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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漆黑的室内。

 寂静无声中,偶尔自外头传来汽车引擎呼啸而过的噪音或是犬吠声,然后,再度归于宁静。清冷而晃动的闪光,源自计算机屏幕,是室内唯一的光源。桌前因微弱萤光而更显严峻的男人的脸瞪视着屏幕出现的书面。

 一个眉眼含笑的美丽女子,和她的基本资料。

 冯翩飞。

 现年二十五,未婚。

 出生于台湾台北,中国血统,黑发,褐眼。

 远扬集团负责人林英女之孙,有一同卵双胞姐姐冯蝶舞。

 年十四,父母同殁于一场车祸。次年,只身移居美国,始与双胞姐姐冯蝶舞分离,拥有美国居留权。

 十七岁进入名大学:主修生物学,二十岁取得学士学位,二十二岁以一篇“神经系统运作与葯物疗效之关系”论文获生化硕士。同年返台。

 年,与其好友平泽恩合资设立维亚生技制葯,负责研发土作,成功开发数种新葯,其中以一款降低副作用与成瘾之麻酔葯最受医学界重视与普遍应用,使该公司于两年内总产值提升百分之一百五十。

 啪!室内灯光骤然亮起,格闭了闭眼以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

 “格?原来你在。‮么什为‬不开灯?”

 适应了室内骤然的光亮,格懒懒的抬眼投向门边声音的来源。

 丹尼?布朗,中情局情报员,浓眉大眼,很典型的美国式帅哥,好莱坞随手一抓有一大把的那种。一双大眼正闪烁着疑惑望向格。

 格懒懒一笑,舒适而缓慢的伸展矫健壮的身躯,让溢满中的新鲜空气随着肢体的律动充四肢百骸。

 “节约能源。”轻哼气,随口回答丹尼的疑问。

 而对于格轻慢的态度,丹尼纵有些许不满,也只能微微皱眉,不能也不敢有所异议,谁教格是他们局里重金礼聘的侦查员,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听命于人的助理呢!

 是的,旅美富商只是隐藏真实身分的幌子,格是受美国中情局委托特来台调查案件的。

 两年前格离开联邦调查局后,自行开业成立侦探社,屡次协助警方、联邦调查局破获重要案件,在美国侦信界建立不小的名气。

 几个月前,美国军方接获线报,中东地区恐怖组织正积极与台湾某葯商取得联络,企图购得一种名为“天使夜未眠”的生化葯物,以对美展开报复。几经查察,除获知“天使夜未眠”的效用外,其余更详细的资料则一无所获。

 因此,美国中情局特聘格前来台湾查证,甚至破坏这桩易。

 “五位嫌疑犯都见过了,有头绪吗?”丹尼搬了张椅子坐在格面前。

 这几格靠着美国方面事先的安排,成功的接触台湾政经界,也见了不少人,其中亦包括中情局事先设定的嫌犯。巧的是,三年前他为追捕“毒虫杰克”而认识的女学生,冯翩飞,亦在这次嫌犯的名单中。

 格眼神闪烁着。这算不算是他乡遇故知?

 “没有。”极不给面子的哼气带过,不想搭理丹尼的任何疑问,格陷入自己的思中。

 事实上,相对于此次案件的不单纯,中情局的态度颇耐人寻味。这是一桩明显违反国际和平的事件,美国向来以全球老大哥的身分自居,在这件事上不可能如此低调,甚至派遣非中情局的人员前往调查,而实际参与的中情局人员也仅是一位未曾有过历练的菜鸟新兵。

 尽管中情局的理由多冠冕堂皇,尽管当初中情局出面委托时表现得极有诚意,格仍不得不怀疑中情局根本没有破案的打算。

 而他会答应接下此案件的原因只有一个…冯翩飞。

 当他翻阅案件档案时,毫无预警的看见这名字,他才终于发现,这三年来他从不曾忘记过她。

 三年前当他回到费城却找不到她的踪影时,他气炸了。他疯狂寻找她,并发现她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让他找到她的线索,于是他决定遗忘她,而他也似乎很成功的办到了。只是如今回想起来,这些年来与他有过短暂交往的女子竟或多或少有着她的影子。

 与她一样拥有生化背景的法医艾嫚达;与她一样拥有一头乌黑长发的籍女子秋草杏树;与她一样笑起来有个可爱小梨涡的女学生芬妮…

 原来,他一直在不知不觉中找寻着她的影子。

 可喜的是,显然她也没忘了他,并且轻易被他一句“初次见面”给惹了!

