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必念宏守在黎雁青家门口几乎快四个小时了,但仍不见她的人影。刚开始他还耐心地在门口等她,认为是计程车司机开得比较慢;但随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渐渐感到不安了。
算算时间,就算司机再会绕路、开得再慢也早该到了,不是吗?关念宏开始坐立难安地来回踱步于黎雁青的门前,脸色是凝重而焦虑的。希望她不会有什么危险,而是转去别的地方逛,或是去找别的朋友聊天。
必念宏的心像是悬在半空中般那样受奢煎熬,紧张地站在搂梯间等待著黎雁青的归来;好不容易见电梯门终于开了,一看到是黎雁青回来了,他立即冲向前去。
“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他关心地问著,方才七上八下的心一直到此刻才平静下来。
黎雁青真的被他给吓到了,因为他那样突然地从楼梯冲出来拉住自己。原以为是歹徒上门,还好他及时出声,否则黎雁青一定会高喊救命的。
“我去哪没有必要向你报告吧?”她挣开关念宏的手,脸色有些发白,没好气地说。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他担心地看着黎雁青的脸问。
“当然!你那样突然地冲出来拉著我,我还以为碰上坏人了。”黎雁青气得捶了一下他的肩,以
方才被他惊吓到的气。
“起不对。”
必念宏有些敷衍地说,因为他的心中正想着要对黎雁青表白示爱的事。
“没关系了啦,反正已经骂了你,也打过你了。就这样算了吧。”黎雁青气消地说。
“雁青,我…”
“已经快一点了那,找我到底有什么大事啊?”黎雁青边开门边问似有满腹心事的关念宏。
他没有回答,只是随著黎雁青进入屋内,很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不发一语地望着她。
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黎雁青觉得有些不安,是其尤方才关念宏的眼中似乎是布满了浓情爱意般的望着自己看,那一眼著实让她芳心大
。
此刻黎雁育心中突然想起,是否应该在此时继续对他谈起要去“相亲”的事,来试探他究竟是否中意自己?还是改天再试探他呢?她有些犹豫了…
“冰箱有可乐,你自己拿吧。”
黎雁青边说边伸手要去开灯,不想再让那幽暗的灯光增加两人间的暧昧,想让明亮的灯光唤起理智。
“不要去相亲。”
必念宏命令似的在她耳畔低语著,
瞠紧贴着黎雁青的背,并伸出双手环住她的
阻止她去开灯。
黎雁青被关念宏这突如其来亲密的举动给吓住了,一时想不清他为何会这样。不是还没开始加油添醋地试探他吗?怎么他就有反应了呢?她的思绪维持还不到一秒钟,马上就又被他的惊人之语给吓住了。
“我爱你。”
必念宏又在她耳畔轻轻地低语著,接著黎雁青感觉到他的鼻息热呼呼地吹拂在颈上,下一瞬间他竟亲吻了她。这一刻黎雁青觉得像是有满天星斗在脑中爆炸开来似的混乱,全身虚软地依偎在他怀中。
而关念宏受到了她投入怀中的刺
,一时
情难耐地控制不住自己,将黎雁青转过身来,忘情地吻著。
时间像是静止了,当关念宏的
轻
过黎雁青那
感的红
时,两人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般热烈地反应著彼此、饥渴地沉溺于愉悦的亲密中,放
地希望这甜蜜、永不结束。
直至彼此快
不过气来,关念宏才停止这一个热情的吻,但仍是将她紧紧地环抱于怀中,不愿放手。
“雁青,我爱你。”关念宏又无限温柔地重申了一次,并搂著她坐在沙发上。
“你真的爱我?”
黎雁青有点怀疑地问著他,到想没尚未试探他,他就先对自己表达爱意了。
“我当然是真的爱你。”
必念宏不厌其烦地再说了一次,并开心地笑了。因为经方才那
绵的一吻,使他了解到黎雁青应该也是如庄渊奇所说的那样,对自己是有著爱意的。否则以黎雁青的脾气,若是没有感觉,早就把自己给推开了,甚至于还会给自己甩上几个耳光呢!
“那林美美呢?”她有些醋意地问。
“我的事你最清楚的,不是吗?对林美美,我真的只是一时的…一时的鬼
心窍罢了。”关念宏紧张地澄清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她又好奇地追问。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第一次和你碰面时对你就有特殊的感觉,后来就很自然地被你吸引而
久生情,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他老实地说出自己的感觉。黎雁青听后心满意足地靠在他怀中,并
出灿烂的笑容,
足地与他依偎著,享受著这分自己期盼已久的情感,而不必担心自己只是在单恋他。
“雁青,你爱我吗?”
