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比一个狠,二王爷要下毒手了
三王爷又合上眼睛,点点头。
卞辛定定地看着他一会,转身出去,简直要内牛满面:这三王爷,看来是
腻她的身了,开始
她的灵魂了!这时候让她见到东方翎洛,不是将她丢到审判台上嘛?
哭丧着脸半晌后,她拍拍脸,解开小包袱,对着小镜子化妆。
只用了十几分钟,她就将自己的脸弄得跟“馨夫人”一点都不像了,来起看就是一个斯文漂亮的小胡子美男子!唔唔,她对自己高明的化妆术,真是满意得不得了!
只要她注意自己的言行,就算是东方翎洛和龙廷英在她的面前,应该也认不出她来了吧?
她以为这马车是要朝东方侯府行去,但是,马车却从另外一个城门出去,与东方侯府的方向风牛马不相及,三王爷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呢媲?
而且,出了城门不久以后,三王爷叫停马车,下车来,对卞辛道:“从这里开始,咱们走路着去。”
卞辛看看四面,一片荒凉的野外,没啥风景可欣赏,也没有行人过往,前面只有一条山间小路,便奇怪地问:“走路去哪里?”
三王爷瞪她:“不该问的别问!还有,别离我这么近!”
卞辛撇撇嘴,后退几步,跟在他后面四五米远的地方,一边嗑瓜子,一边欣赏无趣的风景,就当自己跟三王爷出来踏秋。
三王爷背着手,走得并不快,显得很悠然,就像出来游玩一样,卞辛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这一带这么偏僻荒凉,东方翎洛会躲在这里?三王爷真的是来找东方翎洛么?
依她看,这地方倒
适合杀人藏尸的…这到想里,她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地摸了摸肚皮,像以前一样,她拿了一条长长的白布,将
部
了一圈又一圈,足足有六七厘米厚,如果被刀子刺进来之类的,应该不会死翘翘吧?
在他们慢慢逛候时的,在京城的另一端的秘密的、气派的某座宅子里,卞辛的死对头——龙廷英正兴冲冲地穿过一道道的门拱走廊花厅,朝宅子深处最隐秘、最核心的亭子走去。
那间傍水而建的亭子里,一名年迈的男子,正凭栏而立,捋着胡子,看着水池里的金鱼,似在出神。
他大步跑过去,冲进亭子,对年迈的男子——二王爷行礼,道:“英儿拜见父亲大人!”
二王爷头也不回,仍然盯着水里的金鱼,道:“我公务繁忙,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快说,莫耽误了我的时间。”
这几天,这个办事不利的“儿子”天天派人送信过来,说有与侯爷有关的重要事情要当面向他禀告,他近期心情不太好,本想不理会他,但想到也许他真的能带来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便破例见他。
龙廷英不敢啰嗦:“是!孩儿要向父亲禀告的是,关于侯爷的爱妾被凌辱并失子的事件,绝非孩儿所为,孩儿是被冤枉的!为了洗清孩儿的冤屈,也为了弥合与侯爷的关系,我前几
设了一个局,将真正的犯人给找了出来,相信侯爷不会再那般责怪我了!”
二王爷听到这话,终于转过身来,用一双越用越锋利的眼睛,盯着他:“马上详细道来!”
看到他的话引起了父亲大人的关注,龙廷英
直
杆,很是得意和自信地道:“因为孩儿没有做过那些骇人听闻的事件,也没有指使任何人去做,但侯爷的爱妾馨夫人却声称受到了残暴的凌辱,为此,孩儿觉得她的言行举止疑点众多,便暗中对其进行调查…”
接着,他用了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将他如何分析卞辛的可疑之处、派人暗中调查卞辛的来历、发现她的弱点、设计引她和侯爷来到附近的客栈、借当面赔罪的名言
卞辛说出真相…详详细细地全说了出来,不过,他没把自己用父亲大人的名义请侯爷上门这一点说出来。
虽然他确信父亲大人不会怪罪他,但是,这种事能不让父亲大人知道的话,还是尽量隐瞒。
在他得意地自述的过程中,二王爷始终不动声
,只是锋利的目光不时闪烁着冰冷的寒刃,表情异常的可怕,看在龙廷英的眼里,只觉得父亲大人是因为他们被一个女人给愚弄了而恼怒。
等他说完以后,二王爷才冷冷地问:“你设下这样的局,为何不事先问过我的意思?”