 格想起翩飞的反应,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

 “没有头绪吗?”年轻的丹尼困扰的搔搔头“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毫无收获的回去吧?上级对我们的期望可是相当高呢!”

 回翻飞的思绪,格淡淡瞥丹尼一眼,边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嘲讽。什么都‮道知不‬的傻子,真幸福!

 格动动计算机鼠标,开启“天使夜未眠”的档案资料。

 天使夜未眠。神经生化毒物。

 可经由呼吸,口服及注等方式施毒。

 中毒者开始于四肢麻痹、呼吸急促、意识模糊而后昏,但两小时后即苏醒。

 醒后脸上呈现红润泽,嘴角肌自然向上牵动,状似微笑。

 但此时中毒者已失去嗅觉、痛觉及自主意识,肌组织因受葯物刺产生强大力量。

 因中毒者失去感官神经与自主意识,故不觉欺亦不知睡眠,又因中毒者脸上呈现红晕与笑容,故称此葯物为“天使夜未眠”

 站起身,缓缓走向吧,格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鹰般锐利的双眼瞪着金黄体。

 动身来台湾前,他曾回费城借阅翩飞的硕士论文。以论文中所述的理论与她的实验纪录来看,她确实最有可能是此葯物的发明者。但以他对她的了解,只怕她当真发明了此葯物也会自行销毁吧!

 她不会是这桩案件的主谋,但真想查出些蛛丝马迹,恐怕必须从她身边查起了。

 轻轻啜口晶莹的金黄体,辣的感觉从口舌沿着食道灼烧至胃部。

 “格,‮么什为‬都不说话?你也‮道知不‬接下来该怎么做,是吗?”丹尼有些受不了格的默不作声了。总是不明白‮么什为‬上级会将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外人,难道岛里那些正式的情报员会比不上格?

 格懒懒的笑着,仰头饮尽杯中的体,心不在焉的询问“帮个忙好吗?丹尼。”

 闻言,丹尼双眼骤然一亮。

 “什么?”终于有事可做,让他终于有一点点当情报员的真实感,怎不令他昂呢,微挑眉,格兴味的看着一脸兴奋的丹尼。年轻,真好!

 “明天开始,帮我盯着冯翩飞。”

 “冯翩飞!”丹尼掩不住兴奋的大叫“你也觉得她有问题是吗?老实说,我从一开始看见五位嫌犯的资料就觉得她嫌疑最大,她拥有生化硕士的学位,有自己的制葯工厂,又是远扬集团董事长的孙女,她要自行研发生化毒物,再将生化毒物贩卖给恐怖组织是再方便不过了!”说到最后丹尼不有些得意“‮到想没‬我们的看法竟然相同!”

 他和侦信界鼎鼎大名的格意见相同呢!

 兴奋归兴奋,丹尼毕竟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他并没有被兴奋冲昏头。“只是,这么重要的任务,你真的要交给我?”

 “你对自己没信心?”格漠不关心的问着,彷佛随口说说一般。

 “不!”丹尼的反应是立即的,而且烈。“只不过是跟踪个女人罢了,我怎么可能没自信!”

 格潇洒的笑了笑,让人察觉不到笑容里的含意。“很好!那么监视冯翩飞的重责大任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表现。”

 “是,‮定一我‬不负所望!”丹尼信心满满的回答。

 原来格是为了训练他,特地给他机会的!他一直以为格孤傲难相处,事实上在此刻之前也一直都是,只是他‮到想没‬他其实是乐意提携后辈的大好人呢!为此丹尼对格更加崇敬了。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是,那我不打搅你了,你也早点休息。”面对新上任的偶像,丹尼的态度相当恭敬。“晚安!”

 “嗯。”随口应着,格目送单纯的丹尼离开。

 嫌疑最大吗?

 格笑了笑,他倒不这么认为。

 他可是深信她的清白呢!

 至于为何派丹尼跟踪她?

 格坏坏的笑了。

 “物尽其用”先人的教诲,后人不能或忘!

 …

 太阳好大!

