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爆泽纯一冷冷的打量坐立不安的佐原浩二夫妇,看似淳厚的双眸躲藏在厚重的镜片
后面,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这是一对急功近利的傻子,也是最好利用的工具。他们虽没有多管用的大脑,身上
着的却是佐原家族的血。佐原和男虽然处处刁难他的侄子,骨子里却无法忽略这层血
缘,否则他们不会安然无事活到现在。
精明的老人永远教人讨厌,尤其这老不死特别喜欢挡他人财路。说穿了佐原和男不
饼是个和他一样贪婪的政客,却老爱拿“以国家利益为前提”那一套阻止许多民生法案
的通过,斩断他不少政治献金。再这样下去他还玩什么?他一定得想个法子除掉佐原和
男才行。正好眼前送来两个甘受利用的傻子,不拿来好好利用可就太起不对他们了。
“宫泽议员,您说我们该怎么办?佐原和男那老不死的虽然还没对我们动手,但他
那该死的孙子已经开始找碴了。昨天国税局的人一声不响的跑到我老公的公司查税,还
抱走一堆帐簿,万一让他们查出我们利用公司的帐户洗黑钱,这下子咱们稳坐牢了!”
佐原纪子越想越怕,越想越着急。“您可不能坐视不管,洗黑钱这事儿您也有份的!”
“稍安勿躁。国税局方面我自会关照,那儿我有
人在,暂时还不会有什么问题。”其
实宫泽纯一是不也全然放心,别看佐原之臣年纪轻轻,却是个狠角色。他若有心,随时
可以斗垮他看不顺眼的人,查税行动只是一个警告。他比他爷爷更冷血,也更不好应付,
他们得更谨慎才行。
“看来我想当议员夫人的美梦是泡汤了…全怪你这没用的孬种!你要是争气点,
咱们何需靠你叔叔?你就不能有点骨气自个儿参选吗!”当初她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
这软骨头的孬种!
“纪子,你先不要激动…”佐原浩二比她更后悔。当初是不要她用葯
昏他偷溜
上他的
,他也不会为了负责而娶她,搞得所有人都不愉快。
爆泽纯一神情愉快的看着佐原纪子狰狞的面孔,决定该是出面干预候时的。贪婪的
女人最容易出卖灵魂,相信她必定不会拒绝他的提议。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浩二,毕竟佐原和男才是佐原家的大老,手中握有佐原家大
部分的政治资源。那老头若是不点头,谁也不敢妄自表态。不过…”他故意卖关子吊
他们的胃口,夫妇俩马上上当。
“宫泽议员的意思是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一听见“不过”这两个字,佐原纪子
顿时明白他们还会机有,只要他们肯配合的话。
“这就要看你们敢不敢做了。”他相信她一定敢,不过佐原浩二可就难说了。
“事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不敢的?您就教我们该怎么做吧!只要浩二能顺利选上
参议员,教我杀人也行。”她一定要当上议员夫人!
这就是他要的答案!霸占政坛的先决条件便是除去佐原和男,唯有一劳永逸地解决
他才是上策。
“正是要你杀人。目标是佐原和男。”宫泽纯一笑呤呤的看着她倏然放大的瞳孔,
再拋出
因。“先别紧张,想想他死后的好处。他一死,佐原家族必定会
成一团,到
时我们再推出浩二兄取代佐原和男的位置,如此一来还怕浩二兄当不成议员吗?”听起
来很
人,但事情可没他说得轻松。就算佐原和男死了,也还有佐原之臣,怎么也轮不
到浩二。
“别担心佐原之臣,他留给我来应付,你们只管做好你们的工作,解决掉你们的叔
叔就行。”宫泽纯一接着释出更好的提议厘清他们心中的疑虑。解决佐原之臣那类高手
最忌急躁,必须从长计划。
“但是…该怎么做才好?之臣在大宅里设下最严密的保全系统,恐怕…”佐原
浩二畏畏的问道,既不想杀人又无力反抗老婆的旨意。何况他也想当议员。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宫泽纯一不耐烦的打断他畏然的询问,冷眼看着他。
这就是傀儡的坏处,任何事都需要他的指示。
“您说的是,的确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得很漂亮,尽量不给
您惹麻烦。”佐原纪子连忙阻止老公的发问,她可不会让他的愚蠢胆怯抖掉她的议员夫
人梦。
“很好。”贪婪的女人果然可怕。“那么佐原和男就交给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镑怀鬼胎的三人一起勾出浅笑,一个是心虚,一个是恶毒,另一个是等着看好戏。至于
这场暗杀的戏何时才会上演,就看老天爷给不给他们机会了。
机会比他们想象中更快来临。
这天,至少已经两个月未曾踏出佐原大宅的佐原和男突然心血来
,硬要喻姗陪他
出去透透气。事实上他是想带她去百货公司逛逛,顺便买几件漂亮的衣服给她。
道知他喻姗就那么几件衣服,而且从未逛过日本的百货公司;她总是任劳任怨的守
在他身边一刻也不敢离开,就怕他有什么闪失。
她这点很像她的姑婆,但幸好缁衣没有她的一半迷糊。候时到他一定得小心看好她,
免得她迷路。东京的街道一向是人来人往,人个每走路的速度快得跟逃难似的,稍一不
慎很容易跟丢,他可不想上警察局领人。
之臣这浑小子又上哪去了?怎么每次需要他候时的他都不在,想跟他玩游戏也得挑
对时间啊!