龙廷英道:“父亲大人,孩儿自然是想事先问您的意见,但孩子当时犯了大猎,正在面壁反省,难以见到您,也怕惹您更生气,所以就想自个儿把问题给解决了,然后再报告给您,免得您担心。”
二王爷冷笑:“你怎知你不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龙廷英道:“这么
感的事情,孩儿当然是有十足十的把握,才会去办的!”
二王爷的眼里,
云密布:“我很好奇,侯爷怎么会接受你的邀请?”
龙廷英终于道出实情:“以孩儿的身份地位,要请动侯爷自然不太容易,所以孩儿就冒险用父亲大人的名义,将侯爷请了出来,侯爷自然是要给您面子的,不会拒绝…”
二王爷慢慢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眼里似乎已经有电闪雷鸣,但声音还是很平静:“你这么做,你觉得侯爷会感激你吗?”
龙廷英愣了一下,似乎到想没会遇到这个问题,半晌才道:“就算不感激,应该也不会再怪罪我们吧?他的爱妾如此欺骗他和愚弄他,他这般被蒙在鼓里,也忒可怜了…”
二王爷静静地道:“侯爷确实很可怜!先前,他宠爱的女人被强掳、被囚
、被凌辱,还失去了腹中的孩子,他已经可怜和丢人了一次;后来,让他蒙羞的人却当面告诉他,他被宠爱的女人给愚弄了,于是,他又可怜和丢人了一次,还比先前更可怜更丢人!你觉得,侯爷会感激你让他丢第二脸吗?”
龙廷英的脸色立刻白了,说不出话来:“这…”
他从没想过这种问题!在此之前,他一心想的是如何洗白自己、如何重获父亲大人的重视,从没想过侯爷知道真相后会如何看待他…
关于侯爷,他以为他会恨那个女人,现在想来,侯爷也许是真恨了那个女人,但是,定不说会连自己也恨上…男人,不就是那么爱面子的动物吗?越是有身份地位,越是不想家丑外扬,越是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人,而他,似乎已经让侯爷丢尽了颜面…
他越想越是冷汗涔涔,越是给自己找“没那么严重”的理由:“但、但是,让侯爷丢人的,是那个女人才对,并不是我!怎么能说是我呢…”
二王爷的口气还是很平静:“不管那个女人耍什么手段,如若你不起
心,她又能如何?”
龙廷英说不出话来:“…”二王爷又道:“再说了,这是侯爷的私事,他和他的女人关系如何,与你何干?”
龙廷英只是不断冒汗:“…”二王爷再道:“你要做什么,自己去做就是了,为何偏偏要用我的名义去做?”
似乎有一记铁
,重重地敲上龙廷英的脑袋!龙廷英晃了两晃,几乎站在不稳,声音沙哑得厉害:“这、这是…”
父亲大人的仅仅几句话,就让他脑里一团混乱,他无法想得更清晰,却隐隐感觉,自己似乎犯了严重的错误,可能还是无法弥补的错误…
二王爷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与他无关的人,无情,冷酷:“你招侯爷恨就算了,为何要把我拖下水?”
龙廷英被这句话给击倒了!他白眼一翻,瘫倒在地,几乎成哑巴了:“这、这个…”
二王爷冷冷地俯视倒在脚边的“干儿子”片刻后,猛然抄起桌面上的杯子、盘子、碟子、酒壶,不断地往他身上砸,边砸边怒骂:“这件事原本就可以这样过了,却给你彻底搞砸了!道知你你的鲁莽和愚蠢,给本王带来多大的麻烦吗?本王还在奇怪,侯爷为何对本王如何冷淡,数次相邀都推而不见,甚至还、还——”
他愤怒得暂停下来,抬脚不断地踢龙廷英,踢得极狠。
踢得龙廷英身上全是伤痕后,才接着道:“道知你侯爷这阵子都在做什么吗?他竟然暗中拉拢人脉来反对我!我一直想不通,侯爷的态度怎么会变得这么快,原来是你这蠢货坏的事儿!多年来,本王一直努力跟侯爷
好,到想没,本王的努力,竟在短短的时间内,化为
水!都怪你这个蠢货…”
他边骂边踢,一副得不恨将龙廷英活活打死的怒容。
虽然被踢很狠,但龙廷英并不抵挡和挣扎,任由父亲大人如何殴打自己,他都感觉不到疼痛,因为,父亲大人的那番话,已经彻底让他懵掉了!
