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陵城里武馆众多,但最负盛名的自当是已传了五代的柳家武馆。
柳家武馆的馆主柳君子,劲瘦颐长的他,端得一派仙风道骨,跟别家那些蓄着大胡子又不修边幅的武馆馆主大不相同,他上扬的双眉、微薄的
型,隐约看得出年轻时那一代美男子的冠伦风采。
“看我一阵掌风运过来…”
柳君子的双掌在令人眼花
的复杂比划后,徐徐推出和煦但蕴藏着深厚内力的掌风。
“师父,高啊…”教练场中,柳家弟子们的视线被动的随着掌风飘过来飘过去,口型微张,双眼呆滞。
说实话,他们师父的掌风厉害归厉害,可是太飘逸了,像他们这种吃
睡、睡
吃的年轻小伙子,根本学不来师父那种分明是历尽沧桑的老头才有的
髓。
因此每当他们师父技
,坚持要亲自示范候时的,他们只有蹲在一旁纳凉称好的份。
“我又一阵掌风运过去…”柳君子认真又持重地再度施展他的掌风。
他袖袍飘飘,双掌优雅无比地幻化成一朵莲花,然后在半空中潇洒自若地挥出左一个掌风、右一个掌风。
“…好困…”众人先大剌剌地打了个明显的大哈欠之后,才继续没啥诚意的捧场“师父,高啊、高啊…”好想睡呀,一个上午就在他们师父的掌风中虚度,真是无聊极了,就算是放任他们两两一组自由搏斗都比看一个严肃老头表演得好。
“吃饭喽!”
纱纱探出头来,她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额头微微沁出汗珠,纵然才
分,但正午的烈
还是
热的。
“师父您老人家继续,弟子不才用膳去!”
纱纱一现身,看得快打瞌睡的柳家弟子们欢呼一声作鸟兽散,分头赶往饭堂去抢食。
“爹,您也去吃饭吧。”纱纱拿起扫帚开始清扫教练场。
柳君子犹豫着。“可是我这个掌风…”掌风犹停在半空中。
“别掌风了。”她拍掉那朵掌上莲花,很实际地说:“您再不去吃饭,饭就给师弟们抢光啦。”
柳君子想想也对,他那些正当发育期的弟子们“实力”不可小觑。
“好吧。”柳君子收起掌风,还循规蹈矩地耍完一套收气式才踱往饭堂。
纱纱继续扫她的地,春风微拂,
暖花开,可是她的日子却如此乏善可陈,道知不其余兰花会的成员都在做些什么?
初雅一定不可能乖乖待在丞相府里,肯定又女扮男装出去溜达了。
衣儿呢?大概忙着帮病人抓葯吧,妆丞这个时辰通常都在陪她爹娘吃午饭,而兮冽呢,若不是在读书便是在作画…
拄着扫帚,她抬头仰天叹了一口气,结满桃花的枝条是那么动人,唉,只有她会把大好时光虚掷在扫地里。
“纱纱!”
一名黝黑肤
、矫健
拔的年轻男子走进教练场,他
角飞扬着笑意,明亮有神的双眼显得神采奕奕。
纱纱连忙收回
七八糟的心思,展颜对来人笑了笑。
“拓飞,你回来啦。”
殷拓飞快步走近纱纱,兴匆匆地说:“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是柳家武馆的首席大弟子,柳君子的得意门生,今
奉柳君子之命出城探访与柳家武馆向来
好的“风家武馆”馆主,纯粹是友谊式的拜访。
殷拓飞无父无母,自幼就在柳家武馆长大,这一、两年来柳君子潜心研习高段内功,柳家武馆的大小杂务几乎都交给他处理,他也任劳任怨,每件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他这个大师兄是柳家弟子们最好的榜样。
“什么?”纱纱凑过头去,立即惊喜地大叫“哇!一只乌
!”
“很可爱吧?”
看见纱纱乐,殷拓飞也很乐,他把掌中小小的乌
到她的手心里,愉快地想,自己这份礼物真是送到纱纱心坎里了吧。
她低头逗弄着掌中乌
。“真的好可爱…”
小乌
是很可爱啦,可是,难道她真的那么没有女人味吗?
