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为了
回灵征,她在少炎的安排下,坐上一辆朴素不显眼的马车,悄悄出了城门,朝西北而行。
历经
夜兼程的跋涉,月蘅一行人来到荻花村。
一抵达东潞为他们准备的下榻处,还来不及稍事休息,月蘅就急着要去见灵征。
少炎和东潞陪着她,一同前往灵征目前所在的地方。
位在小山丘下,有一栋有些破旧的茅草屋。
月蘅走近,看到庭院里有一个一身
布衣裳的男子正在砍柴。
她定睛一看,那顺长的身形、俊
的容颜,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吗?
她一时感动得热泪盈眶,也顾不得其它,立刻上前将那高大的身影紧紧环抱。
“终于找到你了!”她抱着他,激动不已地哽咽啜泣。
不料,对方竟伸手将她推开,手劲毫不留情。
月蘅身后的少炎连忙上前扶住她,才让她免于摔倒在地。
“你是什么人?”灵征瞥了月蘅一眼,一脸陌生的冷淡。
“你…你不认得我?”月蘅不
错愕。
他竟然连她也不记得了?
“我么什为要认得你?你们又是什么人?”他冷漠地问。
月蘅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睁着一对泪眼茫然地望着他。
少炎正想说些什么,屋子里头突然走出一个戎族打扮的青年女子。
那名女子看见眼前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显然有些心惊,连忙躲到灵征身后,伸手抱住他,状甚亲昵。
“衡哥,这些是什么人?”
“我也道知不。”
月蘅眼见如此,心中大受打击。
“东潞,那女的是什么人?”少炎侧头低声问道。
“王上说,那是他的未婚
。”东潞虽然为难,但也只能据实以告。
未婚
?月蘅听到这三个字,心碎得差点昏厥。
难道他真的不是灵征?不然哪来的未婚
?又或者,灵征真的已经完全失去记忆,然后在此荒凉之地另与他人订下终身之约?
她真的搞不清楚!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灵征确实已经不记得她了,否则怎么会如此狠心待她!?
她该怎么办?失去记忆的灵征…突然出现的未婚
…
一路上奔波过于劳累,再加上突然遭到这个重大打击,月蘅再也支撑不住,蓦然昏了过去。
“秋妃!秋妃!”
少炎和东潞见状连忙扶住她,心中万分惊惶。
“少炎,先护送秋妃回去,我们他
再来吧。”东潞说道。
“也只好如此了。”
少炎打横抱起秋妃,向眼前的灵征说道:
“我们会再来的,直到王上想起我们为止,微臣告退。”
少炎和东潞护送秋妃离开茅屋,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人个两。
“衡哥,你真的不认识他们吗?”一直躲在灵征身后的女子开口问道,脸上的神情有些诡异。
“不认识。”灵征丝毫不以为意,转身继续砍柴。
“可是我看他们好象认识你呢!还对你态度非常恭敬。”
“谁知道。”
他淡淡地回答,平静的神色仿佛万年不起波的深潭。
经过数天的调养休息,月蘅劳累的身体已渐渐平复,只是心情一直低落郁结。
东潞和少炎
守候于她身边,暂时不提起
回御虎王的事。
那
亲见灵征,对她的打击甚大,但她也知道,无论如何,把灵征带回秋之国是必然之事;纵使他真的失去了记忆、纵使他已完全不记得她,她还是要把他带回来。
“国不可一
无君。”面对东潞和少炎两人,她说。
“确实如此。可是,王上已完全不记得我们了。”东潞说道。
“就算灵征已经失去记忆,我们还是必须把他带回秋之国。他是秋之国的王,目前除了他之外,没有其它适任的继承人。”月蘅显得异常冷静,不复
前乍见灵征的慌乱。
“万一王上不肯跟我们回国呢?”少炎不得作最坏的打算。依他当
所见,这是很有可能的。
月蘅沉默了儿会一,玉颜含凄。“只能尽力而为。我们走吧。”
说完之后,她带着东潞和少炎再度前往灵征目前的住所。
她披着一件沉香
的滚
边连帽鹤氅,轻薄的衣料在秋风中微微颤动飘摇,显得身形更加纤弱不堪。
来到那栋茅屋之后,发现空无一人,是概大外出了。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四处走走。也许待会儿他们就回来了。”月蘅说道。
“秋妃,别走太远,以免危险。”东潞关心地说。
月蘅点点头,往屋后走。
她一边走,一边端详这座草屋,只见残破仅容蔽身。走到屋后,她突然听到后面的小丘上似有伐木之声。
她想或许是灵征,便顺着山径走了上去。
这座山丘不算大,但长着茂密的树林,如今时序已迈入深秋,因此小丘上草木尽已干枯。
眼前手拿斧头,劈着枯枝的人,正是灵征。
月蘅轻轻来到他的身侧。“灵征。”
灵征闻声,瞥了她一眼,并未停下伐木的动作。
“又是你,有什么事吗?”