果然,他果然因为自己的自负和自大,犯下了难以挽回的错误!如果这个错误只是影响到他,那倒还罢了,但是还连累了父亲大人的大业,这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当下,他懊恼不已,悔恨万分,一边承受二王爷的毒打,一边道:“父亲大人,一切都是孩儿的错!只要能弥补这个错误,孩儿什么都愿意做!就算去给侯爷做牛做马都行…”
“做牛做马?”二王爷冷笑“侯爷富甲天下,家里的牛马多得是,他要你这牛马做什么?看到你这头让他丢尽颜面的牛马,他恐怕得不恨将你剁成
酱罢!”
龙廷英咬牙:“只要能弥补我犯下的过错,只要能让侯爷跟父亲大人言和,孩儿这条命,又算得了什么…”
二王爷又是一阵冷酷的冷笑:“错已铸成,无法回头,你就算赔上你这条
命,又起得了什么用?”
龙廷英听得又是一阵晴天霹雳!难道…难道他努力这么多年,忽然之间,就变得一文不值了吗?
连他的命…都不值了?如果是这样,他这么多年来,受尽白眼和折磨,付出无数心血,又算得了什么?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会转瞬之间付之东
!
他不相信他是那样的废物!他不相信自己的命这么
!
这到想里,他抬起头来,承受着踢在自己脸上的脚板,道:“父亲大人,请再给孩儿一个机会!最后的机会!不论您要孩儿做什么,孩儿都一定会办到,就算丢掉自己的小命也在所不惜!父亲大人,您就看在孩儿对你忠心耿耿的份上,给孩儿一个机会吧,孩子什么都愿做…”
他说得如此悲怆和恳切,被打得更是血迹斑斑,来起看极其可怜。
二王爷听到这话,冷酷的表情没有半分缓和,却停下了毒打,冷冷地道:“真的什么都愿意做,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龙廷英爬起来,跪在他面前,说得斩钉截铁:“是!”
“那么——”二王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杀过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机“你就去把侯爷给杀了!”
龙廷英震惊:“父亲大人,您说的…可是真的?”
道知他父亲大人冷酷无情,不知杀过多少反对者和叛逆者,但他样么怎也不会想到,父亲大人前面还如此重视侯爷,后脚就说出这样的话?这次要杀的人,可不是普通的官员权贵,而是天下第一首富、人脉通达的王侯之尊啊!
父亲大人可认真考虑过杀掉侯爷的后果么?
二王爷冷笑:“东方翎洛这样的人物,若是不能为我所用,必成我的心腹大患,不如早
除掉的好!”
龙廷英道:“父亲大人,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让侯爷为您所用吗?”
二王爷道:“在你彻底丢尽侯爷的颜面之后,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大人物做事,必定都是深思
虑,一旦行动就要进行到底,侯爷既然已经暗中开始了反对他的动作,还是因为那种难以启齿的理由,他已经不对侯爷抱有希望了,不如彻底干掉,一了百了!
他在东方一族的商业网络中也安
了不少人手,侯爷又没有儿子,待侯爷死后,他完全可以扶持一个新的傀儡侯爷,或者借机侵
东方一族的利益和财富!
听到他这么说,龙廷英不再多想,狠声道:“只要为了父亲大人,我连神都敢杀,区区一个侯爷又算得了什么!父亲大人,定一我会杀掉侯爷,绝不让他阻挡您的道!”
他为了父亲大人,已经不知杀过多少好人坏人草
权贵,加一个侯爷,不算什么!
二王爷冷冷地道:“你要杀谁,与本王无关!你若是得手,本王毫不知情;你若是失手,就死一万次罢!”
龙廷英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道:“此事,只有天知、地知、我知!无论侯爷是生是死,一切都与父亲大人无关,孩儿绝对不会连累父亲大人!”
二王爷哼了哼:“你若是成功,仍然是我的儿子,若是不成功,本王就当你不存在。”
龙廷英道:“孩儿一定会成功的!”
二王爷转头,丢下一句话:“侯爷现在北郊青峨山休养。”便大步离开,再没有看龙廷英一眼。
龙廷英一直跪着,恭敬地目送父亲大人消失后,再抹了抹
边的血丝,
狠地笑着,站起来。
虽然被父亲大人毒打了一顿,又被父亲大人怒骂了一顿,但他却比之前更振奋更有精神:他还会机有继续当父亲的儿子!这个机会,他不会放过的!
他一定会取下侯爷的首级,成为了父亲大人最重视的心腹!
