻击他。“可恶!你说好不笑的,竟然食言而肥,你是个小人,打死你!打死你!”
“好好好,不笑了!”严路寒笑得点一差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赶紧抓住她那叮叮咚咚捶个不停的粉拳,顺便固定住她张牙舞爪、扭来扭去的娇躯。“别生气了,我认错行了吗?”
玉笙气呼呼地停手,粉颊鼓得高高的,水灵灵的杏眼睁得圆圆的,审视着他脸上的神情,最后才十分满意地点头。
“好了,我就姑且宽宏大量一次,原谅了你。切记!以后不可再犯。”
她傲慢十足地扬着纤巧的柳眉斜睨着严路寒,显然忘了自己的娇躯还被他抱在怀里。
严路寒又被她倨傲的口气给呛了一次,为了自己身家性命的安全起见——他不想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严路寒二话不说就大大方方地放开箝制住她的双手。
玉笙的手脚一得到自由,“绣腿”马上狠狠地踹向严路寒结实的肚子上,一吐刚才手脚被制住的怨气。“混蛋!”
严路寒不痛不
地抱住她的娇小身子,重新抓好她挣扎的手脚,低头笑道:“咦!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滑头了?点一差被你唬过去。”他着实想不起来自己上回像今晚一样大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玉笙动弹不得地叫嚷着:“放开我,放开我!我以后不敢了,严大哥。”她的脸颊因激动而涨得酡红。
严路寒低头凝视怀中小佳人的俏脸蛋,见她粉嫣嫣的玉颊娇
可人,住不忍癌首轻啄她的柔媚粉颊,柔柔的,
的。
细吻由香颊开始,眷恋了好一阵子后,才控制不了的往她的樱
印上,愈吻愈深…
玉笙?*厝斡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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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良久——严路寒带若狂炽的渴望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
,瞳眸尚留着未褪的热情,火热地盯着瘫在他身上猛
息的佳人,是不要地点不恰当!他会再品尝一次她香软甜美的红
。
玉笙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娇躯酥软无力地缩在他的怀中!头晕目眩了好一阵子,才睁着一双茫然的美眸,不解地瞅着他问道:“严大哥,你么什为把口水往我的嘴中喂?这样很不卫生耶!”
严路寒蓦地放声大笑,笑得点一差气
不过来,连残存的
望都被他“笑掉”了。这小丫头还真是绝啊,连卫不卫生都被她扯出来运用,总算不辜负她口中常常炫耀的神医师父了。
“我们刚才的行为叫做亲吻,不是喂口水。”他擦掉眼角的泪水。
只见玉笙一张俏容登时红
得像傍晚的云霞一样赧红,并且发出了被人掐住脖子似的呛咳声。“你是说咳…‘那个’…咳…”
“对,‘那个’叫做亲吻!”严路寒好笑地拍拍她的小小背脊,这丫头怎么那么不
吓,刚才明明对他的“喂口水”着
陶醉得很,现在只不过换个名词而已,她马上就惊慌成这个模样,真没胆子!
玉笙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立刻羞红着俏脸蛋,激动地嚷嚷着:“严大哥,你怎么可以对我…那个,师父要是知道我被…那个,肯定会气得把我打成
饼的,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你干嘛陷害我呢?”她一想到自己悲惨的下场,难过得眼泪点一差掉下来。
平时她那老顽童般的师父颜天宇虽然对她相当纵容宠爱,但师父总是告诫她姑娘家应该洁身自爱,不可做出糊涂事来,否则,他会重重地打她的**,然后再狠狠地踢她出师门。当初师父训示时,她还一楞一楞的,现在,她终于知道什么是“糊涂事”了。啊,惨了!
至于师父为何对姑娘家的贞节要求那么严格,依玉笙私底下的猜测,师父可能年轻候时的曾经被女人抛弃过,或是被师娘——如果有的话——背叛,所以,才会对这方面要求那么严格。
严路寒俊脸一沉,额角青筋缓缓债起,皱起眉头道:“你师父会打你?”他音声的低柔得危险。
“不会啊!”玉笙两颗困惑的眼珠子
上严路寒的视线。“你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师父才舍不得打我呢!”
听她无辜的娇脆语气,仿佛一点都道知不是她害他想“歪”的。
严路寒脸色缓了下来,低头轻吻她黑滑如玉的秀发。“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你是我的人。”
玉笙娇柔亲昵地偎在他怀中,偷偷扮个顽皮的鬼脸。她不欺负师父就够他偷笑上好几年了,哪还会被人欺负啊?她可是黄山上有名的小王霸耶!不过,说也奇怪,严大哥厚实的
膛靠起来好舒服喔!一股浓浓的睡意袭来,令她更加蜷缩在严路寒的怀中,享受这温暖与被珍爱的感觉…
“啪!”树枝被来人踩断音声的突然从左侧的梅林中响起。
糟糕!被人了见看!
