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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他的皇后
 苏璟晨匆匆赶去太医院时,外面一干人依旧守着,见他出现,御医们连忙围上去询问,都知道当朝宰相异常好说话,想从他那里得知些切实的消息。

 可他根本没周丨旋的心思,正巧张适悠勾着背从里面走出来,他便问“如何了?丫”

 只不过迟来片刻,孔雀台内竟是剑拔弩张!

 虽他笑得最是风生水起,也只有天晓得,宰相大人的心,不比给夏无忧吃错了药的张适悠忐忑!

 “人已经没事了。”

 才主动向北堂烈请了罪的老奴才,连脸上的冷汗都忘记去擦媲。

 方知自己又死里逃生的一回,巴巴的望了苏璟晨一眼,也问他“那洛迦殿下…”

 苏璟晨懒得回答,一身酒气的冲他摆摆手,大步走了进去。

 药局里空无声,旁侧平里忙碌得几乎没有空闲的层层炉灶上,此时独独熬着一盅药温和的,只为那人儿。

 最里面的房间,朱门半掩,苏璟晨跨进去便见到屏风后面的榻边,依稀有道明黄身影,守候在那里。

 只消洛迦在赤宫多住几,他便也能明白,北堂烈对夏无忧的感情…无人能敌。

 止步于屏风前,便见男子身形微有一动。

 苏璟晨舒展了眉间的愁,恢复嬉笑,作答道“微臣不负皇恩所托,已对蚩尤的贵客尽了朝炎之礼,洛迦王子喜极大醉,人已安置在偏殿。”

 大醉…?

 北堂烈见识过洛迦的酒量,苏璟晨竟能把他灌醉?

 到底是对彼此知知底,再听他说“自然是下了点蒙汗药,否则这位王子闹起来,唉…”

 忧国忧民的一声叹息,以表达复杂的心情。

 末了,北堂烈冷笑道“朕可没有托你去尽什么礼数。”

 他起身,从屏风内走了出来,冷峻的脸庞上带着愠怒。

 苏璟晨不避天子怒颜,撇了撇嘴,苦涩意味甚浓。

 实在不想和眼前的男人演什么君臣尊卑有别的对话,诚然道“你真想以此招惹他们蚩尤开战,将北方形势扰么?”

 “朕,没有选择。”

 北堂烈剑眉蹙起,眸光深了许多。

 况且,他时间不多了。

 “可是我却觉得联合蚩尤,拿下西逻,再做其他打算为上上策。”

 苏璟晨的脸色也垮了下来,恻恻的斜眼望他,说“我的皇上,你并非想真的与任何一国开战,只想暂且安了那个人的心,以作缓兵之计罢了吧?”

 西逻女王毒狠辣,向来说一不二,若真与她开战,除非你死我活,没有退路。

 而蚩尤则不同了,北堂烈对战局有全权的把握。

 以女人为理由的战争,本就荒唐至极,小打小闹,无关痛

 他今所动的心思,被苏璟晨完全看穿。

 只可惜…

 看了榻上深睡的人儿一眼,苏璟晨干笑两声,戏谑道“戏唱砸了,这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北堂烈凌厉的眼风倏的扫来,瞪视他道“若你今不多事,朕看这戏是恰到好处!”

 比起他故意在洛迦面前羞辱无忧,她忽而呕血,更加来得骇人!

 自然,是在得知她人无事后,他才做此想法。

 当时在殿上,洛迦对他一再阻拦,苏璟晨晚来一步,他定已取他性命。

 ‮候时到‬这场仗,不如他所愿,也要打了。

 “我真有些看不懂你了。”

 对峙中,苏璟晨自甘堕落的败下阵来“你若真要在所以剩下五载不到的时间,按照那个人的命令,尽收天下的话,何必繁琐到如此?”

 他们朝炎兵强马壮,养蓄锐整整十年,岂是灭了个夏就能尽数耗损的?

