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闵乐琪打开了家门,一脚踏出,然后又警戒地收回,彷佛是在学新舞步似的。她看了一眼门牌,没错,是她家!
“哦,他打扫了——”还打扫得好干净。
她嗅嗅空气。什么味道?是意大利
酱面。
她
下外套,公事包丢进沙发里。她朝厨房走去,看见黎柏蓝系着一条缀有丝蕾花边的围裙,
角忍俊不住漾起微笑。
他挑高眉峰。“你在笑我的围裙吗?
她咬住嘴巴。“没有。”
“道知我我的样子很可笑,你想笑就笑吧,暗笑可是会内伤的。”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只是吃了一惊罢了。”
他从来没看她笑过。她老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所以他从不知她的笑容是这样甜美、
朗,而且富有感染力。
他好想把她拥在怀里,疯狂地亲吻她。但他告诉自己,要耐心等待时机的成
。
“你真好,还替我打扫房子。”
“你让我住进来,又不收房租,还教我看财报,所以我替你打扫房子、煮饭、洗衣服,作为回馈。”他边说边搅拌意大利酱汁。“你要不要洗个澡?等你洗好了,我的晚餐大概也弄好了。”
“也好,我去洗澡。”
她在浴白里注满水,又丢进几颗香浴球,将拖鞋的前端对准浴室的门。
这一步步的动作已成她经年不变的模式,如果白天洗澡,她会用淋浴,振作精神;晚上则是泡澡,放松心情。
她取下眼镜,
去衣服,看了看镜中自己的**,然后走进充满泡沫的浴池。
听到音乐般的电话声,闵乐琪从浴白里出来。可是还没擦干身体,电话声就断了。她把手机放在公事包里,所以,显然是黎柏蓝接了电话。
她穿上浴袍,打开浴室的门,脑袋伸出浴室门喊道:“谁打来的电话?”“不晓得,我喂了一声,她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他走过来,把手机递给她。
她接过手机后关上门,然后回拨电话——是关丽敏手机的号码。
“丽敏,你刚刚打电话来?”
“是啊,乐琪,我今天才发现你重
轻友。”
“胡说,我是超重同
友谊的人。”看来她得跟丽敏好好解释了。
“那你告诉我,接你手机的人是谁?”
“一个男人。”
“我并没有以为他会是一个女人。”关丽敏尖锐地说。
“他是我老板的儿子,下落不明六年后突然回来,准备接任老板的位子。”
“你们正在交往吗?”关丽敏麻辣地问。
“没有,我只是在帮他坐上董事长的位子,公司很多人都在觊觎这个位子。”
她在和关丽敏通话的同时,听到客厅的电话断断续续响了几次。
“喂?”黎柏蓝喊了声。
“起不对,我道知不怎么回事,一直打错了…”欧巴桑说着便挂上电话。
不久,电话铃声又响起。“不好意思,我怎么又拨到…”
灵光一闪,他问:“你找乐琪是不是?”听见对方肯定的回答,他接着又说:“她在洗澡,你十分钟后再打来。”
闵乐琪走出浴室时,黎柏蓝正忙着把菜端上桌。
“我好像听到电话铃声,不只一次。”
“是概大你妈打来的。”他告诉她。
她立刻打电话回高雄。电话一接通,她妈妈一开口便问:“怎么会有男人在你家?”
“他是我老板的儿子,我在帮他补习。”
“他的年纪好像不小?”
“他只是…只是高中生。”跟她妈妈就不用讲实话。
“哦…”闵妈妈顿了顿,“你表妹明美下礼拜天要结婚,结婚后就要跟老公一起移民加拿大。”
“我恐怕法办没回去,帮我恭喜她。”表妹好像才二十岁…这么早结婚,是概大奉子成婚吧。
“你还记得王妈妈那个年过三十的老大吗?她终于把自己嫁掉了…唉,大家都过得很幸福呢…那你呢?现在样么怎了?“
“很好啊,工作还是一样很忙。”
“女儿啊,还是不要太厉害,会把男人吓跑。”闵妈妈终于进入正题。
“你要不要试试看相亲?”
