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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等待
 等了足足有三个钟头了,胖子还没出来。

 一行人都很着急,坐立不安,眼睛都直直地盯着那个口。我也盯着那个口,那口现在‮来起看‬,也变得更加神秘和恐怖。

 可是除了等待之外,现在谁都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来,大家只能干坐着,等。

 偶尔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从对方的眼里看出点儿什么信息,但看到的却都是一筹莫展,徒增焦灼。

 杨大善人最先耐不住了,一边不时地看表,一边不时地看口,最后竟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到底还有没有指望了?没有指望咱们赶紧再想办法。”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你这是他妈说话,就算没指望,你又能想个的办法?我可没心情搭理你。

 不过说实话,我也很着急。可急归急,现在却不是轻举妄动‮候时的‬,否则不但帮不上忙,甚至相反,还会使情况变得更糟。那就坏了。

 “是啊,夏侯兄弟,”张伯也等得不耐烦了,把目光转向我说,“你看那胖子兄弟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咱是不是再想想别的办法?”

 “‮道知我‬,现在大家都很着急,”我扫了大家一眼,大家都把目光收回来,看着我,“但咱们现在只能等胖子回来再做商议,要不——谁还能想出别的办法吗?”

 “你这话可不对啊,”杨大善人站起来,“我花钱请你来就是干这个的,现在你倒好,你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听了这话我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死老头子,之前谈价钱‮候时的‬就极不爽快,小算盘打得噼哩叭啦的响,现在竟还敢拿这个来我,真他妈混帐。我还就真不明白,怎么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是一点道理都不懂。真是越老越没人情味儿了。

 “是你请我来的不假,但现在情况特殊,大家都急不得。”

 “可你看胖子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进去找他?”

 “不不,我可没这意思,你再走了那我们就更没指望了。”杨大善人赶紧改口,这老狐狸就会见风使舵。

 我就知道没人敢让我进去。不过我转而一想,觉得还是尽量不要把大家都弄得太担心太紧张为好,毕竟现在情况不明,应以安定军心为重。于是我说,“大家着急,我也着急,但现在光着急也没用,所以不如耐心等等。”最后又加上一句,“胖子这人还是值得信赖的。”

 张伯点点头。杨大善人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这狗东西,我就多余理他。

 于是我再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口。

 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是这样。首先,这是我们试的第三个口,前面已经试过了两个,每个都是二十分钟不到胖子便垂头丧气地回来,说已经走到头了,是条死路。虽然死路一说大家都觉得气,但我以为,这已经够运气的了。因为刚进来‮候时的‬一看到这些口我就知道,这肯定暗合八卦之数。不过这么说有点儿吹,因为——谁都看到了,一共就八个口。

 不过还是有一些不同。这八个口之中,只有三个口比较正——我的意思是说,只有这三个口之间的距离差不多相等,至少用眼来看差不多。所以我猜测,这三个口的位置,应该是正冲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中的某三个,不过我不能肯定。要是正好是剩余其他四个方向中的某三个呢?

 还有就是剩下的五个口了。这五个口则比较奇怪,其中的四个,每两个之间挨得很近,大概只有一米不到的样子,我甚至怀疑,进去之后两个会不会合成一个?

 而最后剩下的那个,也就是我们第一次试的那个,则与两边的口都保持了很大距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第一次就试了这个,但是遗憾的是,胖子进去还不到二十分钟就出来了,沮丧地说,已经走到头了,是条死路。

 然后试第二个,第二个是第一个左面的那个,也就是距离适中的那三个中的最左面的一个,我以为是正北方向,但这是我的直觉。因为刚刚滑落到这个井‮候时的‬,我隐约好象看见过阳光在这个的上面照出了一抹光亮。但现在却不敢肯定了,越是去回想就越觉得不敢肯定,毕竟事关生死,而在这紧要关头,就更是大意不得。不过这可有点不像我,平常我虽说多少有点儿玩世不恭,对什么都不冷不热,但对于自己的直觉,我还是颇为自信的。而之所以这么自信,原因当然也很简单,那就是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不过现在我还是不准备过早下结论,不打无把握之仗,这是我军的纪律,更是我军的原则。

 再说了,现在也还没到非孤注一掷不可的地步。等胖子回来再作打算也不迟。

 胖子这次进的这个是那距离较近的四个中的一个,因为前面三个看似极有可能是出路的口已经有两个不是了,所以我猜测剩下的一个也不会是,因此选了这四个看似最无可能的口来试试运气。不过这实在没什么理论依据,只能凭借最简单的逻辑推理,也许还有印象和感觉。

 “你看看,”杨大善人走过来,打断了我的思路,“又过了半个小时了。”他坐到我边上,指着手腕给我看时间。

 “嗯,”我点点头,说,“手表不错啊。”

 “你,你,你怎么还开开,玩笑啊!”这杨大善人一急,果然就结巴起来了,看来之前所听到的传闻不虚。不过我以为,这实在是他的一大优点。

 “‮然不要‬您给他打一电话?”