 “再言这夏无忧,你…”

 他似有迟疑,眼眸再沉恸的定死,狠绝道“你也知自己时无多,真的爱惜她的话,何不将她托给洛迦?你对她紧抓不放,却又尽做些难以揣测的事,如此放不下,到底是在权衡什么?除非——”

 蓦地!

 苏璟晨恍似想到了至关重要的地方,他向北堂烈走近过去,焦急的问他“你派去无渊海的人有消息了?!”

 他那耗命的无暇决,破解之法的传闻一直都有!

 只不过,只不过…

 半响,终于得北堂烈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眼色,再答苏璟晨道“今夜便知。”

 “哈!”

 饶是这不确定,都让他狂喜出声。

 “一定有的,一定有的!”

 苏璟晨比北堂烈还要激动,甚至伸出手来,笑着指他,那话语在口里萦绕了多时“你真是害我茶饭不思,原来方才都是故弄玄虚,做给那个人看?哈哈!哈哈哈!”

 他完全懂了!

 倘若得解,倘若他得活,那么这天下就是另一番定数!

 北堂烈哪里有那么容易认命?!

 如此一来,苏相放了大心,天喜地的出宫,打算回家和他的美妾们畅饮一杯。

 原本觉得灼眼的阳光,此刻看来真是夺目,真是璀璨,真是暖人心尖。

 那微风拂来,沁人心脾。

 他哼着小曲儿,刚穿过御花园,就听到旁侧有个熟悉的女声笑他道“听说今孔雀台上差点兵戎相见,哥哥怎如此开心?”

 顿步回首,苏璟晨往那处望过去,只见荷塘玉阑边,站着一排侍婢。

 她们或捧着鱼食,或捧着水果笑小点,还有撑伞挡的,就在那伞下,一婀娜女子正站在那儿,以袖袍掩,笑着望自己。

 许多不见,这人儿仿佛丰盈些了。

 可见宰相大人在宫中做淑妃的妹妹,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兄妹二人四目相,彼此心照不宣。

 苏璟玉便又道“看来这次哥哥又化险为夷了?”

 “在其为,谋其职,应该的~”苏璟晨也不同她多说,走上前去,将她好好打量了一番。

 虽他二人是苏家最后的血脉,可从前在夜都,璟玉因为身份卑微,所以与他没有太多交流。

 而今一个在宫内为妃,一个在朝中为官,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不…

 或者该说,今偶然一见,忙于朝中诸多事务的宰相大人,才想起自己这个妹妹。

 他想对她说‘许久不见’之类的问候的话,可想了一想,又觉不妥!

 苏璟玉岂是这等容易让人轻易忽略了去的角色?

 若然真的会让人忘记,除非是她刻意而为之,如此的原因,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哥哥怎么了?”见他神色沉沉的阴暗了下去,苏璟玉温婉一笑,屏退了左右。

 继而,她转身面对跟前的那片已有绿的荷塘,淡淡道“想问什么,但说无妨,本宫只得你一个亲人可以互相依靠,我们兄妹二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淑妃娘娘真是快人快语。”

 苏璟晨走上前来,与她并肩,视线盯着远处看了小会儿,才道“好像没什么可说的,就觉得…这样不错。”

 “不错?”苏璟玉一脸诧,反问“哪里不错了?”

 “天下太平,朝炎盛世在即,唔,除了…”

 苏璟晨将装疯卖傻的功夫充分发挥,直到女子不耐的眼风扫来,他无奈着似愚似悟的说“除了皇上独宠那一人,不过…”

 他把头摇摇,又叹了一声,再道“只要六宫的妃嫔看开些,自来,也不乏痴情的帝王,不是你的,无论你做什么都好,那也终究不是你的。”

 “难得见一面,哥哥就忙不迭对本宫说教,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微仰臻首,苏璟玉出些许不悦之

 “不是我看得起你,而你是做了什么,自己心知肚明。”

