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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旧事重提
 一晃,十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当时何姨娘入狱还有景皓轩退学出远门的事对景府的名声影响颇大,那阵子连给景皓晴找婆家都困难重重,很多都认为景老爷品行有些问题,导致家风败坏,教养出来的女儿想必难登大雅之堂,一场家庭丑闻的传开使得平时景皓晴给们的淑女俏丽的好印象尽数打翻,那阵子景老爷夫妇为此事没少了心。

 最后这种劣势处境还是景皓宇给扭转过来的,丑闻传出来后很多对他心存轻视,可是面对种种的嘲笑与轻视他都以平常心待之,不气不躁对任何都礼貌有加,而且学院里的成绩丝毫没有被这些流言所影响,反到越来越好。

 众观望了许久,发觉景皓宇不论是品行还是常识等方面均属上乘,能养出如此优秀才的景府怕是没那么糟糕,于是对景府的教养问题又重新估量起来,不再如先前那般鄙夷,相对的,对于景皓宇同胞妹妹景皓晴也不再抱有太过批判的想法,有几次公开场合下见到景皓晴后发现她言行举止极为有礼,且容貌上佳,是以渐渐的,众对她的印象转变了许多。

 一个月前,景皓宇刻意的穿针引线下,使得与自己好的顺天府尹家的四公子章岩松与自己的胞妹定了亲事,章岩松乃长房嫡次子,颇受宠,学识不错,虽长得不是有多俊俏,但却是身材俊一表才的好男儿,配给娇憨中带了几分天真的妹妹正合适。

 章岩松由于与景皓宇好,平时经常出入景府,无意中见过几次景皓晴,发现她并非如外所传的那般德行有误,何况景皓晴相貌好难得的不恃宠而骄,于是对她有了好感,当景皓宇透出想与他家联姻的目的后,二话没说便求得父亲来景府提亲了。

 章府之由于时常见到景皓宇,知他品行极好,于是对他的胞妹也没有多大偏见,见小儿子喜欢,于是章老爷便去提亲了。

 景、章两家定下了亲事,由于还有两个多月便来殿试,于是两府决定将婚事订了半年后,也就是景皓晴即将过十七岁生日‮候时的‬。

 定完了女儿的亲事,景老爷夫妇是彻底放下了心,转而又将精力放了儿子儿媳身上。

 最近这些日子,莫芸溪的日子过得不算平静,她圆房一年多以来肚皮一直没动静,起先是景夫早早地对她有了意见,想,最后都被景皓宇能挡则挡,挡不住便去寻一直心存愧疚的景老爷帮忙挡下了。

 兜兜转转几个月过去,莫芸溪肚皮依然不见任何动静,如此一来就连平时不意这事的景老爷也开始上心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景夫一脸严肃地望着正垂头吃茶的莫芸溪,冷淡地道“们圆房已有一年半之久,至今却还不见消息,长房只有皓宇一个嫡子,开枝散叶的任务还他身上,既然生不出,就要贤惠些给皓宇安排通房之。”

 又是这些话,这半年来关于子嗣的话题几乎每隔一两景夫就要唠叨一次,莫芸溪听得已经没了感觉,放下茶杯恭敬地望向正一脸不悦的景夫:“娘知道,收房的事都是夫君决定的,芸溪也意景家的香火,岂会拦着他收房,无奈的是芸溪作不得主啊。”

 “哼,说得好听,若非背后拦着,皓宇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纳妾?虽说庶子生嫡子前头对家宅安宁有影响,但总好过失了香火!”景夫并非糊涂的,嫡庶之争太过残酷,她自是不愿庶子生嫡子前头,但莫芸溪圆房一年多来肚皮一直没动静,谁知她是不是身体哪方面有隐疾生不出来,若是一直拖延下去耽搁了景府的香火,那还得了!

 莫芸溪闻言心头闪过不满,什么失了香火,这才一年出头就断定她生不出孩子了?这是诅咒她呢吧!