他明知故问,心理早已知道答案了,但却要亲耳听见才会安心。
“我也爱你。”黎雁青真诚地望着他说。
必念宏听后又激动地深深拥住了她,但隔不到三十秒钟,却突然放开了她,紧张地问道:
“相亲的事取消好吗?”
“都听你的。”黎雁青顺从地答应了。其实相亲的事情她早就已经回绝陈静芝了,只是要利用这相亲的名目来试琛他罢了。
“你刚才去了哪里了?我等了快四个小时,很担心你的安全。”
“我刚被你气得半死,就去找我朋友聊天、消消气啊!”黎雁青刻意轻描淡写地隐瞒了方才原是和陈静芝在商量“相亲”的事,胡乱地扯著谎;但关念宏则是满脸疑惑。
“之前你天天约我出去吃饭、看电影都是故意的吗?”黎雁青看他一脸的
惑,赶紧先发制人又问了他问题,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当然,否则为以你我有那么无聊吗!每天都和你耗在一起。还有以前还没上台北上班时,也是千方百计地故意找借口一个星期一定要和你见上一次面,否则我就会浑身不对劲,感到好像少了什么似的无法安心。”关念宏有些腼腆地承认著。
“你好贼哦!还故意骗我说是来开会的,把我唬得一楞一楞的。”
“我不是贼,只是运用你之前教我追林美美的方法罢了。”他抗议著。
“你胡说!我哪有教你这种方法。这一定是你从前追别的女人所得来的经验,对不对啊?”黎雁青故意拉下脸和他闹著玩。
“你冤枉我了,我真的没有
过别的女朋友啊!”“快点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否则有你好受的。”
黎雁青说完后就搔著关念宏的腋下和
部,吓得他不得不跑离黎雁青的身旁。但黎雁青却是玩兴大发地在他背后不停地追赶著,两人就隔著沙发在客厅中跑来跑去,
得关念宏无处可躲,最后只好使用蛮力将黎雁青的双手捉住,将她困在自己的怀中。
“我投降了,雁青。我最怕别人搔我
了。”关念宏脸色涨红,上气不接下气地对著怀中的人求饶。
“这么大的个儿,居然会怕
,真的好好笑哦!”黎雁青也是气
吁吁地嘲笑着他。
必念宏望着怀中娇
不已的美女,甜蜜
人的气息不定地吹拂在自己的耳际,己使得他有些按捺不住了;再加上两人几乎是紧贴往一起的姿势,更是使得他血脉
张、
情难耐,而忘情地低下头火热吻著黎雁青。
黎雁青先是愣住了,然后以同等的热情回报他那动人心扉的吻,整个人都融化在他的一片浓情
意中。而察觉到了她热切的回应,关念宏便大胆地加深了彼此的接触,将黎雁青
在地毯上,热情地燃烧掉一切的
忌和理智。
必念宏吻遍她嫣红的双颊和
人红润的双
后,又沿著她雪白的项颈来到
口,滚烫的双
不停地
轻
著她丰
的
部。这一连串的亲密爱抚与热吻,使得黎雁青娇
连连,呻
出声。
当关念宏的手大胆地想扯去她的内衣时,黎雁青才突然清醒过来、恢复理智,猛地
住他的手,轻轻地将他的身体推开。
必念宏虽是感到意犹未尽,但还是很有绅土风度、很有自制力地停了下来,并细心且温柔地位回她的下恤,体贴地抱她坐回沙发上,爱怜地环住了她,静静地倾听著彼此的心跳。
了好久,他才开口说话。
“我该回去了,明天一早又得和程副自篇部门会议。”关念宏依依不舍,遗憾地说。
“开车小心些。”
黎雁青万般不舍地送他到门口。
“道知我,一回宿舍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关念宏说完后又给了黎雁青一个火辣辣的晚安吻,才转身离去。
那晚,黎雁青睡得相当安稳。
现在终于确定了和关念宏之间的感情,不会再为了那暧昧不明、模糊不清的情感而辗转难眠。
“今天怎么那么好,会想要亲自做菜给我吃?”黎雁青问著正在厨房忙碌的关念宏。
“反正闲著也是闲著嘛,就煮个几道菜让道知你我的贤慧。”他一边炒菜一边回答著。
“不对喔,现在还不到六点,你怎么会有空到超市买菜呢?你现在应该是在办公室的啊!”但关念宏只是笑了一笑,然后又继续炒他的“客家小炒”
“跷班吗?”她又好奇地问。
“不是。”
“休年假?”