“走吧,喻姗。”佐原和男无可奈何的呼唤眼神空
的梦游者。“我看咱们是等不
到之臣那混蛋了。再等下去我头发都要白了。”那小子根本不是在跟他玩捉
藏,而是
喻姗!他真想不通之臣的脑子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呕气是不也这种呕法呀!
“佐原爷爷,您的头发本来就是白的。”她噗哧一笑,教佐原和男放心许多。
“你应该多笑,不该绷着一张脸。忧愁并不适合你。”她还是比较适合开朗的笑容。
“谢谢您,佐原爷爷。”道知她他是故意逗她开心,但她还是开朗不起来。佐原之
臣刻意的冷漠严重伤害了她寂寞的心,使她自觉是一个不受
的客人。
她好想回家,好想念家中的弟妹及可爱的双亲。
“佐原爷爷,我想…该是我回家候时的了。您的身体似乎好多了,我再待下去也
没有什么意义…”喻姗吶吶的说,几乎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因为道知她他一定不会答
应。
但她真的想家,想念同事讥讽的笑容。至少医院里的同事还肯骂她。她已经受够了
佐原之臣过于温和有礼的笑容。
“你想回台湾?”佐原和男精明的老眼倏地暗沉下来,内心跟着暗骂他那该打的孙
子。“么什为?我还以为你跟之臣的好事近了呢。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
突然开炮,轰得喻姗措手不及。
“那是…那是…”惨了,她根本不是佐原之臣真正的女友,她该怎么回答才好?
“其实我…其实我根本不是…根本不是…”她
吐吐了半天,就是不敢将事实
说出口,怕他会生气,也怕起不对佐原之臣。
佐原和男不是傻子,也十分清楚佐原之臣的行事作风。他那狡猾的孙子向来是一箭
双鵰的高手,而这次他显然决定借他这双老手帮他擒到喻姗这个清纯善良又没心机的女
孩。哼,表面上说是“照顾”他,真正的目的是整死他顺便要他认同喻姗。
这贼小子!什么事都给他料中了,他不帮这个忙还真不行。喻姗是个好女孩,他得
想个办法留住她。
“我不管你和之臣是怎么回事儿,反正人轻年嘛,吵吵架也是正常的事。”佐原和
男二话不说捉住喻姗的手腕便往前冲,就怕她又提回家的事。“总之咱们先逛街,之臣
不来也不打紧,我们自己快乐就好。”他真好,可是她一点也不想逛街,她只想回家。
“佐原爷爷…”“长山!将车子准备好,我和小姐要出门。”佐原和男拖着有口
难言的喻姗奋勇向前,吓坏了左右为难的总管。
“但是…但是小少爷
代过若是没有他作陪,您最好别人个一出门,说是怕您危
险…”“怕什么怕,我佐原和男何时怕过?”他豪气干云的说,对孙子的过度小心十
分不以为然。“再说谁也道知不那浑小子什么时候才回来。他是想我这把老骨头等成木
乃伊,他才甘心吗?”佐原和男越想越气,自己未来的老婆还得靠他挽留,搞什么鬼!