么什为就没有人会想到送她一支金钗或一对耳坠什么的,甚至有回初雅去江南回来还送她一顶十分流行的东坡巾,那是男人才戴的东西耶,难不成初雅以为她用得着吗?
殷拓飞完全道知不纱纱在想些什么,他只一径爱怜地看着她动人的低垂侧脸。
太美了!她白督的颈际多么细致,黑缎似的长发亮丽柔顺,两道弯弯似新月的眉毛,小巧的鼻梁娇俏可人,哦,她是造物者的神迹,老天爷的杰作!
她突然抬起头来,冷不防与殷拓飞炽热的眸光撞个正着。
“拓飞,你在看什么?”她奇怪的问。
“我…”他蓦然涨红了脸,本能的伸指弹了
壳一下。“我不是在看你,我是在看乌
。”
纱纱不以为意的笑道:“我看我得给它找点水喝,不然它会渴死的。”
看着她捧着乌
走掉,炙
下,殷拓飞懊恼的在心中大骂自己是笨蛋。
殷拓飞,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喜欢她就大声的说出来呀,拿什么乌
当借口,笨,你才是一只乌
!
**
“柳小姐…谢谢。”
虚弱的妇人噙着感激的笑容,小小残破的斗室因这位好心姑娘的探望而显得温暖不已。
她的丈夫前些日子感染风寒过世,留下三名稚子,而她又因
背宿疾无法工作,生活顿时陷入困境,若不是柳家小姐对他们伸出援手,他们母子四人早断了炊。
“别这么说,薛大婶,你自己要保重。”纱纱细心地为薛大婶用热
巾按摩,希望可以减轻她的痛苦。
这里是开陵城外的贫民民巷,住的大多是既无工作能力也无积蓄的老弱妇孺,屋子也大半是倾倒毁损的,房屋遇雨漏水,冬冷夏热,蚊虫终年徘徊不去,境况堪怜。
她有
跟着衣儿来这里分送葯草给那些无法进城看病的老人,一看之下大为震撼。
她原以为自己那杂役工兼煮饭婆的日子已经够苦的了,到想没世上还有比她更苦之人。
于是她就成了这里的常客,只要得空,三天两头便往这里跑,若是衣儿葯庄得闲,两人便会结伴来这儿看护那些风烛残年的老人家。
她们知道凭她们一己的力量是微薄了些,也不能改变什么,有富有贫本是社会的现象,没什么可抱怨的。
不过她们的作法倒是很符合兰花会铲
扶弱、嫉恶劝善的精神,因此她们深以为傲。
现在连妆丞也加入她们了,身为开陵城第一首富独生爱女的妆丞,接济贫民巷最实际的东西就是…银两。简单、好用、不唆。
“大宝、二宝、三宝,来洗澡喽!”纱纱扬声大喊。
她把大杂院公用井旁的木盆注满了水,准备替薛大婶那三个脏兮兮的儿子洗澡,这种工作难不倒她,可说是驾轻就
,她三个弟弟扬龙、扬虎、扬豹就是她一手洗大的。
“洗澡!万岁!”