“我猜,当
你在天剑峡谷意外失踪之后,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你记忆全失。”她平静地说。
“是吗?我自己怎么道知不。”
“你不相信,可是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你的身分是秋之国的国君——御虎王,那
随我前来的那两位,是你从小到大的朋友,也是你的属下——左、右大将军。”
灵征沉默不言。
“你现在暂时失去了记忆,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我们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是什么人?”灵征转头,黑眸凝望着她。
“我…我是月蘅,你的
子。”月蘅微微红了脸。
“你是我的
子?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
子一点印象有没都?”灵征勾
冷笑。
月蘅心中一阵刺痛——
是啊!他对她一点印象有没都,不仅不记得她,还忘得很彻底…
她摇摇头,忍下心痛的感觉。
“你失去记忆了,所以不记得我。虽然我也意愿不相信,但这是事实。”她脸上哀戚愁苦的神色,莫名地触动灵征内心的某一
弦。
他敛容凝视着她,认真地希望自她身上看到一丝似曾相识的影子。然而,结果却是令他失望——
“我不认得你。”他说。
月蘅叹了一口气。“我也道知不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想起我。灵征,随我回去好吗?也许御医可以治好你的失忆。”
“随你回去哪里?”
“秋之国。我说过,你是秋之国的王,必须要回去统治秋之国。”
灵征不语,丢开斧头,蹲身将砍下来的枯枝绑成一捆。
“你意愿不?”
“我道知不你在么什说。”他淡漠地说。
今天是概大白来了,他终究还是不相信她。
月蘅看着他回复冷漠的神情,心里有数。
“我会再来的。”她说。
她转身下山,走到一半,突然听到屋前大声嚷嚷音声的——
“你们又来这里么什干?到底有什么企图!”
听这声音,道知她是灵征的那位“未婚
”
月蘅连忙加快脚步,走到他们面前。
“这位姑娘,真是冒昧打扰了,我们这就走。”她低声赔礼。
“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三天两头就来一次,烦死人了!”看到月蘅出现,那名女子显得更加不高兴。
“我们告辞了。”
月蘅没有回答她,迳自转身带着少炎和东潞离开。
“秋妃,我们今天白来了,连王上都没见到。”东潞说。
“不,我刚才在屋后的山丘上见到灵征,但是…其实,结果也跟你说的差不多。”
“是吗?你跟王上说了些什么?”
“我请他随我们回秋之国,他的反应非常不乐意。”
“这也难怪,王上毕竟失去了记忆。”少炎说道。
“我们不能放弃,过几天再来吧!”
“也只好这样了。”
数
后,他们再度造访灵征。
说明来意之后,灵征仍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态度。
“我道知不你们在说些什么,更不可能随你们走。如你们所见,我只是个平凡的人,而且也有一个多年相依为命的未婚
,并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我道知不你这个所谓的未婚
是打哪里来的,但我确定你就是御虎王,我们的王上。你之所以会
落到这里、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当
在天剑峡谷遇到意外而失踪。”少炎坚决地说。
“王上,你千真万确是秋之国的国君,请你随我们回去。”东潞也说。
“你们…简直莫名其妙!”灵征不以为然地别开头。
彼此僵持了儿会一,从开始一直保持沉默的那名女子,突然惴惴地开
“有一件事情,我说出来,衡哥你可别怪我。”
“什么事?”
“也许…也许他们说的是真的。因为你…确实是我从天剑峡谷救回来的。”她说。
“你么什说?”灵征微讶。
“什么相依为命、什么指腹为婚,都是我骗你的。当
我和村里的人经过天剑峡谷,看到你倒在谷底昏
不醒,我见你相貌不凡,就央求村里的人帮我把你带回来。”
“你么什为要骗我?”
“因为你清醒之后,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我又不希望你离开我,所以才编了那些谎言,说你是我的未婚夫。衡哥,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有意欺骗你,我只是…只是真的很怕你离开我!”那名女子说着,抱紧灵征不住哭泣。
月蘅静静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知道事实真相之后,灵征没有愤怒,只是一时感到难以接受。
“那么…我的名字也是假的了?”
原来他真的叫作灵征?
“不…你的名字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当
你稍微恢复意志之后,我曾问过你叫什么名字,你一直重复着『蘅』字,所以我想,那应该就是你的名字。”
“我想当
王上重复念着的不是『衡』,而是『蘅』吧!”少炎冷笑着说。
“什么意思?”灵征看了他一眼。
“月蘅,正是我们王妃的闺名。”
灵征闻言,讶异地望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那名美人。
这么说,她真的是他的王妃!所以他连在昏
之际,都还念念不忘她的名字?