“也不对。”
“那到底是怎样啦?快点告诉我嘛!黎雁青撒娇似的拉著他的手
问。
“吃饭候时的再你诉告。”关念宏说著。
“么什为要等那么久?”黎雁青不满地又问。
“再啰嗦就明天才你诉告。”他坏坏地威胁道。
“你真小器耶,关念宏。”黎雁青受不了地白了他一眼。
“等不到十分钟,就骂我小器,我看是你太没耐
了吧。”他纯
地将菜盛起,边损著一旁已嘟起嘴的黎雁青。
“嫌弃我啦?”她脸臭臭地问著。
“哪敢啊!爱你都来不及了,怎会嫌弃你呢,傻瓜!”关念宏赶紧亲了下她的额头解释著。
“算你有自知之明。”黎雁青也
出笑脸满意地对他说。
“对了,剥皮辣椒还放在冰箱,你去把它拿到餐桌上好吗?”他突然对黎雁青说。
“没问题。”
黎雁青快速地回答著,然后一溜烟地便跑离厨房了,隔没多久关念宏也从厨房走了出来。
“可以吃饭了。”他得意地说。
黎雁青看着桌上那三菜一汤,真的是
香味俱全,令人觉得饥肠辘辘而食指大动,不由得衷心佩服起关念宏的厨艺来了。
“看不出来你这么会做菜啊!”黎雁青称赞道。
“当然喽,念了四年大学和研究所之后所训练出来的一身好功夫呀。”他受之无愧,笑嘻嘻地说。
“对了,快点告诉我,你今天提早下班的原因吧。”黎雁青边盛饭边催他。
“你不猜了吗?”
“不要。你直接告诉我,会比我猜的还要快三百倍。”她兴趣缺缺地说。
“你怎么这么没推理的精神呢。亏你平常还那么爱看柯南和金田一办案。”
“先生,你还真无聊耶!这种小事别说我懒得推理了,金田一和柯南也不会受理的,我看只有
利小五郎会理你的。”黎雁青讥诮地望着他说。
“你说话真毒耶!小姐。”关念宏委屈地笑说著。
“快说啦,别卖关子了。不然的话,
利小五郎也会唾弃你的。”黎雁青下著最后通牒。
“我辞职不干了。”他终于公布答案。
“不会吧!你怎么可能辞职呢?你可是林副总的爱将,他不可能放你走的,别吹牛了。我看八成是你请年假吧,少骗我啦!”黎雁青不相信。
“真的啦。”关念宏既点头、又保证地说。
“真的?”她狐疑地看着他。
“道知你程副总和林副总他们两人不对盘的事吧,我之前就是受不了他们这种派系的明争暗斗而想离职,但却被挽留了下来。今天早上林美美特别从工厂跑来看我,这一看就促成了我离职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快告诉我。”
一听到“林美美”这三个字,黎雁青的神经就特别紧张。不晓得怎么搞的,她就是觉得林美美对自己和关念宏的这分感情会有相当大的破坏
;即使他们早已结束,但仍是有著相当的阴影和莫名的恐惧。
“美美耍我原谅她,她说她是一时
惑才会选择黄协理而舍弃我的.现在她
途知返清醒了,想和我重新开始,要我接纳她。”关念宏简洁地说著他离职的原因。
“你答应她了?”黎雁青脸色苍白、提心吊胆地看着他。
“我又不是疯了,会被她那两、三滴眼泪给
昏头,我当然是很婉转地拒绝了她。谁知道这一拒绝竟惹恼了她,她立即从满脸泪珠的弱女子摇身变为食人魔兽姥姥般的恐怖凶悍,变脸的速度快得都可以去演连续剧了。”关念宏一脸受到惊吓,心有余悸地说。
此时黎雁青原本紧绷的神经,也在听到了他的答案后明显地放松了下来。
“你少夸张了,林美美有那么恐怖吗?你可别丑化她。”黎雁青打趣地说。
“我可一点都没夸张。而刚刚说的算不还什么,重要的戏还在后头呢!”他解释著。
黎雁青则是张大眼、屏气凝神,专注地等著他继续说下去。