 是说近来,苏璟晨‮得觉总‬疏漏了些什么,心里始终忐忑不安。

 饶是此刻见到他的妹妹,才想起宫里还有那么个一等一的人物。

 再想之前北堂烈说可能找到无暇决的解法,几年前他就放弃过。

 苏璟晨‮是不也‬没有为他踏遍千山万水的找寻,而今突然有了消息,定与眼前的人儿有关吧…

 罢了,他再道“你心系在他身上,为他寻续命之法,在情在理,可是…”

 “我只想让他多看我几眼罢了。”打断苏璟晨的话,苏璟玉‮意愿不‬再听。

 “你放心好了,若不得你为我求情,我一入宫就命赴黄泉,更不得今的淑妃。”

 转身,清淡的面容正对他,她平静的说道“你说得没错,我心系在他身上,自然不想见到他死,至于你说的争宠…”

 入宫以来,她看得还不够清楚么?

 最初她确实想找机会将夏无忧置于死地,可是渐渐她发现,若夏无忧死,不管是风曜,还是北堂烈,都将不复存在。

 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实!

 她终归只是一个想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的女人,奈何是不与她。

 苏璟玉遥是神思在这一刻忽而被放得飞远,无人可触及,又在一瞬间全然收回。

 她认命般的道“就这样罢,我只是不想他死。”

 “璟玉…”

 苏璟晨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恍惚间猜测着她话和表情的真假,恍惚间因她化不开的伤怀而动容。

 后宫无宠的女人,谁不可悲?

 “你不用替我难过。”

 倏的,苏璟玉敛了所有愁绪,恢复一脸的清绝冷漠,对她的哥哥道“这只是我近来的想法,或许明儿就变了呢?今的一切,往后的所有,都是我自己选择,我生或是死,你都无需太过悲观可怜,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她话说得果断干脆,果是他苏家的血脉,从不会出蠢人!

 正因为看得太明白了,所以才万念俱灰,

 苏璟晨倒是对她刮目相看了。

 伸出去想安慰她的手,始终顿在半空,片刻后收了回来。

 最后只得道“既然你已想得通透如此,我相信你定不会再做让我担忧的事,若哪一,你厌倦宫中的生活,我定向皇上求情,放你自由身,为今哥哥能帮你的,只有如此了。”

 说完,他向苏璟玉拜了一拜“臣,告退。”

 身后步声消失。

 苏璟玉想着他说的那番话。

 然后自顾出一抹淡笑。

 这宫里,除了夏无忧走不得,哪怕是清尽六宫,大概那个男人,也是无所谓的吧。

 可是她舍不得,就算没有他的心,能站在可以看他的地方望着他,如此也好啊…

 子时。

 御书房中,只剩下几盏灯,依稀明亮。

 奴才们都被屏退,唯独张适悠像是从刚某处回来,勾身站在坐在桌案对面的男子身侧,平缓的回道“奴才已将小所重新添置了一番,又派了素莹与夏姑娘为伴,之前奴才走时,又瞧着姑娘喝了一道药,怕是这会儿,人已经歇了。”

 他说完,悄悄抬眼瞥去,便见北堂烈神色间似有舒缓。

 如此,张适悠悬着的心,也总算安稳了些。

 回了话,他等了片刻,揣测着男子应当没有要吩咐的了,便略微直身,往他身侧挪去。

 哪知才稍动了下,便听北堂烈道“退下吧。”

 退下?

 张适悠为难的看了看四下,斟酌的询问“皇上,可需唤意来伺候?”

 他以为万岁又要彻夜看折子,若连他都退去了,身边连个使唤的奴才‮有没都‬,这…

 “不必,出去吧。”北堂烈干脆道。

 得话,张适悠不便再多言,默然的退出御书房。

 人才转出外堂,没行几步,在夜间有些昏花模糊的老眼,就见暗里,一道摇曳的身姿,衣裙飘飘的移了过来。

 他心头一窒!