“不用了啦,我还没到拉警报的年纪。”
“到那年纪,就没什么好对象可挑,不是死了老婆,就是离婚带三个小孩的。你姑妈说要介绍给你认识一个大地主的儿子,还是T大毕业的,你如果嫁给他,就不用辛苦地工作…”
“妈,其实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这么说,妈一定会强迫她回高雄相亲。
“有影无?你不要给我骗。”
“下次放假,我带他回家给你看。不跟你说了,我的意大利面凉了就不好吃。”
闵乐琪放下听筒。
一转身,就看到黎柏蓝斜倚着墙,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下次放假,我可以假装是你男朋友,跟你一起回高雄给你妈看。”
她恼怒的看着他,“你偷听我说话!”
“你说的那么大声,我要不听见很难。”他对她眨眨眼。“吃饭了。”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意大利
酱面、沙拉和浓汤。
他盛了一盘面放到她的面前。“因为还要打扫,所以没多少时间弄大餐。”
“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大餐了。”
他们一边吃意大利面,一边优闲地聊天。
“我好惊讶,你的手艺不赖,有职业厨师水准。”她发现自己吃东西的速度竟然变慢了。以前在家时,妈妈总是念她吃东西像有人要跟她抢似的,吃的好快。
“容我说一句,我是个才华洋溢的男人,你等着惊讶不断吧!”
“才华洋溢?你还会做什么?”她瞥他一眼,又回到盘子上。真好吃!“我还会接生小孩,惊讶吧?”他盯着她。“你会喜欢很会做菜的男人吗?”
他的目光令她不自在。“我跟你说过不下百次了,你没机会。”
“你的算数不及格,你才不过说第三次。”
这时候阳台传来叮咚音声的。那声音有点耳
,可是她一时想不起来。
“你有没听到什么声音?”
“女强人,你多久没用洗衣机了?那是洗衣机把衣服洗好音声的。”
“也没多久,我上一个礼拜才用过…我放在浴盆里泡的衣服你也拿去洗了?”
“嗯,你是我看过最保守的女人,居然还在穿白色的棉质衬
。”
她脸都涨红了。“你可以打扫,但不要洗我的衣服,还有,不要
接我的电话!”
“遵命。”他正
说,“说真的,你一点也不想
男朋友吗?”
“恩…我这样说吧,目前工作就是我的男朋友,我生活的全部。”早上起
上班,晚上加班、睡觉,明天又再起
…这种单调的日子就是她要的生活吗?向来以工作为傲的她,竟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空虚。
“我热爱我的工作。”她又强调了一次,似乎想让自己心安一些。“因为工作为我带来刺
和挑战。”
“你打算工作到什么时候?”他问,“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工作,不是吗?”
“我希望工作到退休年纪。”她心想,离她退休还有四十年——好漫长啊!
“然后你打算做什么?”
她有几分钟不出声。“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喜欢做什么事?以前想做而末做的事?”
“哦,那太多了,我想学滑雪,还想把溜冰学好…好多好多想做的。”
“你那个时候已经六十五岁了,有体力做那些吗?所以趁年轻去做吧。”
“说的也是。”她一边说,一边把最后一口食物送进口里。
他站起来要去洗盘子,闵乐琪很快地跳起来。“你做饭,我来洗碗。”
“不会打破吧?”
“钦,你太污辱人了!”她瞪了他一眼。
她在厨房洗碗盘时,黎柏蓝到厨房里来,拿起一条擦碗盘的
巾。
她把洗净的盘子递给他。“对了,你睡得还习惯吗?”
“不习惯,沙发太小了。”他用干布把盘子擦干。tt你是不是有爱心的人?“
“我是啊,我每个月都固定捐钱给励心娃娃。你怎么会问我这个?”
