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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一命换一命
 两军对峙,无论在气势上还是人数上,李贵都处于下风,一時间,他竟有种兵败如山倒的感觉,偏偏,这仗还没打,他似乎就输在了第一步。

 只能说百密一疏,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一旁白起看李贵脸色灰败,笑道:“怎么,李丞相害怕了?”又朝他呶呶嘴,双眼看向他身后,语气冷了几分“好生看看,谁才是大燕国真正的主宰?”

 李贵闻声转过头,却见丛林深处,缓步走出一抹明黄身影,头顶冠玉,面容清俊,双眸幽深似寒潭,这人不是皇甫瑨霆又是谁。

 皇甫瑨霆一路从容前行,目光森冷,犹如利箭般,直直向李贵。众将士见到他走近,都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见此情形,李贵冷哼一声,随即撇过头,直接无视皇甫瑨霆的存在。十年筹谋,落得今这个地步,只能自认倒霉,就如方才白起所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白起见状,不由将刀锋近李贵脖子,低喝一声“休得无礼?”

 碍于刀锋锐利,李贵勉强将头转过去面对着皇甫瑨霆,但却依然冷着脸,似乎不屑于皇甫瑨霆说话。

 白起见状,还想再迫他,却听到皇甫瑨霆出声制止他。

 “白起?”

 白起闻声抬头,隔着一层人墙望向皇甫瑨霆,随后无奈的将手劲儿松了一松。

 皇甫瑨霆站在围着李贵和白起的人墙前,他朝前走两步,面前的人墙也随之移动,他淡淡一笑,望着李贵道:“李爱卿,你可知罪?”

 李贵眉心一紧,抬头瞪了皇甫瑨霆一眼,冷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在此费口舌?”

 瞧着李贵这幅壮士断腕的神情,皇甫瑨霆只觉好笑,他轻轻松了一口气,瞥眼看了一下旁边,身畔站着的穆大林立即扬声道:“陛下仁德,若尔等缴械投降,陛下会从轻处罚,但若是拒不受捕,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是生是死,就在你们一念之间。”

 此言一出,有些害怕的侍卫犹豫了一阵儿,便松手将长扔在地上。

 哐当一声响,像是敲在人心里的一声警钟,提醒着在场的人,生死仅在一念之间。

 一个放下长后,身旁的人见状,也纷纷效仿,虽有些不甘心,但在生与死的较量间,毫无疑问,选择生的人要比后者多得多。

 不过‮儿会一‬,原本包围在李贵和白起身旁的一圈侍卫,纷纷弃械投降,站到了另一边,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其中包括李应觉及其几个亲信手下。

 李贵一声不吭,眼前情形,让他深感挫败,养兵千,用兵一時,可这些人却临阵倒戈,当真叫人心酸?一旁的李应觉更觉痛心疾首,沉声道:“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东西,枉费主子平如此看重你们,而你们却这般临阵逃?”

 白起不以为然的瞟了李应觉一眼,调侃着说:“哼,不知所谓?你们知晓什么叫得人心?什么叫名正言顺?我大燕国的皇帝只有一个,便是当今陛下?尔等今意图劫持陛下,意在谋反,便是叛军?叛国祸者,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人人得而诛之,试问,有谁愿意做这样的人。他们此刻的选择是明智之举,要怪就怪自己名不正言不顺。”说着看了一下李贵,皱皱眉头“看你也是个有勇有谋的人,怎的就跟了这么个糟老头,啧啧…何苦呢,毁了自己大好前程不说,兴许还连累了家人…”

 白起这话虽然语带调侃,但说的也是实在话,这番话让投降的侍卫们听了心里似乎也好过了一些,而李应觉听了他这话,心底也忐忑起来。白起见他这样,又道:“踌躇什么,想活命的话,大可效仿你的这些个手下。”

 话音刚落,李应觉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猛地冷声一吼“闭嘴?”又转眼望向李贵,坚定道:“我李应觉绝不会背叛主子,绝不会?”

 闻言,李贵脸上总算出现一点欣慰之,虽然李应觉先前有犹豫,但听他这一番壮士断腕的豪言,他心底总算舒坦一些,他李贵没有看错人,更没有信错人。

 看这番场景,与他约定好的宣王爷也迟迟不见人影,恐怕是听了风声,躲起来了吧。

 白起咂巴着嘴,念叨了一句“愚忠?”