三个皮小子欢呼一声,兴高彩烈的一窝蜂挤进木盆里,嘻嘻哈哈朝纱纱泼水,而她也乐得跟他们一道玩,一大三小,在阳光下玩水玩得不亦乐乎。
这幅画面全落在不远处一双无比柔和的目光之中,南宫忍俊逸的眉宇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动容,嘴角微微倾
赞许之意。
这个姑娘不同于他认识的那些皇族公主或名府千金,看她细心喂食妇孺老人吃东西时,脸上焕发出的神采,好像比她自己在吃东西还开心。
当她挽起衣袖逐户为行动不方便的老人们打扫房舍时,不以脏为脏,不以房舍的闷热为苦,热诚的模样就像在清理自己的房间。
现在她与孩子们打成一片,其乐融融、笑意盈盈,再大的烦恼也会在她烂漫的笑容里融化掉。
因此,她的神态居然吸引了他,让他驻足观看,不想惊扰了他们。
“是那位姑娘。”耿京认出了纱纱,
瓣微扬,
出笑意。
幸而今天平戎没有来,否则一定又要说一个姑娘家这样不成体统了,在贫民巷抛头
面完全不是个闺秀该有的行为。
“幸好平戎没有来。”南宫忍忽地说道。
雹京笑了。“属下也是这么想。”
他们主从两人倒是默契十足,知道刻板的平戎不会欣赏这样的姑娘家。
南宫忍的视线仍旧停留在井旁的欢乐画面上,他若有所感地道:“耿京,在我们眼中看来潦倒待援的贫巷,他们也有我们无法体会的快活之乐。”
一样米养百种人,城郊的贫民巷一直是太子殿下
治的问题,若要人民不反,就要给人民安定的生活,这点原理百年不变。
“正是如此。”耿京同意地点头,微笑道:“看来少主你今天有所收获。”
南宫忍微微一笑。“是大大的收获。”
那头的纱纱正逐一把薛家小子抹净身子、穿上她带来的干净衣裳,拍拍他们的小
股,打发他们进去吃她带来的热馒头。
她倒掉盆里的水,另打一桶干净的井水准备冲冲光
的脚丫子,不意脚下水
太滑,一个重心不稳…
“啊!”她的一颗心差点飞出
口,枉她是柳家武馆的大师姐,这“定”字诀还是没练好,差一步就要滑落井底。
“姑娘,小心!”
南宫忍见到,身形如影似箭,瞬间飞至并用掌心稳稳将她慌乱的身子托住。
“谢谢。”纱纱拍着
口,不经意瞥到身畔的男子面孔,她吓一跳,双颊乍然烧得嫣红。
老天爷!是他!
他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纱纱本能的摸摸自己的脸,今天脸应该很干净吧?道知他她就是他在开陵桥上出手相救的姑娘吗?
不可能知道吧?那天她根本像是戴了黑炭面具,除非他有透视眼,否则不可能知道她本来的脸是长成这样明眸皓齿、清秀可喜…
南宫忍微笑注视着她,她来起看很紧张。
那天他在开陵桥上救起她,与她四目
投之时,她也是这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圆睁的杏眼眨也不眨,好像她面对的是个不真实的人。
“你…”纱纱润了润
想开口。
把握机会!千万要把握机会!她不能再错过老天爷给她的好运气了,这种狗屎运不是每天都有的…
纱纱正要开口…
“少主!”平戎远远地策马而来,扬声喊“夫人在御花园里滑了一跤,请您尽速回府!”
南宫忍双眉一拢,娘摔伤了?
早上还喜孜孜要进宫去和皇太后话家常,他早叮嘱过她莫要再穿那双东洋木屐了,她偏不听,穿上木屐玩心就重,果然出事了。
“知道了。”他微扯嘴角回应平戎的禀告。
“姑娘站稳了。”南宫忍松开扶扣在纱纱
际的手,与上次一样,三人三骑匆匆离去。
纱纱一怔,御花园?
虽然她学问很差,不过顾名思义,那应该是皇帝住的地方才有的花园吧?平民百姓家的花园不会叫御花园。
夫人?
所谓夫人是他的夫人吗?