 翩飞徐缓抬起纤手,轻轻拭去颊边的香汗,螓首仰起六十度角,当视线对上高挂在天空的那团大火球,双眼自然病捌鹨哉谌匆鄣墓饷ⅲ崧烊蟮乃轿⑽⑧倨穑圃卩凉治耷榈牧已妗?br>
 热死了!

 太阳公公从来不懂什么叫节约是吧?这么卯起来燃烧也不怕提早把能量用光!

 翩飞收回瞋瞪太阳的目光,改为来回扫视四周的建筑。

 接连几天被逮到远扬,不是参加无聊到爆的会议,就是看那些陈旧的远扬发展史,再不然就是陪着参加那些猪头三的应酬。继续这么被荼毒下去,只怕她就要啃会议桌以示抗议了!

 好不容易今天摆的盯梢偷偷溜出来,她决定不再碰触任何与工作相关的事物,包括可以让她忘掉今夕何夕的研发工作,打算好好逍遥一番,谁知她那完全不知啥叫配合的爱车竟选在此时此刻拋锚了!

 拋锚。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呃,前不着度假村后不着咖啡店的商业大楼聚集的大街上,教她上哪去找遮的避暑胜地啊!

 举目望去,离她所在地最近的一家连锁咖啡馆至少有三百公尺之遥。

 不行,她绝对‮法办没‬顶着大太阳走上三百公尺。

 与她相距六条车道的对街有家复合式餐馆…嗯,她没勇气横越马路,若要遵守交通规则势必走至路口上天桥,这样距离算下来只怕比三百公尺更远,放弃!

 翩飞气的拉回遥眺的目光,继续搜寻近处的可能避难所。

 山水银行!

 她记得这家银行不仅与维亚生技有往来,银行行员服务态度亲切,VIP室里更提供香醇滑口的那铁及口感不输五星级饭店的甜点,更重要的是,银行和她只有八步的距离!

 红缓缓抿起上扬的弧线,就决定是这里了!

 “冯小姐,您的车恐怕是计算机线路出了些问题,我必须将车拖回车厂彻底检修。”车厂服务员在她车上翻翻摸摸后终于做出结论。

 感谢上帝!她终于可以离站在大太阳底下的酷刑!

 “去吧!去吧!”反正她早不抱任何期望了。“修好再通知我!”

 才说完,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往那八步之遥的山水银行走去。

 罢接近大门就可感觉到凉爽的空气从玻璃大门的隙里而出。

 喔,她爱死了高科技文明带给人类的幸福!

 首波凉爽的冷风面扑来,洒落在她发烫的肌肤上,为她拂去一身暑气,下一波冷凉的空气侵入她臆,给她透心凉的飒

 好舒服!

 “您好!请问您要存款、取款或是其它服务?”银行门口尽忠职守的接待员亲切有礼的询问,难怪这家银行年年获得消基会评选为服务最佳的银行!

 “我想参考贵行经营的投…”

 还没说完,身后即传来一阵杂沓有力的脚步声,紧随着脚步声之后的,是一句震撼人心、万世留芳、超具戏剧的话“统、统、不、许、动!”

 五名劲装缚面的大汉,手持重装械闯进银行,并在一声声惊慌失措的尖叫中展开迅捷的行动。

 一名大汉迅速制伏银行警卫;一名大汉将大厅内所有人赶至角落看守;两名大汉跳进柜台将行员全数赶出柜,并迅速压制银行经理;最后一名大汉则站在门口监看门外情况并掌握全局。

 现在是怎样?翩飞眨眨难以置信的大眼,她是避难避出“难”来了吗?

 她虽然几年来难得上一次银行,但也不必拿这么大阵仗接她!真的不需要!只要凉爽的空气、冰那铁及可口的甜点就可以了。

 当她与大厅一群人被迫至角落蹲坐时,她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慢慢转为懊恼悔恨,难道造就是逃离应得的报应?会不会太残忍了?

 “真高兴在这里看见你!”

 耳边传来刻意低的熟悉男声,翩飞讶然转头。

 格?

 “你怎么在这?”还有没有更令人惊奇的?

 “我刚从楼上的VIP室下来。”格无奈的指指楼上,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押到这里,也‮到想没‬会遇到这种事,更‮到想没‬会在这里遇见她。

 真的,人生何处不相逢!

 VIP室?“你去VIP室干嘛?”该不会和她的目的相同吧?

 格‮住不忍‬挑起好看的剑眉,这妮子真的很瞧不起他。“喝茶聊天!”