“如果你真有爱心,今天晚上就把
让给我睡…一半。”
“想都别想!”她用菜瓜布丢他的头,肥皂泡沫沿着他的发梢滴
衣襟。
“你有大麻烦了——”他故作凶恶,在她逃走前,抓住她,并把她
到冰箱上。
他靠得这么近,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拂过她的嘴
。
“起不对,我不该用菜瓜布扔你的头。”他的眼睛紧盯着她的嘴
。“现在说起不对——为时已晚。”
“一点也不晚。”她听见自己的心在怦怦跳,不晓得他听到了没有。
“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嘛。”
“我喜欢做小人。”他带着促狭的笑靠向她,脸距离她的只有几寸。
突然,他伸出手,她吓得举起一手做出防卫状。“你想做什么!?”
“你嘴上有酱汁。”
他用手指轻柔地替她拭去酱汁时,她突然颤抖了一下。
“我去洗脸。”她就像躲避猎人的兔子般,飞快地冲进浴室坐在马桶上。
老天,她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傻瓜!
她以为他要亲她,然而他根本没那个意思,是她自己心里她到底怎么了?闵乐琪用双手蒙着脸。
他的微笑能使她心头小鹿
撞,就连他轻触一下,都能使她有触电的感觉…
浴室外,黎柏蓝坐在沙发上,瞪着电视机。在碰触她脸的刹那,他当然感受到了她异样的反应。原来她与他的感觉全然相同。
黎柏蓝想着,不
好笑来起了。
看她还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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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柏蓝,你进来一下。”
叫他进她的房间?这女人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不晓得男人看到
都会变成大野狼。
“我真的可以进来吗?”黎柏蓝站在门口问道。
“只是要你进来搬东西,你不要想歪了。”她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当厨房发生的小
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闵乐琪指着堆在角落的一个纸箱。“里面是我大学时所读的书本。”
黎柏蓝把纸箱搬到客厅,再把里面的书本一一拿出来,放在餐桌上。
“如果你真想好好经营公司,就要学经济、企管、行销、统计…”
“哇,这一大堆书真吓人。”
“不要抱怨,谁叫你之前不好好学,我先教你经济学,让你有些商业概念。”她在餐桌前坐下,悒郁地说:“希望临时抱佛脚有用。”
“别哭丧着脸,对我有点信心好吗?”
“信心指数不高。”她咬着嘴
,“只有五天,我觉得你需要很多的好运。”
“也许我福星高照、鸿运当头,是天生的赢家。”他微笑。
“就算是天才,也还是要努力。”她翻开经济学。“经济是一门学问,在讨论商品的生产、配销、消费…”她的眼镜已滑至鼻尖。“所以经济的意思是先钻研,再赚钱。”
她的睫
浓密,五官细致而分明,他不
看出神了。
闵乐琪把眼镜推回去,抬头
视着那对黑眸。“你眼睛看哪里?”
“你呀,我发现你有双漂亮的眼睛。”他突然伸手摘去了划的眼镜。
“眼镜还给我!”她叫道。
“你的眼睛真的好漂亮,么什为要戴眼镜?”
“谢谢你的夸赞,我深度近视,没有眼镜,我就好像没有双脚一般。”
“你可以戴隐形眼镜。”
“我不习惯。”她摇摇头,眯着眼,极力想看清他的脸。“请你把眼镜还给我,好吗?”没有眼镜,一切来起看都是模糊的。
“不好,”他的黑眼睛开始闪耀。“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
“不要闹了!”她生气地说,“你真是不认真的学生,上课还没十分钟呢!”