这么危险的阴谋,当然只有天知地知恶魔知,像卞辛这种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的半调子,是不会知道的。
她跟着三王爷走了很久很久以后,前面竟然出现了一片宛如提前进入春天的青山!
她看着这片青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是深秋,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这片奇峰险峻的山群,怎么会如此青翠葱笼?山间还飘
着飘渺的云雾,来起看居然还有几分仙境的味道,风景极其美妙,这山,真的是山吗?莫非有什么玄机?
三王爷大步朝山间的小路行去,卞辛很不安地跟在他后面,警戒地观察着四周,走了一会,她看到前面那块宛如斧劈的巨石上,刻着三个大字:青峨山。
青峨山?是这座山的名字吗?东方翎洛在这座山里不成?
她打量四周,这山的风景美是美,但是位置也太偏僻了,交通也极其不便,车辆根本无法驶近,普通人绝对想不到荒凉郊野的一隅,会有这样特殊的美妙景致,像东方翎洛这样的超级富翁,会像她们一样走这么远的路到达这里?
莫非…她想到一种可能,东方翎洛不会因为上次的事受到巨大打击,躲进这深山里消愁去了吧?
这到想里,她觉得自己真是红颜祸水,害人不浅啊!
她不断地为自己的魅力叹气,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山里,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前面,都是陡峭的山路,盘旋起伏,绕来绕去的,她至少已经跟着三王爷走了五六个小时,是不要走得慢,她早就累得趴下了,包袱里的零食也早就吃光了,hold到现在,上本基…走不动了!
三王爷这厮,怎么走到现在都没停下来休息过?他真是当攻的底子好,身体是铁打的?
卞辛在心里嘀咕着,抬头往前面望去,顿时大惊失
:三王爷呢?三王爷哪里去了?怎么没影了?是不是迷路了?还是失手掉到哪个坑里
里悬崖里?
他死了不要紧,连累她成杀人凶手怎么办?杀王爷,可是一等一的大罪,她犯不起啊!
于是,她两手抓着路边的杂草藤蔓,哼哧哼哧地沿着山路爬上去,不断东张西望,有一下没一下地叫:“少爷——您死了没?死了就说一声,别让我白找啊!”
“少爷——您还活着吗?活着不么怎说话?难道是舌头被蛇咬了,不能说话了?你不说话的话,我没法听到您的呼救声,就法办没救您,您就要死了——”
“少爷——您真的死了吧?死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提前给你挖坑啊,你身份这么高贵,死在山里就算了,连个坑有没都,尸体被野狗乌鸦吃掉,也太惨了,好歹把身上的遗产留给我啊…”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叫唤,心里诅咒着这三王爷最好真的出点什么意外,不死也缺胳膊断腿什么的!
突然,一团东西从天而降,掉在她的脑袋上,黏糊糊的、温热的
体从她的脑袋上
下来,
了她一脸!
好浓的、好恶心的血腥味!她伸手摸了一把,顿时魂飞魄散:这不是血吗?
她的脑袋上,到底顶了什么东西?
她战战兢兢地伸手,抓住头上那团东西,战战兢兢地拿到眼前,一看,尖叫:“啊——”
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的头——兔子头!野兔子头!
那野兔子看来是刚被砍头的,血还是温热的,而且、而且那两粒红红的眼睛,还眨了一下,吓得她双手一抛,将这颗小脑袋丢得远远的,然后拿出
巾,拼命地擦脸!
太恶心了!实在太恶心了!直接把兔子的脑袋砍下来,已经够恶心了,还把这脑袋丢在她脑门上,太变态了!实在太变态了!
她边擦边骂:“杀兔凶手——给我滚出来!有种就去杀老虎,去杀兔子做什么…”
呼呼,又有一堆带血的东西飞过来,她迅速往旁边一闪,那堆东西掉在她脚边,她低头一看,白着脸转过头去,捂住嘴,恶心得想吐:居然是一堆滴血的内脏——兔子的内脏!
定下神后,她抬头,开始骂:“光天化
之下,竟然敢杀兔分尸,实在无法无天!我要替天行道,将你这杀兔凶手给揪出来,让你给兔子赔罪…”
一条人影,站在山路的上方,冷冷地盯着她,她触到那两道杀人般的目光,猛然打了两个抖,
出谄媚的笑容:“少爷,原来是您!我说怎么有人能把这兔子杀得这么干净利落,原来是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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