 喔!她伸手掐住他的领口。“所以你已经享用过冰那铁和蛋糕了?”不公平!那是她的耶!

 “我只喝了一杯Espresso。”虽然被问得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尽心解释。

 “至少你已经享受过了!”而她才刚进门就被挟持了,所以还是不公平!

 “抱歉,下次我会注意。”他好笑的道歉,怎样也‮到想没‬他们会在这里相遇,并且在t逗种时机讨论Latte和Espresso。

 “安静!不许头接耳!”看守大厅的大汉大声斥喝。

 噢喔!看来在此时质问格绝对是不智之举,他们的举动显然引起抢匪的注意了,翩飞偷偷和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有点幸灾乐祸的窃笑起来,格魁梧雄健的身形恐怕让抢匪留上心了。

 格发现她不自然上扬的嘴角,趁抢匪注意力移转时,偷偷在翩飞耳边低声道:“你别高兴得太早,别忘了咱们可是生死之!”

 意思是,如果他有事,绝对会拖她下水!

 嘿!看来这家伙并没忘记她!竟还敢宣称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翩飞瞋他一眼,回头观望抢匪的动向。

 “打开金库。”押着银行经理的抢匪低着声命令。

 “今…今天金库里…正好没什么现…现金。”银行经理颤声回答。

 凡人大概看到抢匪手中那么大一把机关,只怕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经理还能试图与抢匪周旋,其精神着实令人感佩!

 “哼!”抢匪冷哼“你是银行经理,还需要我‮你诉告‬金库里有什么吗?就在不久前你们才从某个神秘的地方收进三千万美钞现金,不是吗?”

 “没…没这回事!”经理尖声反驳,倒是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你们相当聪明的一早就派出三辆运钞车,分别走不同的路线,让人不知哪辆车才是运了三千万美金的车子,我们只好直接到银行来打搅了。还要我说更多吗?”

 “不…不…”想不到银行里的作业让抢匪摸得一清二楚,经理慌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能了解如此透彻,只有内神通外鬼了。

 “打、开、金、库。”抢匪再次命令经理,语调更显强硬了。

 银行经理迫于无奈,只得在抢匪的箝制下颤抖着手按下电子锁的密码。

 不知是过于紧张或是急中生智,银行经理竟按错密码导致触动警铃。

 一时之间银行内铃声大作,不仅惊动银行四周人,与警方联机的警铃也迅速通知警局紧急状况。

 “Shit!”抢匪一气之下以托击昏经理。

 经理立即倒地不起,鲜红的血由头部淌至光洁的地板,恐怕是受伤不轻。

 “喂!”翩飞靠在格耳畔低声道“身为联邦调查局大探员,你不想办法阻止吗?”

 “你当我是超人还是蝙蝠侠?他们武器装备齐全,我赤手空拳的如何对付?”他轻点翩飞的俏鼻“再说,我早已不是联邦调查局探员了,现在我只是回台湾投资的『富商』,是个平凡的老百姓。”

 才怪!这家伙绝对与“平凡”两字扯不上关系,光是他来台湾的目的就不是“富商”那么“平凡”

 “您客气了,英明神武的『富商』,就算你只是个老百姓也绝对不平凡,快快展现你矫健的身手与过人的智能,解救我们这些受难的同胞吧!”

 “多谢冯小姐的抬爱与青睐,鄙人实在生受不起,恐怕要教小姐失望了。”

 “难道眼睁睁看他们得逞?”

 “嘘!”格笑了笑,按捺住翩飞不平的情绪“咱们无安静看下去。”

 虽然已惊动警局,但抢匪显然训练有素,并未慌了手脚。守在大门的抢匪立即拉下铁门,防止外人闯入;另一名抢匪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器具,纯的拆解电子锁面板,剪断警报器线路后,将密的译码仪器接上线路,很快的译码器开始拆解电子锁密码。