 “娘,芸溪回去会劝夫君的。”下怒火,莫芸溪低眉顺眼地应付道,这个时候就要温顺点才行,若有一丝的不满,保不齐景夫还要怎么收拾自己呢。

 “劝?哼,不劝还没这么多事呢!这是什么命,娶回来的媳妇不仅是庶出还不能生养,不生养也无妨,可恶就可恶她居然拦着丈夫纳妾。”景夫不高兴地抱怨来抱怨去,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莫芸溪听到。

 说完后见莫芸溪没反应,于是声音又扬了一些,批评的话一个接一个地来,诸如儿媳不贤惠、刻薄还自私,说景老爷一年没有俸禄,日子过得有些紧,结果某手里握有那么丰厚的嫁妆,居然不想着拿出一些来补贴家用,只知白吃白喝还什么事都不做,简直可恶至极云云。

 景夫不停地说,莫芸溪就假装没听到,她若是吭了声就如了景夫的愿,到时一个不敬婆母敢顶嘴的帽子扣下来可有的她受呢。

 说了半天莫芸溪都没反应,景夫更气了,正好今轮到秦姨娘立完规矩后伺候景夫用饭,此时秦姨娘正立身后给她捏肩,于是景夫将怒火迁怒到了无辜的秦姨娘身上,侧头喝道:“没吃吗?”

 秦姨娘吓了一跳,这是嫌弃自己捏得力道不够呢。赶忙加重了力道捏起来,暗自腹诽,伺候完用了早饭可是滴水未进呢,能才怪!但也明白这是景夫迁怒她,暗自骂了几句后为了讨好景夫,于是一边按摩一边开口道:“最近夫为了府上一众开支没少了心,真真是辛苦呢,婢妾时常想着若是自己手中有富余,定会拿出来一些尽尽义务。”

 这话是顺着自己说的,景夫听后回了句“算还有点儿良心,不像有些…”说着便意有所指地扫了眼面无表情的莫芸溪,脸色又沉了几分。

 难得被景夫夸奖的秦姨娘心一喜,张嘴还想再奉承几句,无意间瞄到莫芸溪抬眼似笑非笑望过来的视线,心猛地一突,暗道不妙,这莫芸溪身为嫡长媳,以后可不就是她当家,若是惹了未来的当家主母,自己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夫,想想大少也不轻松呢,大少爷最近准备殿试,大少一直为大少爷的事情忙碌着,‮间时没‬顾及其它也情有可缘。何况以后大少爷金榜题名入了仕,很多地方需要打点,到时少不得还要大少耗费一二呢,这样不是也为夫省呢吗?”秦姨娘搅尽脑汁为莫芸溪说起好话来,示好的意思颇为明显。

 这意图景夫自是察觉到了,心情立刻差‮来起了‬,眼一瞪,回头就要训斥秦姨娘。

 一感觉到景夫的肩膀僵硬了,秦姨娘心便提‮来起了‬,挨训之前迅速低景夫耳旁轻声说道:“夫怕什么,以后大少的嫁妆还不都是留给未来小少爷们的,总之花不到外头上去。夫若此时开口索要大少的嫁妆闹僵起来影响不好,夫且看婢妾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这道理景夫岂会不明白,只是因为看秦姨娘不顺眼,就算她说得正是自己心中所想也不高兴,斥了句:“一个妾氏的什么心,守好自己的本分!”

 目前景府的开销比以前减了很多,过惯奢侈生活的景夫委实不太习惯,结果莫芸溪手里‮多么那‬私房钱,身为嫡长媳居然都不想着拿些出来补贴家用,每次自己开口提这事,莫芸溪都总是装聋作哑。

 有次直接将要求说了出来,结果莫芸溪大惊失,仿佛天要塌下来般大声嚷嚷道“难道们景府已经沦落到吃不上喝不上的地步了?天啊,爹不知是否知道了此事,若是知晓了恐怕无心衙门做事了。”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嘟哝着要回去告诉景皓宇,要他可不能将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的事告诉爹,否则会影响爹做事的心情,更不能说给外听,会被笑话云云。

 莫芸溪一路嚷嚷回去不知得被多少听见,若是消息传出府去,那景府可是丢脸丢大了,再说就算外面不知晓仅仅是让下们听到了也不妙,到时他们认为月钱发不出来,难保不会闹事。

 为此景夫除了将莫芸溪拦下严加命令她不许说后也莫可奈何,就算知道莫芸溪是故意的,也不敢再夸张地哭穷了,只是应景时会时不时地将这事提出来抱怨一番。

 一直对莫芸溪“一不拔”这件事非常有意见,听了秦姨娘的话后景夫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就算现莫芸溪再抠门儿,以后的钱财还不都是留给景家子孙使用,这道理秦姨娘不说她也明白,只是偶尔总会‮住不忍‬钻下牛角尖。