月蘅听到灵征连在昏
时仍记得她,心里欣慰莫名。
“现在真相大白,你可以随我们回去了吗,王上?”少炎问道。
“即使你们所言属实,我已经失去了记忆,如何继续统治秋之国?”
“你随我们回去,我们自然会寻访天下名医,想办法恢复你的记忆。在你记忆恢复之前,国家大事还有秋妃可以暂行摄理。”
灵征沉
不语。
“你还有什么顾忌吗,灵征?”月蘅问道。
“我可以随你们回去,但有一个条件。”
月蘅看了东潞和少炎一眼,见他们表示同意之后,点点头——
“你说。”
“荻儿也必须跟着我回去。”
荻儿,就是他身边那位女子。
听了这个要求,月蘅不
微微黯了脸色。
灵征要求必须让那名女子随行的原因,她自然知道。因为如今灵征已不记得她,而那名女于却是和他共同生活数月的人。
也就是说,那位女子要取代她的地位了。
虽然,她王妃的身分不可能因此而动摇,但那名女子成为陪伴在王上身边的人,那她这个王妃还有什么立场可言?
不过是个…挂名的王妃罢了。
月蘅思及此,内心一阵绞痛。
少炎知道她的感受,不
为她感到担忧——
“秋妃,你不用勉强自己…”
月蘅摇摇头,望着少炎虚弱地一笑。
“我同意。”她说。
只要灵征能平安回宫,就算要她舍弃王妃的身分,也无所谓了。
“秋妃你…”少炎既不谅解又心疼的看着她。
“我没关系,少炎。”
那位女子听说可以随灵征返回秋之国的王宫,高兴得更加抱紧了他,脸上也不
出得意的笑容。
少炎看着那刺目的笑容,俊眉微蹙,却又莫可奈何。
听到对方同意他的要求,灵征心里并没有多高兴。
之所以要求让荻儿同行,只是为了会机有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罢了,并没有其它的意思。倒是那位名叫月蘅的女子…她悲苦的神情令他心痛得紧。
他的要求,让她很痛苦吗?否则,她的眼神么什为那么落寞忧伤?
而那痛苦的眼神,仿佛刺穿了他的心,让他的心也跟着淌血。
望着月蘅低垂的苍白玉颜,灵征的眸光有些
蒙。
西北之地,飘雪的严冬来得特别早。
他们在荻花村耗去一些时
,返回秋之国候时的,已时届冬季。
由于御虎王失踪之事必须极度保密,所以他们一行人的行迹也十分低调。
灵征和月蘅同车,由她贴身照料;少炎、东皓和荻儿等人则为前驱者,骑马随行。
坐在车里的灵征和月蘅,不像从前那样凡事亲昵,而完全像初识的陌生人一样,态度客气而生疏。
月蘅忍着悲痛,趁这段时间将秋之国的国家大事作了一番详细的
代,包括灵征亲征的经过。希望藉由这样的解说,能让他回国之后,对于身边的一切事务不至于感到陌生茫然。
半个月后,众人抵达宫城,灵征被安置在他原来的寝宫。那名叫作荻儿的女子,自然也跟着进住灵征的寝宫,只不过是居于寝宫的偏殿之内。
月蘅请了几位宫中的御医诊视灵征失忆的症状,那些御医们连连会诊了数
,还商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
,月蘅与少炎和东潞一起来到灵征的宫殿。
灵征正伏案看书,荻儿则不见踪影。
“灵征,回来数
,你对这里的一切仍感到陌生吗?”行过礼之后,月蘅在设于东面的炕
坐下,问道。
“仍是毫无印象。”他据实以答。
来到秋之国宫殿这几
,所有见到他的人都对他敬以王礼,让他不能不相信自己确实是众人所说的御虎王。然而,不论他如何努力回想,还是想不出关于这宫殿一切的记忆。
月蘅沉
儿会一,转头向东潞:“东潞将军,请召御医。”
东潞点头走出殿外,不久就带了几个御医进来。
此时月蘅座前的御帘已经放下。她隔着御帘询问那些御医:
“你们为王上诊断多
,可有什么结果?”
多位御医连忙在月蘅座前跪下,其中一位为首的老御医一面不住用袖袂拭汗,一面诚惶诚恐地回答:“老臣们惭愧,实在…实在诊断不出些什么。”
“是吗?那么,我问你们,王上的头部可有曾经受创的迹象?”
“完全没有!这点老臣们可以确定。也就是因为这样,老臣们才深深感到困惑——头部没有受过伤,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吾王失忆呢?”
“那,你们可曾见过类似王上这样诊断不出原因的失忆症状?”