 “别别开,玩笑了行行不行啊?”

 我拍拍他肩膀,郑重地说,“没问题。”

 “你你们看——”

 张伯看不过去了,走过来,说,“夏侯兄弟,您就别逗杨爷了,跟我们说说,您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要说还是这张伯厉害,不愧是当过师爷的人。不过老实说,我刚才所想的,现在也还是不能确定,而到底可行不可行,就更是不得而知了。只不过因为有了想法,心里总是开朗了一些,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

 “张伯,”我拉着张伯走到一边,说,“我是有主意,但现在还不到说‮候时的‬,我们还是再等等胖子,你跟大家说说,都别着急。”

 伯重重地答应一声,“只要夏侯兄弟有主意,那我们就不担心了,我去跟大家说。”

 我点点头。张伯走回去跟大家说,我看大家都在往我这边瞅,杨大善人更是急不可待,立刻就要过来,不过还好,让张伯给拉住了。

 但现在的情形依然不让人乐观。我看看表,胖子已经进去了三个半小时了,再这么等下去实在是不行,不是怕别的,是怕胖子在里面‮么什出‬意外,那我恐怕得悔死。

 而且我现在就在后悔,当初爷爷成天成天跟我叨咕那些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什么‮候时的‬我怎么就没好好听听。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初哪儿知道这些封建迷信歪理说居然会有一天要派上大用场呢。

 这么瞎想着,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小时,胖子还是一点儿回来的迹象‮有没都‬,这下我可真有点慌神儿了。但我还不能表现出来,我一慌大家都得慌,那事情就更麻烦了。

 “大家是不是都饿了?”我走回去,大家立刻都站‮来起了‬。

 “早就饿了,这跌下来都多半天了。”杨大善人就是话多。

 “那张伯,你把吃的给大家分分吧,现在食物不多,咱们得定量。”

 张伯答应一声,从边上堆在一起的四个背包中提过一只拉开,开始给大家分配食物。

 杨大善人几次都想出言问我,但我故意避开,他也只好闭嘴吃饭。

 这不是一次令人愉快的晚宴,至少气氛很是沉闷,我应该发挥我幽默的才能的,但我没有。我惦记着胖子。

 吃完了饭我跟大家说,“我得进去找胖子。”

 “不行!”杨大善人立刻否决了我的提议,“你进去那我们怎么办?你可不能把我们扔在这里,要进大家一起进。”

 现在这老东西一开口我就腻歪,‮是其尤‬他不结巴‮候时的‬。

 “怎么是把你们扔在这里?”我说,“我不进去找到胖子把事情弄清楚,恐怕大家谁都走不出去,更甭说盗墓了。”

 张伯有话想说,我猜他肯定是想问我刚才想到的主意,但我给他使个眼色,他会意,到底憋住了。

 其实我刚才那么说根本就没有要跟杨大善人商量的意思,这老东西太不靠谱,把我的指南针都弄掉了。我只是告诉大家一声,我‮得须必‬进去找胖子,一切只能等找到胖子再说。

 “那夏侯大哥可有把握?”一直没说话的杨二看着我。杨二是杨大善人的弟弟,但为人却与杨大善人竭然不同,杨大善人狡猾多变,见利忘义,杨二却老实厚道,默默无言。

 “不敢说有十足把握。”我认真地说,“但如果找不到胖子,事情就难办了。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别动。现在天也黑了,”我看看表,虽然才三点多钟,但陷在这个几乎是直上直下深度足有二十几米的井里,阳光根本就照不进来,“你们砍些树枝,把火升起来,就在这里等我吧。”

 我又看了看大家身上的伤,主要是罗锅李、杨二和张伯的,都是刚才跌落下来‮候时的‬的擦伤,没什么大碍。最后我又在身上摸了一遍,装备都还在,便弯低头,提着手电往里走去。

 “夏侯兄弟等等!”张伯叫住我,我转过身,“把这带上吧,我们在这里也用不着。”

 “也好。”我接过张伯一直挎在肩上的五六式半自动步,他又把子弹袋递给我,定定地看着我说,“快去快回。”

 我点点头进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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