“我看到她变脸后著实吓了一大跳,心中也暗自想着还好当初她甩了我,否则哪受得了她这种变脸的功夫。而美美可能也由我的脸色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吧,才不到一下子,她又变回了原先那个楚楚可怜、梨花带泪的美美了,还声泪俱下地哭箸要我原谅她。”他继续说:“她不停地采用泪水攻势,无论我怎样劝说,她有没都要停止的意思,哭哭啼啼地演了十多分钟的戏吧;看我没反应,才离开我的办公室。正当我以为可以
口气时,程副总和她舅舅叶董事就进来了;中间隔不到五分钟耶,害我连吃早餐的时间有没都,就又要应付他们了。”
他有些气愤地说,而一旁的黎雁青则是猛点著头,相当入
地听他说著,将碗筷都推置一旁。
“他们俩一进门劈头就骂我‘薄情郎、负心汉’的,足足骂了我三分多钟吧,骂到我再也受不了了,就叫他们闭嘴。”
“你叫他们俩闭嘴?”她吃惊地问。
“当然。我又不是在工作上出错,何必为了那莫须有的罪名被那两个小人
骂?然后到外面去将林美美也拉进我办公室,两人一起对质把话说清楚,让他们知道到底是谁在捏造事实、搬弄是非。后来也道知不是谁去通知林副总,让他也到了我的办公室。因为他怕我变成了他和程副总勾心斗角下的牺牲品,所以就很热心地来帮我声援了,刹那闲我的办公室变成了贵宾室了。你想想,两个副总和一个董事为了个小职员的风花雪月,居然齐聚在我那小小的办公室中,我可真是荣幸呢。”
他啼笑皆非地自我消遗。
“我还是不懂,这些和你要离职有关系吗?”
“是没什么直接关系。不过想想程副总那人度量狭小专爱记仇,我今天又得罪了他,新仇加旧恨,难保他不会又想出刁钻的法子来整我;与其那样,我还不如趁早离职算了,还落得轻松愉快呢。”
“你说的也对,那烂公司不待也罢!”黎雁青也表赞同地点头。“不对,你一辞职那不就表示你不能留在台北了吗?”黎雁青突然又改口问。
“我还是会留在台北上班的,因为我舍不得离开你。”关念宏知道黎雁青在想什么,所以立即解释了。
“那住的地方呢?你一离职,就不能再住宿舍了,不是吗?”她又关心地问。
“我下个星期办交接,住的地方目前还不用愁。”
“只剩十天不到,你上哪找房子啊?”黎雁青比他还关心地想着居住的问题。
“我哥人不住在台湾,他在内湖有空房子,刚好可以让我住。”
“那就好。”黎雁青安心地说。
“别想多么那了,快吃饭吧,否则菜都凉了。”关念宏催著黎雁青,并体贴地帮她夹菜。
黎雁青开心地道谢,不再烦恼他的居住问题;专心地吃著饭,享受著他亲自烹调的爱的晚餐。
但不知为何心中还是有阴影,得觉总那林美美没那么容易就放过关念宏,以她的个性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想法又浮现于她的心中,使她不得不忧虑起来…
“小姐,你怎么没上班也还会迟到啊?”
陈静芝不耐烦地问著已经迟到了将近半小时的黎雁青。
“起不对啦,我那宝贝车临要出门时却发起脾气罢起工来了,不得已我只好联络修车场把它拖去检查,才会迟到的。”黎雁青不好意思地解释。
“你那车买没两年耶,怎么毛病多么那呢?该不会是你昨天和关念宏出去约会,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连忘返玩到太晚,所以今天才迟到的吧?”陈静芝既怀疑、又暧昧地望着她。
“拜托你喔,我是那种人吗?真的是车子坏了才迟到的,没有人会那么乌鸦诅咒自己车子有毛病的,别疑神疑鬼了。”她受不了地再次澄清解释。
“好吧,你都说得这么诚恳了,我怎么还好意思不相信你呢!那就算了。快点餐吧,我都快饿死了。”
陈静芝说完便伸手招来服务生,两人随即点了义大利面和香醇的咖啡;聊不到一会,面即送了上来,两人随即享用著可口的义大利通心面。
“对了,你和他何时结婚啊!”陈静芝吃不到三口即停下来问。
“目前没这打算,我只想好好享受恋爱的感觉。”
“你不怕他跑掉?”