“老巨们行医一辈子,别说见过,像吾王这样的情形,老臣们是连听也没听过。”
帘后的月蘅听了,不
叹息。
“这么说,你们是束手无策了?”
“老臣惭愧。”众御医尽皆垂首。
“也罢,不怪你们,去吧。”月蘅说道,心里盘算着要从
之国商调宫廷医宫。
诸位御医如遇大赦,正要退出之时,一位老态龙锺的御医突然开口说道:
“且慢,秋妃娘娘,老臣忽然想起一件事,或许与王上的失忆有关。只是,事涉虚妄,老臣不知该不该说?”
“但言不妨。”月蘅连忙说。
“老臣年轻候时的,
迹偏远的西戎之地多年,当时我曾经听说,西疆天剑峡谷一带有一种希罕奇特的毒草,名唤『忘魂草』。传闻凡是吃了这种草的人,会失去所有的记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复记得。老臣大胆猜测,王上会不会是在天剑峡谷失踪候时的,误食了『忘魂草』…”
一语末完,人个一影大剌剌地从外头闯了进来,嚷声说道:“
说!我从小住在天剑峡谷附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忘魂草,这老头分明是在推卸责任!”
来人正是荻儿。
月蘅见她走入大殿,不
将目光移到她身上。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仔细端详那个名叫荻儿的女子。
虽然之前已见过这名女子数次,但得觉总记不住她确实的容貌。
只见她身形高挑,十分健美,虽然皮肤略嫌黝黑,不过倒是称得上漂亮。
“放肆!王上和秋妃娘娘在此,怎容得你如此无礼。”对于她莽撞的言行,少炎显得有些不高兴,冷冷地说。
入宫之后,荻儿由于掩不住心里的兴奋,屡屡得意忘形,也因为这样吃过几次少炎的苦头,所以她对这位右大将军的威严是有些惧怕的。
现在听他这么说,荻儿连忙躲到灵征身边去,寻求庇护。
“荻儿刚人宫,不懂得宫里的礼仪,请你原谅她。”从一开始一直沉默不语的灵征这才淡淡地说道。
“是。”少炎瞪了一副小人得志嘴脸的荻儿一眼,别开睑。
“好了,御医,你们先退下,改天我再召见你们。”月蘅转向御医们说道。
“遵命。”
几位御医缓缓退出之际,一脸兴奋的荻儿已拉着灵征嘀嘀咕咕来起了,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哇,征哥哥,你这王宫好大喔!我刚在宫里头绕了很久,看了很多地方,听说还不及全部的十分之一呢!原来你出身这么高贵啊!”
月蘅见她拉着灵征说个没完,知道自己此时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便站起身来。
“王上,臣妾和左、右大将军先行告退。”
灵征本想说些什么,却在触及她略带忧愁的眼神时,
口一阵郁
。
么什为她还是带着如此哀伤的神情呢?她在烦忧些什么?为何总是如此愁眉不展,如此刺痛他的
臆?
他好想抓着她问清楚,然而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无声地目送她单薄的身影离去。
“秋妃,该怎么办?”
护送秋妃返回凤仪宫的途中,东潞忧心地问。
好不容易将王上
回秋之国,却对他失去的记忆没有丝毫帮助,连御医也诊断不么什出,如果王上的记忆一直没恢复,难道国家大事就一直
由他们和秋圮负责?
“事到如今,我也一筹莫展。”她抬眼,-脸愁伤。
灵征的记忆也许明
恢复,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恢复,谁知道呢?她当然很希望灵征能够想起她,但御医都无能为力,她也不敢太过乐观。
想到灵征可能永远失去关于两人之间的回忆,她不
心如刀割。
少炎不忍见她沉溺哀伤,便转移她的注意力——
“秋妃目前打算怎么做?”
“我想先从从
之国调一些御医过来,集思广益,或许有人能够治好灵征的失忆。不过,说到这儿,关于刚才那位御医所说的,我觉得很好奇。”
“秋妃是说『忘魂草』?”
月蘅点点头。“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或许天剑峡谷果真有此物也不一定。东潞将军,麻烦你派遣几位御医院年轻的御医去查探一番。”
“是。”
“秋妃,万一王上的记忆,水远不能回复呢?”少炎问道。
“就算失去记忆,他终究还是御虎王,我只是一介女
,不可能长久摄理朝政。”
“还政于王上,那你呢?如何自处?”
少炎深知,灵征失忆之后,最痛苦的人莫过于月蘅。她所深爱而仰赖终身的人已经不记得她,而且还与他人成双成对,他心中的悲苦和绝望可想而知。
月蘅闻言一怔。
少炎的关怀让她深感刺心,却不愿多想。
她调眼望向走道外细雪纷飞的冬景,思绪茫茫。
“我没想多么那。”
月蘅挥退他们两位,迳自踏人凤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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