玉笙浓浓的睡意跑了大半,下意识地从严路寒身上像蚱蜢一样蹦跳起来,羞怯地躲在他宽阔的背后。都是严大哥啦!没事
膛那么舒适干嘛?害她一窝上去,就舍不得下来了,才会被人“逮”个正着。真是羞死人了!
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被人发现像小娃儿一样睡在严大哥身上,这事要是传到江湖上去,她玉笙侠女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啊?
“谁?”严路寒的剑眉微微蹙起,是谁那么不识相打断他与玉笙的耳鬓厮磨?
一道美丽窈窕的倩影缓缓走向严路寒两人。
关绍婕身着月牙白的罗衫,黛绿双蛾,鹅黄半额,秀发梳起高高的“桃心髻”髻上妆点了一枝精致的牡丹花钗,衬托出她端庄柔媚的模样儿。
关绍婕莲步轻移地来到他们面前,眉眼盈盈地福了一个礼。“严公子,谢谢你拯救家兄,小妹在此感激不尽。”她以最美丽脱俗的面貌与严路寒公子见面!相信他一定会感到动心,甩掉他的丑八怪未婚
。
严路寒没有正眼去看风姿绰约的关绍婕,只是冷冷地回她一句:“不用挂在心上。”对于这种“别有用心”的名门淑女、大家闺秀,他向来是懒得理会的,尤其在认识小丫头玉笙后,别的姑娘家他更不放在眼里。
相形之下,玉笙就比严路寒热情多了。
“关姊姊,你今天打扮得好漂亮喔!”她改站到严路寒身旁,真心地称赞关绍婕,一脸羡慕赞叹地欣赏她华美的装扮。
“玉笙妹妹,你别取笑愚姊了。”关绍婕这番话虽是对玉笙说,但含情脉脉的丹凤眼却是往严路寒伟岸的身躯瞟去。
她这温柔妩媚的风姿与稍早在玉笙房中的“狰狞”面目迥然不同,看得玉笙的下巴点一差掉下来——怎么差多么那?关姊姊稍早的脸色真的很难看,怎么才儿会一工夫而已就“突然”痊愈了。
为了再一次确定“肥水”不会落在别家大夫的“田上”,玉笙住不忍启口问道:“关姊姊,你是不是来找严大哥治病的?”期待的黑灵灵瞳孔紧瞅着关绍婕。
关绍婕闻言立刻柳眉倒竖,娇颜带煞,恼怒地瞪着玉笙这讨厌鬼。她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老是问她要不要找严公子看病,真是可恶!
她堂堂“淡月山庄”的大小姐关绍婕像是身上有病的人吗?
但——她转念一想——这不失为接近严公子的好办法,两人朝夕相处之下,凭她江陵第一美人关绍婕的姿
,还怕不能掳获严公子的心吗?
“是的,小妹这几天总是食欲不振、昏昏
睡,还想请严公子替小妹诊断一下。”关绍婕顺水推舟道。
玉笙
出了像小猫一样
足的笑容。
“是啊!严大哥,你就替关姊姊诊断一下嘛!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严路寒冷冽的目光扫在关绍婕身上,轻描淡写地道:“关姑娘,相信江陵城有许多名医都会乐意上‘澹月山庄’替你诊治的。”
玉笙难以置信地眼珠子点一差凸出来,严大哥竟然把上门的“财神爷”
推掉!
“严公子。”关绍婕干笑几声,“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反正你人在‘淡月山庄’,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呢?”她美丽的笑容有些快挂不住了,只差没有当场“变脸”而已。
严路寒横眸她一眼,没有作答,就牵着玉笙走出“
迟亭”他讨厌这种骄纵虚伪的姑娘家,她看玉笙的眼神中明明有掩饰不了的厌恶,但却与玉笙说说笑笑的,其中明显的企图不言可喻,可见她相当工于心计。
唉!只有像玉笙这样单纯的姑娘才会不疑有诈,呆呆地被她骗去。
“严大哥,你怎么了?”玉笙皱起眉头斜睨着他,责难的意味相当明显。“好不容易有‘生意’自动送上门来,你干嘛不接呢?你道知要,我们的经济状况不允许我们挑三检四的,如果你再那么端架子,总有一天我们会饿死街头的…”
严路寒听她唠唠叨叨训了一堆,嘴角不由自主地
搐一下。敢清玉笙是骂上瘾了,再不然就是真的非常气愤。
唉!她那颗小脑袋怎么一天到晚老是担心他们会饿死啊!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啊?”玉笙见他分神,立刻跳到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大剌剌地将两手往
间一叉!谴责地问。
“有啦!”严路寒
出一抹苦笑,绕过她那恼怒的小身影,加快脚步往前走。
而玉笙对他“不捧场”的反应,则是气得活蹦
跳,紧跟在严路寒的背后继续叨念着。
玉笙愈想愈为自己感到不值,她是何苦来哉啊!那么关心严大哥的生计问题,甚至主动替他招揽生意,他竟然拿乔一口回绝了,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真是太气人了!
此时,后头正有一道怨恨
毒的眼神
向玉笙娇小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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