“又生气了,你真是气包。”他要帮她戴上眼镜时,她像怕触电般地躲开了。
“我自己戴。”她说,他把眼镜递给她。
戴上眼镜后,她看见黎柏蓝正凝视着她,神色是那样温柔,也的心立刻狂跳起来。
他们四目交接,似乎谁也法办没移开目光。闵乐琪发觉嘴
变得干涩,她伸出舌头
润突然发干的嘴
,几乎是立即地,她看到他的脸部肌
动一下。
他记起她
上的温暖
润。“道知我你会不高兴…”他温柔地捧起她的脸。“我保证,只要一个吻。”
她张大眼睛,看着他靠近…
他的嘴
上她的那一刹那,她有如遭受电殛般无法动弹。
他的
在她
上辗转着,她觉得昏眩不支,但仍顽强地紧闭双
。
她的胃和两腿问有种不对劲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不知何时,她闭上了眼,完完全全接受他的吻。
“乐琪…”他嘶哑地说,分开她的
办,将舌滑进她的牙齿间。
仅仅一个吻是无法
足他的渴望、他的需要,他也可以感觉到她的回应,她柔软的身躯已经不知不觉紧贴向他,如果他想进一步,也许有上
的可能,不过他已经保证过,他只要一个吻,所以他强迫自己离开她的
瓣。
“我们不应该这样子…”她微
地说。
他把头偏到一侧,不明白她的话。“不应该?”
“嗯,”她无法直视他的眼。“这会使我们工作上的关系很尴尬。”
“正好相反。”他懒洋洋的笑着。“我认为这会使得我们的工阼更加愉快。”
“我突然想睡觉了,你自己看吧,有什么不懂,明天再说。”
弛很快溜进房间里,关上门。
当夜,闵乐琪难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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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闵乐琪起
后,决定当昨晚的事没发生过。
一定是她这几天工作太疲累了,才会发生的。如果她不是那么疲累,一定不会对黎柏蓝的吻“有感觉”
现在,她要做的是完全把那件事抛至脑后。
她走出卧室,发现黎柏蓝不在客厅,也不在浴室。
他去哪了?可能去买早点…她看到桌上有张纸条。上面写着他爸爸醒了,他去医院,并嘱咐她保密。
老董醒来了,这对黎柏蓝而言可是一项利多。
她在八点抵达办公室,脑袋随即被工作
满。对她而言,要忙上一整天不啻是种解
,因为那样,她就不会有多余的时间去想那个吻。
午餐时间,卜茜走进办公室,带着一堆文件和一个便当。
“你今天的工作量很多,所以我给你买鸡腿便当。”
“谢谢罗。”她不好意思告诉卜茜,她今天没什么食欲。
“黎柏蓝今天没来上班?”卜茜在她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他去医院,老董今天清晨醒来了。”她想也不想地便
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老董醒来了?公司里好像没有人知道。”
“黎柏蓝告诉我的。”她想起黎柏蓝的
代。“老董醒来这件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喔。”
“你放心,我嘴巴最紧了。”卜茜又说,“这么重要的事,他只你诉告人个一,可见他把你看成是他的人,对你很信任。”
“什么我是他的人!?卜茜,你说话很容易造成别人的误会。”
“哎哟,这里又没有别人,反正道知你我的意思。”
卜茜走了以后,闵乐琪瞥瞥桌面,那堆积如山的文件几乎有她半人高。
她大概还有二百多份要审阅呢。
她勉强吃了几口便当后开始工作。
她相当专注于眼前的工作。之后,她只略略休息一下,去十楼的咖啡贩卖机买杯咖啡。
短暂的休息后,她再度卯起来工作。
许久,卜茜探头进来。“我要下班了。”
她抬起头。“已经五点了?”
“对呀,看样子你又要加班。”卜茜向她说,“甘巴爹!拜拜!”
当最后一位同事离开之后,四周陡地安静下来,只剩下她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
她一直工作着,直到头开始发疼,眼前萤幕上的字开始模糊起来。她疲倦地取下眼镜,
双眼,瞄一下手表——十点了!无法相信她已经工作了那么久。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黎柏蓝走进来。“我就知道你还在公司。”
她的脸色苍白,眼眶四周的黑眼圈活像被人揍过似的。
“我的工作还没做完…你爸爸样么怎了?”
“他的意识很清楚,不过还必须待在加护病房。”他看着她。“你已经工作超过十二小时了,不累吗?”