“他没那胆子的。”黎雁青笑着说。
“对了,你说他把原来的工作给辞了,那现在有新的工作了吗?”陈静芝又接著问。
“在一家软体公司上班,是和他朋友合资的。”
“那他经济状况怎样?有没有房子和存款?”
陈静芝关心地问,因为道知她黎雁青的父母相当介意未来女婿的经济能力的。如果不能符合他们的基本要求,是绝对不会玻认同接受的,所以陈静芝才问得如此清楚。
“他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黎雁青有些烦恼地说。
“多不好?”
“除了人之外,最有价值的大概就是他那丰田车了吧。”黎雁青照直地说。
这一听陈静芝可是傻了眼,她道知不关念宏的经济状况竟是如此的恐怖,这可怎么得了?怎么有办法过得了黎雁青父母的那一关呢?
因为黎家二老怕从小养尊处优的女儿将来嫁到夫家去会吃苦受罪,所以老早就对黎雁青说明未来要嫁的夫婿必须要有相当的经济能力,最少也要有间屋子可以挡风遮雨,才准她嫁的。
哪知关念宏的经济如此差,陈静芝实在不得不替关念宏担心。
“你爸妈那一关你要如何处理?他可是根本就不及格的。”陈静芝忧虑地看着她。
“我还到想没,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行,你不可以这么无所谓的。你要
他存钱、买房子,就算是贷款的也可以。候时到你爸妈回台湾看他,他至少还有栋贷款的房子可以符合条件吧!这样总比什么有没都要来得强,有些说服力。”陈静芝苦口婆心地说。
“可是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你又不是在骗他的钱,你只是为了你们俩的未来而努力罢了。再说,买房子也是好事,既实际又能保侦,是最佳的投资管道之一。”她又热心地鼓吹著黎雁青。
“可是我认识他这些日子以来,从没听他谈起过有要买屋置产的打算啊!所以现在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催他做这些事。”黎雁青为难地说。
“小姐,你是个女孩子,你都有一间小套房了;他是个大男人,怎么可以什么有没都呢?难道你们要一辈子窝在那小套房吗?以后孩子出世要睡哪呢?”陈静芝一针见血地说。
黎雁青听完后,沉默了好久才开口:
“道知我,我会找机会对他说的。”
“雁青,忠言逆耳,但是我还是要说。关念宏若是连买房子的事情都无法答应你的话,我觉得你最好要重新审视你们的感情。”
“有这么严重吗?”
“你想想,就算是买预售屋好了,可是对一个没什么存款的人来说也是很困难、很吃力的。假如关念宏认为房子用租的就可以了的话,你要怎么办?你父母那关你又要如何去沟通呢?”陈静芝问她。“万一你父母还是坚持他一定要有房子才准你嫁的话,你又要如何处理?是和你父母撕破脸呢?还是和关念宏分手呢?我想这两种情形都是你意愿不见到的吧。”陈静芝又犀利地接著问。
“看样子有可能会演变到这种两难的情势。”她哭丧著脸对著陈静芝说。
“嗨,别这么难过。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先假设坏的情形罢了,搞不好你回去和关念宏提了之后,他马上点头答应拿出他巨额的私房钱马上去买房子,以讨好他未来岳父母的
心;又或者你父母改变心意,不介意你嫁给一个没有壳的人,是不是啊?”
陈静芝实在是不忍看到黎雁青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就又机伶地换了套说辞安慰她。
“你想有可能吗?”黎雁青被她逗得苦笑来起了。
“别想多么那啦,我手边有两百多万的私房钱可以先借你用啊!”陈静芝既乐天又义气说。
“静芝,谢谢你。不过我不会向你借这笔钱的,这个问题我会和念宏一起想办法解决的。”
“唉,说来你爸妈也真是怪,硬要未来的女婿有房子才准娶女儿,真是为难人嘛!”陈静芝又替她抱不平。
“他们不是爱为难人,只是不想我重蹈他们的覆辙。他们年轻时就是因为没有自己的房子,只好到处租房子,赚的钱大半都交给了房东,所以经济上一直都很拮据、很辛苦。现在他们当然不愿我再受那样的苦和罪了。”黎雁青解释道。
陈静芝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同情地看着黎雁青。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没有再谈话,草草地结束了这个原本气氛愉快的午餐之约。而陈静芝也没有提议去逛街,反而一反常态地说要提前回家,好让黎雁青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去思考那恼人的‘房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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