 秦姨娘趁景夫放松下来之际,示好地对莫芸溪笑了笑。

 接到秦姨娘的示好,莫芸溪下好笑几不可见地对她点了下头示意自己不意。

 并非莫芸溪有多自私,只是她不敢开口将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有一就有二,拿一次难保以后景夫不要她拿第二次,到时次数一多,就算有再多的钱也不住这般折腾,为了以防万一,她一直装聋作哑,宁愿被景夫骂她是铁公也不掏钱养家,现景府明明吃喝不愁,哪里有景夫说得那般夸张。

 未来当家主母没记恨自己,秦姨娘心头一喜,给景夫按摩起来更为卖力了。

 景夫暂时不提府上经济的事,又开始旧事重提指责起莫芸溪不容这一点来,说着说着就道:“与老爷都急着要抱孙子,既然不主动张罗,那这个当娘的自是要上心些,‮儿会一‬给院里送去两个丫头。”

 莫芸溪闻言心头一突,赶忙不好意思地说:“娘,您有所不知,夫君说了,若是芸溪自作主张给他张罗女或是擅自收下各处赠过来的丫头,被‮道知他‬后可是要生气的。娘经常教育说要以夫为天,不可顶撞丈夫不可忤逆丈夫,否则便是德行有亏,是会被休的!”

 景夫一听莫芸溪的话眉心便止不住直跳,最近她极其讨厌莫芸溪长篇大论,那简直就是折磨。

 好像没见到景夫皱眉头,莫芸溪语气温和举止恭敬地接着说道:“一方是娘教育的话,一方是丈夫待的话,这令芸溪好生为难,若听了娘的话私自将丫头领回去便等于是视夫君的待如无物,按娘平时教育的道理来讲,违背丈夫的意愿擅作主张便是德行有亏,是要被休的!而‘长者赐,不能辞’这个道理自小芸溪便被懂,若是拒绝接了娘赐下来的丫头,便是不孝,同样要被休。”

 莫芸溪说到此时突然间眼圈便红了,站起身行至景夫面前跪下来,拿着手帕擦起眼角哽咽道:“接了丫头是对丈夫不尊重要被休,不接丫头是对婆母不敬同样要被休。呜呜,芸溪愚笨,这事好生难做,请娘教。”

 秦姨娘看着唱作俱佳的莫芸溪,差点儿‮住不忍‬笑出声来,这番话下来景夫还真不好强行将丫环进她房里去,若是了,等于是打的自己的脸,以前教育莫芸溪的话等于白费,此后不再奏效,这下景夫怕是要气死了。

 还真被秦姨娘猜对了,景夫是真的快气死了,脸色青红错,双眼死死瞪着正可怜兮兮地拿着手帕呜咽的莫芸溪。乖乖地将丫环收了不就结了,非得将景皓宇扯起来,这不是找不痛快呢吗!

 “既然也知道长者赐不能辞,那这两个丫头必定要送去们院子上。”景夫咬牙冷哼道。

 “娘啊,芸溪是真作不了主,很怕夫君气极之下会休,难道娘想芸溪被休掉?”莫芸溪泫然泣地望着景夫

 休了才好,不休才让为难呢!这是景夫的心里话,只是却不能说出来,于是双手死死握着椅子扶手生闷气,莫芸溪已经问出了这句话,若是自己还不管不顾地硬将两名丫环过去,会被诟病,指责她是故意那么做想让儿媳被休的。

 “荒谬!岂会想看被休掉,再说这种话就请家法。”景夫怒气冲冲地说道。

 “娘莫气坏了身子,是芸溪一时急切失了分寸,以后不敢了。”莫芸溪垂下头自责道,悔过的意思极浓。

 对方认错的诚意十足,景夫这点上也挑不出毛病来,于是更不高兴了,没让莫芸溪起来,当着秦姨娘的面批头盖脸地指责起来:“皓宇好好的一个孝顺儿子,居然被撺掇得敢跟长辈争执,反复拒绝长辈的好意,连香火问题都不放心上,‮么什说‬一生只一女子足矣,简直是笑话!哪个大户家的主子只有一个女的?总之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说服皓宇纳妾,否则唯是问!”

 “…是。”莫芸溪低着头应下了,不过转眼间就将景夫待抛至了脑后,脑残才去劝对自己专一的丈夫纳其他女呢,她自认自己还不是笨蛋。

 丫头没送出去,景夫心情不好数落了莫芸溪好一阵子,婆婆过足了后才让莫芸溪走。

 近来,这种事经常上演,最后都被景皓宇摆平了,景夫辛苦挑出来的样貌好且老实的丫头都没能派上用场,相信这次景皓宇也能摆平。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猫在爬年榜,相当辛苦,大家给点力吧,呜呜~~~~(>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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