 声音很轻,但李应觉却是听到了,他瞪着白起,几乎是吼着的说道:“兔崽子,快放开我家主子?”zswi。

 白起甩甩头,笑嘻嘻的望着李应觉,手腕一动,架在李贵脖子上的大刀也随着移动,吓得李贵顿時僵住,见状,白起笑的更加忘形“我可是你家主子口中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别口出恶言,大爷我不爱听。”

 李应觉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李贵脖子上的刀锋将他的脖子割破,鲜红的血汨汨了出来,霎時令他惊骇得不敢再言语。

 听到白起那滑稽的话,皇甫瑨霆只得无奈摇摇头,随后向一旁穆大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处理好这里的一切事宜,而他则转过身,望行宫方向走去。

 想必白起在军中時憋闷的发慌,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耍嘴皮子折腾人,罢了,他爱怎么耍就让他耍吧。现在,虽然有了名义将李一网打尽,但老四…他却迟迟未出现。

 皇甫瑨霆一迈步离开,穆大林即刻下令“都给我拿下,全都带回都城拷问?”

 穆大林一声令下,当即有人上前捉拿,先前投降的侍卫已成了俘虏,自然不会多做挣扎,只有几个顽固的侍卫和李应觉在原地与前来捉拿他们的将士打‮来起了‬。

 场面有些混乱,白起看着无趣,便想将李贵由一旁将士看守,而他好去保护皇甫瑨霆。正要松手,却听远处传来一声轻慢之声。

 “呦呵,看来本王错过了什么好戏。”

 这一声漫不经心的调侃话语让在场所有人的怔愣住。

 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一身月白长袍的宣王爷正徐徐走来,手持折扇慢摇轻晃,好似在游山玩水一般,惬意无比。身后跟着上百名不等的军士,个个着甲胄戴盔缨,与他那一身打扮,相互间显的突兀至极。

 李贵眼前一亮,只觉浑身血都似在沸腾,刹那间又看到了希望。

 “好家伙,全都坐不住了。”白起‮住不忍‬嘀咕了一句,但心底却隐隐有着担忧,虽说陛下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但也难保不会生‮么什出‬变故来。

 正看着将士们绑缚俘虏的穆大林见到远处的宣王爷,也不一愣,随后忙转身大叫一声“陛下请留步?”

 皇甫瑨霆闻声停住脚,转头恰好望见远处徐徐走来的宣王爷,心中一震,随即转身大步走了回去。白起见状,忙拖着李贵向他凑近,身旁将士们站列在前,将皇甫瑨霆等人护在身后。

 在距离皇甫瑨霆二十步远的地方,宣王爷缓缓停住脚步,视线在众人间扫视了一圈,随后停留在皇甫瑨霆身上,慢声道:“皇兄游湖竟游到这儿来了,还带着这么多的将士,当真好雅兴。”间又望有。

 皇甫瑨霆默然不语,凝眉望着宣王爷,半响,才冷声开口说:“彼此彼此。”

 宣王爷抿低笑,一脸嘲讽之意“皇兄,你我兄弟一场,也就不必说暗话了,臣弟今前来,是想和皇兄做个易,不知皇兄有无兴趣听上一听?”

 闻言,皇甫瑨霆微怔了一瞬,第一反应就是盈琇是不是出事了,随后想想,又觉不大可能,但看宣王爷神色,却是有成竹,势在必得的模样,他口中说的易,想来是要救下李贵,那么,他拿什么与他做易?又凭什么会觉得他会答应?

 他眉头微蹙,随即应声说了简短的一个字。“说?”

 对于他这样冷傲的态度,宣王爷恍若见惯不怪,悠悠道:“很简单,一命换一命。”他边说边抬起手,向身后示意了一下,随即有人往后面行去,半拖着将一个女子带到他身畔。

 宣王爷侧头望一眼那女子,随即侧头望向皇甫瑨霆“用她换李贵,如何?”

 话音落地,犹如一粒石子突然投入了沉浸的湖中,霎時间兴起波澜。

 正是静谧之际,却听一声低低的咒骂声响起。

 “做你的秋大梦?”

 这话出自白起之口,他皱着眉头,恨恨看着宣王爷,手中不自觉加重力气,像是要让李贵毙命当场。

 宣王爷听了这话却也不气,只微微嗔道:“是不是做梦,待会便知。”

 身旁的皇甫瑨霆久久不曾出声,幽深莫测的目光停留在宣王爷身旁被钳制住的女子身上,一脸负责之。那女子一袭蓝衫长袍,上面沾染了些许灰尘,发鬓凌乱,眼神凄楚,双颊犹见泪痕,红哆嗦着,却一直不曾开口。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像一把无形的手,猛然间扼住了他的喉咙,顷刻间让他呼吸困难。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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