“我工作时从不感觉到疲倦,闲下来就会。”
“你不是机器,需要休息。”他皱着眉,“把电脑关了,跟我回家去。”
“再给我一小时,我…”她说,突然她的胃痛来起了。她锁紧了双眉,用力
住疼痛的部位。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闵乐琪强忍着痛苦,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老毛病,胃痛,吃颗胃药就好了。”
她霍地站起来,却感到一阵晕眩。她连忙抓住桌沿,以支撑自己。
黎柏蓝立刻冲了过去,扶住闵乐琪不盈一握的
际,像扶着一朵折损的荷花。
她抓住他的肩膀。“我大概站得太快,所以一时头晕。”
“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不要轻忽小毛病。”他坚持。他爸爸就是略感头晕,没多加注意,后来便脑溢血、半身不遂。
他们去了医院,在黎柏蓝的坚持下,闵乐琪做了各种检查,举凡血
、
、血
、光透视,无一缺漏。
不久,医生来了。在量血
时,闵乐琪一直不安地看着老医生。
“是贫血,你要注意营养,多休息,早点上
睡觉。”
他们离开医院,回到家后,黎柏蓝说:“你明天在家休息,不要去公司了。”
“那怎么行?”闵乐琪像是极震惊地喊出声。
“我看不出哪里不行?公司又少不了你一个。”
“真是失礼,我可是公司的支柱。”她哀求地说,“我只要睡一觉,明天就可以去上班,我有好多工作…”
“就算你一天不在,公司也可以维持下去吧?”
她撇撇嘴,然后说:“好嘛,我明天不去公司,待在家里。”她从公事包里拿出记事本。“你明天上午十点要和花旗银行的经理见面…”
“不用念了,这个给我就好了。”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取走她的记事本。
“你明天好像有很多事,没有我,你应付得来吗?”
“不要担心到我头上来,你自己才是那个要被担心的人,明天在家好好休息,不准打开电脑,听到没?”
“听到了。”
黎柏蓝走进厨房,出来时手上端了一杯开水。“吃完药就去睡觉。”他音声的温柔得像在拉小提琴。
闵乐琪听话地吃药,然后躺到
上。在她内心深处有股莫名的情绪在
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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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无聊喔——”闵乐琪对着墙壁说。
好想好想去公司,可是黎柏蓝看到她,一定会数落她一番:什么也不做,无所事事的一天,有什么不好?
想找人说话,可是大家都在上班,她又不好意思打去叨扰,只有等别人打给她了。
像是知道她心情似的,电话钤响起。闵乐琪立刻抓起话机,“喂!”
“嗨,哈妮,现在样么怎?”黎柏蓝口气愉快地说。
哈妮,他叫得可真顺口!“唉,简直是痛不
生。”
“哦,我很难过,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做什么?”
“现在正坐在电视机前,享受无所事事的下午。”
“还有呢?”
“没有了。”
“没有了?”真让人难以相信。“没有偷偷打开电脑工作?”
“没有,你可以回来突击检查。我好无聊,公司有没有发生非要我去不可的事?”
“有我在,公司平安无事。好了,就这样,拜。”
挂上电话后,她瞪着电话。她想,必须找点事情来做才行,不然她真会发疯。
她找了一堆书,才抱起书本,大门便打开了,吓得她竟把一臂弯的书全散落在地上。
黎柏蓝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束没用包装纸裹着的长茎玫瑰和一个超市袋子。
“你、你不是才打电话,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
“为以你我在公司打给你啊,我在楼下打的。”他把花递到她手中。
“好漂亮。”她轻嗅着花朵的芬芳。“我去把它
起来。”
她找出一个玻璃杯,将玫瑰
在里头。
他蹲下去,捡起地上的书。“如果我没回来,我想你就会看这些书。”
她嘟起嘴。“我只是想帮你画重点。”
“不用了,我自己会看。”黎柏蓝边说边走进厨房。
他把大袋子放在厨房
理台上,然后从袋里取出牛
、一瓶新鲜柳澄汁和苹果。他打开冰箱,把牛
和柳澄汁放进去。
接着,他把洗碗槽里的几个碗盘冲洗干净,再把它们放进厨柜里。
这女人在家一天是做了什么?他看是什么也没做。他用纸巾擦擦手,自言自语道:“她一定也没洗衣服。”
他走到后阳台,果然看到一堆待洗的衣服,于是自动地将它们倒进洗衣机里。
闵乐琪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如果她需要家庭煮夫的话,他可能是不错的人选。热腾腾的饭菜、打扫、洗衣…她不光是没有时间,而且更不幸的是,她也不想干这些活。不过,他不可能做她的家庭煮夫啦。
“乐琪,阳台的灯泡坏了,家里有没有新灯泡?”