“咱们走,喻姗。”他不容拒绝的拉起她往车库走去,决心好好帮她买几件衣服。
“告诉小少爷他若想找我们就到xx百货公司来,动作快一点的话定不说还赶得及跟我们
一道晚餐。”就这样,喻姗开始了她生平第二次的海外冒险,而且仍然不是她自愿的。
加长型的礼车穿越郊区狭小的街道,一路开至位于东京市区内的某大百货公司前才
停下来。对于这类排场,喻姗其实很陌生。她的生活中虽然不乏有钱人,但她都尽可能
的与他们保持距离…织敏是唯一的例外。她虽贵为秦家大小姐,却喜欢过平常人的生
活,而且从来不摆有钱人的架子。
“
光临!佐原老爷。”整齐宏亮音声的划破她的思绪,也划破她的胆子。喻姗
猛一抬头,就看见两排站得僵直的服务人员站在门口
接他们。吓得她死抱着车门不放。
“下车了,喻姗。”被挡在身后的佐原和男看着她可笑的动作,催促道。
区区一个百货公司她就怕成这样,得加强训练才行。
“是…是。”不得已,她只好跟着下车。一路上所见都教她双膝发抖,觉得自己
谤本不配踩在这么高级的地毯上,呼吸这么昂贵的空气。这间百货公司跟她之前见过的
完全不同,既没有拥挤的人群,也没有刺耳的广播,反而比较像是俱乐部。
她发颤的小腿继续走着,直到她看见每件物品的标价时,她更是支持不住,很想直
接昏倒算了。
一、二、三…她简直没有勇气再数下去,眼前这件衬衫一定是拿破仑穿过才可能
这么贵!将近百万的价格彻底打败她的智商,使她的眼前一片昏暗,
失在数字的
宫
中。
正当她昏眩之际,站在另一头的佐原和男挑了半天终于看上一件淡紫
的洋装,要
她过去试试。
“过来试试这件洋装,应该
合你穿的。”喻姗决定现在该是昏倒候时的了,他手
上那件衣服竟要两百多万
币!杀了她吧!
“佐…佐原爷爷,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赶紧离开…”再待下去,她一定会暂
时停止呼吸。
“胡说,咱们才刚来呢。你给我乖乖进去试衣服,不准再提回家的事。”坚决的老
人家决心测试她心脏忍受的极限,硬是将她推向试衣间,任由她的惊声尖叫回
于宁静
斑雅的百货公司。
经过了两个钟头,喻姗终于放弃尖叫,因为她没多么那力气一件一件叫个没完。
不过才两个钟头,她竟搬走了女装部一大半衣服,所有价格加起来变成一个天文数
字,教她就算是投胎三次也还不完。
原来有钱人买东西真的不看标价。这种感觉真个是…可怕!
“今天就买到这里为止吧,改天再来。”看衣服看到眼花的佐原和男终于决定放过
喻姗,还有鞠躬哈
得快变成驼背的服务人员,结束他快意的采购。
不仅喻姗松了一口气,那些小心翼翼款待嘉宾的服务人员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佐原和男是日本政坛的重要人物,他们可得罪不起。
喻姗才刚想高呼万岁,庆贺自己终于解
时,走道另一头不期然的出现一个熟悉的
身影,引起她更
烈的心跳。
是他,佐原之臣。她好久没看见他了,而他来起看很好、很帅。高挑的身影还是一
样
直,双眼仍旧泛着温暖的光芒,步伐也还是那么坚定。此刻他正朝他们走来,嘴角
币着浅浅的笑,来起看分外
人。
他曾像她一样想念她吗?还是根本不在乎?
“之臣这浑小子终于来了。”不满的语气提醒了喻姗他们身在何处,她反
的转
头看向满腹牢騒的佐原和男,却意外的瞥见一支对准他的黑色
管,正发
出足以致命
的子弹…“佐原爷爷快闪开!”她尖叫,叫声持续不到一秒钟。
所有的动作在瞬间开始,也在瞬间结束。
走道那头的佐原之臣开始狂奔,呆呆站立的佐原和男被突来的重力撞倒,整个人跌
坐在地上避过子弹的袭击。而凭本能行事的喻姗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在撞倒佐原和男的
同时,子弹亦擦过她的肩膀,造成一股灼热的疼痛。
“幸好您没事,佐原爷爷…”她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后便陷入一片黑暗。
“喻姗!”佐原和男苍老颤抖的嘶吼和佐原之臣年轻有力的狂嚣同时传遍整层楼,
一向雅致沉静的高级百货公司瞬间
成一团,每个保全人员都忙着捉凶手,无奈凶手早
已逃逸。
“她只是昏过去而已,没什么大碍。”佐原之臣仔细检查喻姗的伤口,发现她十分
幸运,子弹只是擦过她的肩膀,只要消毒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幸好她没事!而是不要她舍身相救,日本政坛恐怕又要吹起一阵搬风了。或许,这
也是暗杀者的目的…佐原之臣一方面沉下脸思考种种可能
,另一方面撕下衬衫快速
帮喻姗止血,之后抱起喻姗决定将她送往一个安全的地方…他的小岛。
“若是让道知我这事是谁干的,我绝不饶他!”佐原和男恨恨的发誓,忧心不已的
看着脸色苍白的喻姗,很为她担心。
“答案很简单,爷爷一定早就猜到了。”只是碍于血缘不想承认而已。佐原之臣强
迫他面对现实。
“你是说…这事是浩二干的?”佐原和男痛心的问,眼底净是哀伤。
“一点也没错。”佐原之臣点点头。“您想想,这家百货公司采会员制,平常人是
不能入内的,除非有
人带进来。浩二叔叔是会员,而且他的秘书告诉我目前他‘恰巧’
不在公司。我想您老早就被盯上了,只是您没发现。”这就是他不许爷爷单独行动的原
因。
“到想没他居然有这个胆!我真是小看他了。”他不跟浩二计较心脏病发的事,他
反而先派人暗杀他,真是情何以堪啊!