 差点吓得惊叫出声,再定眸,才看清了来人。

 “淑妃娘娘…”张适悠冒着冷汗,腿软的跪了下去。

 “张公公请起。”苏璟玉见他脸色发白,尽是惊恐,知道自己吓到他了,好笑的同他说道“可是吓着你了?”

 张适悠艰难的站起来,回道“是奴才没有放亮眼色,岂能怪于娘娘…”

 心思里,早就在疑惑。

 向来淑妃极少会主动求见皇上,若她不来,宫里几乎都快忘记有这一号人。

 不过…

 再想到淑妃与皇上早在夏宫相识,当朝宰相又是其亲兄,这样的女子,岂会简单?

 今御书房众人被屏退,应当与她有关。

 罢了张适悠不敢再拖延,恭恭敬敬的对她作了一揖,往外行去。

 似乎明儿,他该到朝宫去走动走动了。

 苏璟玉走入灯光充斥的书房,北堂烈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一个小巧的盒子,盒盖是打开的,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

 他,正看着里面的内容,怔怔出神。

 映着那微薄的烛火,昏黄的勾出男子亦幻亦真的轮廓。

 他深沉的眉眼间有褪不去的忧愁,那愁,缓缓行来的女子想为他解。

 “皇上。”

 行于正中,她向他盈盈一拜,唤他的那声,也没有寻常妃子对皇帝撒娇的造作。

 今他是朝炎的天子,她是他后宫中品貌兼备的淑妃。

 对彼此,熟悉至极。

 抬眸,男子从悠远的思绪里回神,看向她问“可有消息?”

 苏璟玉对他莞尔“即便臣妾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是被‘他’发现,不过请皇上放心,正因‘他’在意,便证明有此解法,臣妾,想亲自去碧渊海走一趟,还请皇上成全!”

 她神色决然,在傍晚收到飞鸽传书后,便有此决定。

 不管他同不同意,她都会去!

 她的决心,让北堂烈感到不可思议。

 对这个女人,他向来只有利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感情。

 甚至对她一再提防,担心她加害那傻子,可是她之于他…

 “你可知,无论你做什么,朕都不会对你有所期望。”

 他念在她是苏璟晨的妹妹,苏家最后一名女眷,所以…

 “去吧,无论你能不能找到,朕都许你自由身。”

 这座浮华的深宫,她大可不回!

 闻言,苏璟玉仿是淡笑,对他回应,已然全无所谓。

 “臣妾一定会带着皇上所期望的回来,到那一天,皇上不必给臣妾你不想给的,臣妾,只要朝炎的皇后之位!”

 她可以不做他心爱的女子,也无法做。

 但朝炎的皇后,她志在必得!

 这番话一出,果如得到北堂烈欣赏的眼色。

 他看着这女人,深眸中渗出些许不可思议“这就是你想要的?”

 “是!”

 苏璟玉万分确信,眼中满是贪图。

 贪图她能够得到的。

 不能得到他的爱,至少要得到他的名分,她要做朝炎史上,烈皇名正言顺的皇后。

 如此而已!

 由此刻起,北堂烈真有些对苏璟晨这个妹妹刮目想看了。

 不由的,他‮住不忍‬笑‮来起了‬。

 有趣,真是有趣!

 这些个女人,或蠢钝,或无知,或如那傻子一般,扰他心智。

 可这苏璟玉,明知他从不曾眷顾于她,还痴如这般,他以为的那些为情所困,霎时都变得渺小不已。

 他笑得频频摇头,仿佛听到了一个万分好笑的笑话。

 连他都不觉值得人爱,却偏有人,甘愿为他赴汤蹈火。

 那笑声愈渐苦涩,看着苏璟玉,就好像看到自己,拼命紧抓住一切能够抓住的。

 即便,明知是错的…是错的。

 无忧,我终于也承认了。

 笑声久久回转在空寂的御书房,平复之后,再听那男子沉声。

 “若只是皇后之位,朕,给你就是。”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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