“有,我拿给你。”她匆匆搬张椅子到厨房。
她站到椅子上去,打开厨柜的门,踮起脚尖,拚命地想构着放在最里面的灯泡。
她拚命伸长手臂,但还是点一差点——砰地一声,她整个人突然掉下来,椅子也翻倒在地。
“我的脚——”她呜咽着。
黎柏蓝从后阳台冲了进来,跪在她身旁。“哪里受伤?你撞到头了吗?”
“我的头没事,但我的脚…好痛。”
他捏她的脚踝,痛得她哇哇大叫。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嗅!不必了!真的不必,只是扭伤,没有断。”去医院,搞不好得打上石膏,然后至少有一个礼拜别想去上班。
“我还是觉得你必须去医院。”
“不要大惊小敝。我现在没那么痛了。”痛死了也不能让他_送她去医院。
“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冰敷。”他轻柔地抱起她走向卧室,然后小心地让她躺在
上。“你有冰袋吗?”
“厨房抽屉找找看。”
不久,黎柏蓝拿冰袋敷在她的脚踝上,并用枕头把她的脚垫高,然后每二十分钟就把冰袋移开,让血
流通五分钟,再重复冰敷。
虽然冰得恐怖,但她尚能忍受,如此过了一小时,她觉得好多了,没那么痛了。
“如果真的不严重,八个小时反覆的冰敷应该就会痊愈了。但如果明天早上你还不能走,我就要送你到医院。”
“好啦。”她认为自己没那么严重。
忽然他像发现到什么,低喊:“你的
是双人
耶!”他说着,带着一抹恶魔的笑容。“你人个一睡很寂寞吧…不过我想你不会让我和你一块睡。”
真是致命的笑容!她想。“答对了。”
“问一下也无妨。”
“嗯,那么答案是不行。”
他做出失望的表情。“真令人
气,我还以为我为你做多么那,你会对我好一点。”
“我对你还不好吗?都让你住进我家了。”
“可是我要的不只那样,”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神态就像爱人的抚触。“你应该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那是什么表情…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你休想趁我受伤候时的欺负我喔——我会生气。”
“那你就生气呀!”他在
边坐下,她感到
垫陷了一下。
“你可以用手打我,也可以用脚踢我…”
“你敢碰我一下的话…我真的会做喔!”
她抿着嘴看着他。他以为她生气了。
“生气了?”他拍拍她的膝盖。“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会强迫女人的男人?”
“我并没有这样看你。”
凭女
的直觉,她相信他不是会对女人
鲁的男人,即使他是个花花公子。
“正确。要不要跟我**,完全取决于你。相信我,跟我**绝对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你一定会快乐的。”
她翻了翻白眼。
“你似乎还是不相信,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昨天晚上的一吻,让我很难相信你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昨天晚上是个错误,以后不会再发生了。”她虚弱地说。
黎柏蓝只是耸耸肩,“冰块都快变成水了,我去换冰块。”
闵乐琪怔怔地看着他走出去。
她确实为黎柏蓝的吻深深动情,但她决定要把他的吻长留记忆,因为从、今而后,她不会再让它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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