“狗急了也会跳墙。”佐原之臣一点也不意外。“我还可以告诉您,浩二叔叔和纪
子婶婶几天前刚和宫泽碰过面,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之间有不法勾当。他们利用浩
二叔叔的公司洗黑钱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现在国税局正在查他们的帐。
您可以说他们是被
急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企图将您除掉,以便取代您的位置。”
而是不要爷爷太任
硬要独自出门,喻姗也不会白白挨了一
。
佐原和男虽痛心,但毕竟是经过大风大
的人,也知道该下手候时的绝不能心软。
“这事你别管,让我自己来清理门户。”他会让那对夫妇知道他们惹错人了!
“先把喻姗带到你的小岛去,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你们再回来。记住,下次见面时我
要见到一个快乐、
足又有自信的喻姗。别以为我道知不你在搞什么鬼,
擒故纵的把
戏也该玩够了吧,当心煮
的鸭子飞了!”他严厉的开骂,十分不满孙子的举动。
“就照您的意思做。”佐原之臣爽快的答应。
他本来就有意把喻姗带到“帕兹岛”去,他可没兴趣留在日本和爷爷搅和个没完没
了。不过他需要另一对麻烦人物的帮忙倒是真的,人
的丑陋有时是最好的猛葯。
“对了,爷爷,我的‘赡养费’不是该到期了吗?”他
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意味
深长的看向爷爷,要求他合作。
“没错,就在这几天。”所谓的赡养费就是定期供给之臣那一对不负责任的双亲金
钱。“你问这个干嘛?钱又不是你在给!”这小子八成又有什么坏点子。
“告诉他们会计换人了,想拿钱就到我的小岛来,否则免谈。”佐原之臣愉快的回
答,决心给他的双亲上一堂课。他们将会发现卖孩子的钱不好花,最好别轻易尝试。
“你在打什么主意?”佐原和男摇头,拿他完全没辙。
“没什么,只是要他们对自己儿子未来的幸福略尽棉薄之力而已。”他确信那对父
母必能完美的尽到他们的责任。
嗯,他的孙子永远知道该如何借方使力以达成他的目标,他真为他感到骄傲。
这到想里,佐原和男不由得点点头,
出一个同谋的笑容。
她怎么啦?是不是死了?一定是!不然她不会梦见自己在天上飞,更不会听见那些
恐怖音声的。她若没记错的话,那些嘎吱嘎吱音声的恰巧属于螺旋桨,而且转动的频率
也似曾相识,满像佐原之臣那架直升机…对!她一定是在作梦,她人在日本又受了重
伤,没有理由像被强迫搬家的无尾熊漂洋过海寻找新的动物园安身立命。
她拚命说服自己,但不晓得怎么搞的,头顶上的螺旋桨还是转个不停。或许她该把
眼睛睁开,如此一来噩梦就会消失。
一、二、三…喻姗一鼓作气地撑开眼睑,希望也能一鼓作气冲破梦境。无奈老天
不赏脸,梦境还在,而且比她睁眼前更糟。现在她不但听见螺旋桨音声的,还看见她最
爱的蓝天白云。最糟糕的是,佐原之臣正稳稳当当的坐在她身边,单手握住直升机的
纵杆,表情愉快得不得了。
“我还在作梦。”她不自觉的低喃,已经做好向梦境投降的准备。
“你没有,你是真的在直升机上面。”梦中的王子兼恶魔连她小小的私语都听得见,
她更加确定这一定是梦境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在直升机上面。我中
受了重伤,人应该在医院才对。”她
用力说服自己,而她头顶上的螺旋桨也嘎吱得更用力,让她冷汗直
。
“你是受了伤,但没你想象中严重,用不了两天就能痊愈。”他反而比较担心她的
心脏。
梦中的恶魔还在呢喃,喻姗真的觉得他很不可理喻。
“不可能,我记得我痛到昏厥过去。”她极力抗辩。人都昏过去了哪可能不严重?