 “大明,警方约五分钟会赶到,来得及吗?”守在大门的抢匪开始发出指示掌控整个抢劫过程。

 “没问题,雄哥。”被唤大明的抢匪比了个OK的手势。

 “阿龙、丁仔,你们上楼巡一下。”雄哥再度发出命令,阿龙、丁仔立即衔命上楼。

 雄哥的目光冷冷的扫过蹲在大厅角落的人群,不意外发现人人均害怕得颤抖着,只除了蹲在最角落的一男一女。男的姿态轻松优雅,平静的表情微微透着深思与不解,女的轻轻倚在男人身旁,灵动的大眼不停观察周围情势。雄哥疑惑的病捌鹧郏乇鹆粢馄鹫舛阅信?br>
 “各位不必惊慌,”‮儿会一‬,雄哥平静的开口“我们的目的只有钱,只要各位乖乖照我的话做,我也不想多伤性命,但如果有人不肯合作,”雄哥将目光刻意停留在格与翩飞身上“我也不介意下多几条亡魂。”

 “雄哥!开了。”电子锁恰恰在此时被打开,大明立即出声通知。

 “嗯。”雄哥朝大明点点头,又开始调度。“你,”他以口指向翩飞“去看看经理的伤势,想办法替他做简易包扎。”

 我吗?翩飞手指着自己,无声的问。包扎?好有良心的抢匪喔!

 确认雄哥抢匪是认真的,格拍拍翩飞的肩,叮咛她“乖乖配合他,别轻举妄动,好吗?”

 翩飞抬起头,看见格眼中的担忧,这恐怕是发生抢劫事件以来,格首次透出担忧的情绪吧!

 他在担心她!这样的意识令翩飞的心跳不小心了序。

 翩飞稳住情绪后缓缓点头答应,这才起身走向倒卧在地的经理。

 “你,”雄哥再次以口指着人,而这次对准的是格。“双手举过头,过来。”

 格依言走过来停在雄哥面前,从容的姿态与稳健的步伐显示他的轻松沉稳,反正他打定主意要配合抢匪,也就不必过于警戒了,他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翩飞粗心的将自己陷入危险中。

 雄哥一手持抵住他,一手在他身上摸索,直到确定格身上并无可疑物品才停止。

 “老三,好好守住这里。你跟我过来。”雄哥叮嘱另一名抢匪后,便押着格走向金库。

 一走进金库果然看见成箱堆放的美金,难怪五名大汉甘冒危险抢劫,看见白花花的钞票,没有人会不心动的。

 只是,谁会一口气存进三千万美金?并且是现钞存入?

 即便是在黑市易中,买主不想让人查出资金的来源,会以现金付款,但卖方也绝不会大剌剌的将如此庞大的现金存入银行,所以这三千万的来源与向实在令人好奇。

 “把钱装进袋子里,动作快!”

 ‮间时没‬让格深入思索,雄哥递给他一个黑色旅行袋,要他帮忙把现钞装入旅行袋中。

 为避免节外生枝,格尽量配合他,尽速将成箱的现钞装袋。很快的,三大箱美金被格与大明分装在两个旅行袋里,整个抢劫行动几乎成功。

 “把它提到外面的车上。”雄哥继续押着格退出金库,朝银行门口走去。

 行经翩飞身旁时,格迅速与翩飞换了个眼神,她眼里毫不隐藏的担忧令他非常满意,他朝她微微一笑,以形无声的告诉她:没事,乖!

 看见他那副潇洒自信的模样,翩飞‮住不忍‬皱起眉头。那家伙!明明是人家的阶下囚,还敢耍帅!

 “阿龙、丁仔!撤!”看见雄哥与大明提着美金退至门口,老三才叫唤楼上的伙伴们撤退。

 格刚被雄哥押着走近停在门外待命的厢形车,远处即传来急促的警笛声,转眼便有一辆警车停在前方。

 两名尚未进入状况的警察边聊着天边走下警车,直到目光对上雄哥身上的重装武器,脑中才撞进三个大字:抢、银、行!

 两名警察马上回过神,掏出身上的佩,以最标准的姿势大声斥喝:“不许动!”

 毕竟这群人是经过详尽的策画后才行动,区区两名小警察实在没能把他们给吓到。

 雄哥冷静地将格拉至身前,口抵着他的额角“不想闹出人命就让开。”

 有人质在抢匪手中,两名警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雄哥架着格上车。当然,也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一名警察街回警车里以无线电通知分局请求支持。

 “山水银行敦南分行发生抢案,三名抢匪挟持一名男人质坐上银色厢形车…等等…”眼角瞥见另有两名抢匪架着另一名人质跑出银行,赶紧改口“总共是五名抢匪挟持两名人质,厢形车往南开,转往和平东路,418前往追捕,请求分局支持…”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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