一定是的,否则他不会那么着急要赶回去,她老早就该想到像他这么俊逸非凡的人物不可能还没娶
生子。
唉,果然人在大白天还是不要随便做白
梦的好,省得美梦落空,徒留心痛呀。
**
一叶知秋楼的二楼临窗老位置里,纱纱拿出手绢抹掉额际的香汗,顺手端起店小二送来的青瓷茶碗,咕噜一声,一口气喝掉一杯茶。
“好热,天气愈来愈热了…”
她的视线无聊的投汪在对面的墙上,那有一幅匾额写着:“山好好,水好好,开门一笑无烦恼;来匆匆,去匆匆,饮茶几杯各西东。”
听说一叶知秋楼的主人是位百举不中,非常不得志的书生,因此开设茶馆抒解积郁。
茶香引来客香,开陵城里愈来愈多风雅人士和騒人墨客喜欢在这里喝茶辩诗,也有许多未婚的男女在此借辩诗、赏诗暗生了情愫。
对于这位人人都道
襟风雅的茶楼主人,顾衣儿只评了个“酸”字。
“只有有志难伸的落拓书生才会写出这样酸葡萄的句子。”
当时顾衣儿不以为然,潇洒一笑道:“如果这茶楼是我的嘛,我就换上‘竹外山影,花间木香’八字,气大度大,诗意盎然。”
然后纱纱佩服的点头如捣蒜。
她是不会有衣儿那种高明的想法啦,对于一叶知秋楼,她唯一的想法是这里的茶真的很好喝。
一叶知秋楼贩售的茶是茶中极品,茶
碧绿、香气扑鼻,喝来清香可口,回味甘醇,所以不管茶楼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是会来这里喝茶…
“怎么回事?”顾衣儿挑挑眉搁下茶碗。
楼下御街上忽地一阵沸腾喧嚷,引得茶馆二楼也騒动起来。
没坐在靠窗位置的客人都跑过来看热闹,纱纱与顾衣儿也随着众人居高临下,往楼台下凑趣张望。
热闹的御街上,正由八匹通体黝黑的骏马引路,后领一顶华丽轿子,轿后尚有大列队伍护阵,浩浩
,排场惊人。
与轿子并肩而行的是一匹雪白名驹,上头的驾骑者是一位年少的俊颜男子,他衣饰华丽,一袭洁白的直缀令他更显玉树临风、俊美慑人。
纱纱呆呆的看着楼下浩大的队伍经过。
“是他…”她念念有辞,喃喃自语。
坐在马上的他不苟言笑,有股
人的沉毅。
“原来是骏王府的小王爷。”顾衣儿秀眉扬了下,笑道:“未来权贵中的权贵,年纪轻轻就见解不凡,行事温和有度,淡于表相,难怪会受到太子殿下的重用,前途不可限量。”
“衣儿,你认得他?”纱纱吓一跳。
彼衣儿理所当然的看了纱纱一眼。“骏王府的南宫忍,开陵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知道南宫忍的并不奇怪,道知不的才奇怪。
“南宫忍…”纱纱念着这个名字。
虽然她的暗恋情事已经胎死腹中,可是刚刚只是远远的看到他经过,她就心脏狂跳到差点窒息,看来她还是别再自欺欺人了,她根本就还在觊觎他嘛。
“他还是准驸马人选呢。”顾衣儿坐了下来,招来店小二重新沏茶,又点了几味瓜果。
“你怎么知道?”纱纱更惊奇了。
彼衣儿挑眉微笑。
“别忘了我家是开葯庄的,病人多,我爹看病的速度又慢,等着无聊,那些街坊邻居自然就会聊来起了,近
开陵城没什么新闻,最大的新闻就是永靖公主的婚事,而南宫忍便是传说中永靖公主心仪的驸马爷人选。”
“永靖公主”纱纱重复这个陌生又高贵的名讳。
鲍主耶,他的婚配人选是个公主,光听起来就高不可攀、可望而不可及,一定是位非常优雅的皇族小姐。
而她柳扬纱…唉,一个平凡单调的市井小民,只是名武馆馆主之女,如果硬要加上什么身份的话,那就是外加三个调皮捣蛋鬼的保母兼大姐,除此之外就乏善可陈了。
驸马爷,以他那样的人品自然是当之无愧,只是生平第一次,她埋怨自己么什为不是个公主?