“你是吓昏不是痛昏。”他不得不赞美上帝,子弹只是轻轻擦过,掀起她一层薄皮。
“才怪!”她一点也不相信他的鬼话。为什个这场梦这么讨厌,怎么也醒不过来?
“你不相信我的话?”他转头看她轻松的表情,似乎觉得她的坚决很有趣。
“不信。”在梦中她也跟着变得大胆了,反正又摔不死。
“好吧。”微笑的恶魔听了她的大胆宣言之后也不生气,反倒放弃手中的操纵杆伸
出一双温柔的大手放在她的肩头抚慰她,眼神也显得特别温柔。
她果然是在梦中!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同她说话,用这般
挑逗的眼神看她,感觉上他似乎已经离她好远好远,远得就像高挂在天际的繁星那般遥
不可及…“该醒了,喻姗。梦作太久对身体不好哦。”星星王子说话了,可她一样听
不懂。
他在胡扯什么?受伤的人当然有权利作梦,是其尤甜美的梦。
佐原之臣微笑,明白她还搞不清楚状况。他耸耸肩,十指跟着掐入她的薄肩,痛得
她哇哇大叫。
老天啊!怎么会这么痛?难道她不是在作梦?
“你么什干!”她痛得眼泪都
出来,整个肩膀好像被电到一样难挨。
“叫你起
。”他凉凉的说,嘲弄的眼神好像在骂她活该。
她再也不敢赖
了,就算她想,佐原之臣这东瀛恶魔也不肯。她是倒了什么楣才会
碰上他?她是受到
击的患者哪,他居然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可怜兮兮的发问,刚刚的豪气全没了。
“带你去冒险。”他一向有问必答,这次也不例外。
冒险?她一点也不想冒险!第一次冒险差点吓到掉下直升机,第二次冒险又莫名其
妙挨了一颗子弹,谁知道第三次会碰上什么?世界大战吗?
“我不要冒险,打死我都不要!”要她冒险不如杀了她还比较干脆。
“那么你尽管跳机吧。”他摊开双手鼓励她。“老规矩,降落伞就放在你的座位底
下,记住选对时机拉伞,以免摔成残废。先说好,你若是不小心摔断了腿,我一概不负
责。”条件要先谈好才不会吃亏。
“你人个这实在是…”她沮丧得说不出话。她又被绑架了,而且是同一个绑匪。
“放轻松点,喻姗。”他将声音放柔安抚她,但他有预感等道知她他们的目的地时,
一定又会尖叫。“我们这次要探险的地方是个天堂,有纯洁的白沙和蔚蓝的海岸,还有
你最渴望看见的蓝天。”不过那里同时有鳄鱼、毒蛇和一些只生长在热带雨林的花,随
便一碰都会要她半条命。
“真的?”最容易被美景吸引的喻姗立即止住哀号,换上一张兴奋的脸。
“真的。”这几乎快变成他们之间的
互方式了,老是真的假的扯个没完。
“好
哦,我从来没去过海边度假呢!”道知不渔港算不算?
“它的确是座美丽的小岛。”只不过住在上面的动植物没那么美就是了。
“小岛?哇!”喻姗更兴奋了,她敢打赌那一定比渔港好玩得多。
“想去吗?”他笑得很灿烂。
“嗯!”她很用力的点头。
“想知道小岛的名字吗?”他的子诩快咧到耳边了。
“想!”她的头也快点到地下了。
“帕兹岛。”
“帕兹岛,好美丽的名字…”等一下!这个美丽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你是说…”拜托千万别点头呀!
“你真聪明,喻姗。”他难得嘉奖。“我就是在说那座充满鳄鱼、毒蛇,原始得可
媲美‘野
亚马逊’的热情岛屿。”他故意不提送她的惊喜,要让她自己发掘。
“鳄鱼、毒蛇、亚马逊…”她已经无法思考了,整个脑子都是雨林的画面,并且
开始想象被大蟒蛇吃掉的模样。
“我忘了你诉告,岛上还开了几朵食人花,样子
美的哦。”他主动提供更刺
的
画面,在喻姗已然混沌的想象世界中再添一笔。
还有食人花…“到了。”佐原之臣移动手中的控制杆降低高度朝底下的小岛前进,
熟悉的景象倏地映入她的眼睑,宣判她的死刑。
“Welcomehome,喻姗。”降落的前一刻,他看进她惊慌的眼底,亲自体会人类尖
叫的极限…
“我要跳机!傍我降落伞!”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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