如果她是个公主就好了,就可以和那个永靖公主一较高下,搞不好她的胜算会很大。
“怎么?想当公主?”顾衣儿调侃道。
“什…什么啊!”纱纱连忙喝了口茶掩饰
的心事,不料喝得太快被呛到,连咳了数声还无法停止,对面的顾衣儿了然于
,笑意更深了。
**
便
殿
杏花争
、蜂蝶起舞,春天的新意在皇宫里飘扬,皇林园更是百花齐放、美不胜收,叫人再三
连忘返。
“爱卿,今年秋狩,么什说你都不许再让本王了。”
龙诰兴致高昂地与爱将沐浴在御花园的融融
之下,今天协助他父皇将一些恼人的国事都处理完了,因此谈兴颇高。
龙诰…当今东宫太子,也是现任的储君。
他虽然身形略矮、微胖,距离美男子尚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但才略过人,智勇机警,非常英明。
从外表看来,龙诰眼晴间
满有气,眉不
眼,颧骨丰隆,一双沉潜的利目更是顾盼有神,所谓“神清不
、神定不怯、神藏不
、神和不怒”具备了帝王将相之貌。
也因为龙诰少年英明,未来更是主导大英皇朝命脉兴衰的关键人物,所以南宫忍才会愿意跟随辅佐,他相信龙诰将来一定是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听到龙诰的申明,南宫忍微微一笑道:“殿下苦心练习,箭术早已与微臣不相上下,何来礼让之说?”
龙诰挑挑眉。“谁道知不骏王府的小王爷是开陵城的神
手,本王在这方面的造诣万不及你。”
“秋狩便见真章。”南宫忍也不与太子客气,撂下话来。
“好!”龙诰愉快地笑道:“我拭目以待。”
年龄相仿的他们,撇开君臣身份,私底下是好朋友,旧时龙诰尚未被册封为太子时,他们还时常一起游山玩水。
“公主殿下驾到!”
随着宫女声扬,永靖公主踩着碎花莲步而来,她锦衣华丽,更衬得娇颜如花,深宫内院长大的她,即使已经到了及弈之年,来起看仍然十分纯良幼稚,或许有些刁蛮,但绝不损及她的贵气。
“你们谈谈,本王还有事先离开。”龙诰玩味一笑,起驾走人。
身为未来一国之君的他认为,如果亲妹子能掳获他的爱将兼好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变成妹夫之后,就不伯将来会失去忍这个最好的左右手了。
“南宫大哥。”永靖公主柔柔地叫了声,澄眸痴
地望着南宫忍。
“公主今天好兴致。”南宫忍淡笑一记,永靖公主与莫
在他心目中没有两样,都是他无心采撷的
花。
“不要叫我公主,你叫我锦双就行了。”
龙锦双是她的本名,永靖是她的封号。
南宫忍从容地道:“君臣有别。”
“我说可以就可以。”永靖公主坚持地说。
她不要将彼此的距离拉得那么远,南宫忍是她心仪之人,她母后也已答应替她做主,未来他将成为她的夫君,若还公主来、公主去的称呼未免生疏。
“忍!”
无视永靖公主的存在,一只手臂嚣张地搭上南宫忍的肩。
“这么巧,进宫来见皇后娘娘?”看见好友,南宫忍的神情显然比见到永靖公主愉坑卩了。
“被迫的。”令狐狂懒洋洋地说:“谈好事情了吧,可以一起离开,我正好约了另外三个家伙在龙凤酒馆见。”
来者正是当今令狐皇后的亲胞弟,不谈皇族身份,虽然年纪相当,龙诰与永靖公主两兄妹和令狐狂其实是甥舅的辈份。
“告退了,公主殿下。”南宫忍还维持着基本的宫廷礼仪。
令狐狂甚至懒得看永靖公主一眼,直接把她当成御花园布景的一部份,在她埋怨的眼神中把南宫忍带走。
“救你一命要如何感谢我?”令狐狂同情地说:“被那小蛮女
上不是好玩的,听皇后说,永靖想招你为驸马,意下如何呢,未来的骏王爷?”
南宫忍好整以暇地说:“功名尚无,不谈成家。”
“你还算没有功名?好家伙!”令狐狂笑了。
两人的笑声在御花园的回廊扩散,迫不及待相偕离开拘束的皇宫,龙凤酒馆的酒香可双御花园里的花香更加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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