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说是几天就能出院,殷语
却足足等了快两个星期,何医生终于恩准她可以回家休养,殷家当然是全家出动来接,连杨光洛这愣小子也来了,不知是谁教他的,手上还捧了束鲜花。
不过教他要买花的人可能也是个半吊子,他竟买了一束白色的小雏菊。
他捧着花站在医院门口,脚步踯躅不前,像极了一个初次对女生表达爱慕之意的高中生。
只见一个个头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壮汉,一双蒲扇般的大手上捧着一束小小小小小的小雏菊,在医院门口探头探脑的,那场景要说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几个从门口经过的人都好奇的望着他,幸好其中没有他的球迷,否则他的英雄形象就因此而毁于一旦了。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殷家一家人从医院里慢慢的踱出来,殷语
坐在轮椅上,由殷咏乐推着来到医院门口,和殷家二老一同等着老徐将车开来。
等在一旁的杨光洛看见她,急忙跑过来。
“殷小姐…这束花送给你。你还好吗?真抱歉,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你好了一点没?祝你早
康复。”
吐吐又言不及义,杨光洛好不容易才将他想表达的意思说出来,幸好殷语
还年轻,否则恐怕是等不到最后一个句号。
其实真的不能怪他,他很少和女孩面对面的说话,这么长的一串话还是他背了好久才说得出来哩。
殷语
抬头望着这个诚恳而羞涩的男人,接过了他
大的手中所捧着的小雏菊。印象中她收过许多爱慕者所送的玫瑰、海芋、百合、郁金香…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她小雏菊。
她饶有兴味地瞧着手中的小白花,不了解怎么会有男人送这样的花给女人。
“谢谢你,我已经好多了。”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对了,杨先生,请问你么什为会送我这种小白花?”
她直盯着杨光洛门眼睛,一句话问得他有点窘。
殷语
到想没,在球场上叱咤风云的他,竟是这么容易脸红的人。
“我…我…”杨光洛嗫嚆着说不出话来,伸出的手一时也忘了缩回来。
其实他对花一窍不通,虽然收过许多球迷所送的花,却从没想过这些小小的植物居然还大有学问。
“我只是去花店,听老板说这种花叫小雏菊,觉得跟你很像,所以就买来送你了。”这倒是当时的实情。
“和我很像?”
殷语
一听,心中不
暗暗好笑,原来这老实头被她苍白纤弱的样子能骗了,想当年在念高中时,她还曾有个外号叫“小辣椒”呢!
看样子这家伙比君实逗多了,不欺负他反而觉得有点起不对他。
满肚子鬼主意正想再寻杨光洛开心时,那天字第一号被害人竟在这时到了,手上也是捧着花——一大束的香水百合。
梁君实的出现适时的帮杨光洛解了围。
“殷伯伯、伯母,您们好。”梁君实就是懂得先巴结长辈,可是这点也让殷语
有点反感。“欢迎,很抱歉,现在才来,幸好你们还没上车,你们这样坐会不会太挤了?要不要坐我的车,我会开慢点。”
光是听他讲这段话,就知道他背台词的功力比起杨光洛来不知强了多少倍。
梁君实温柔地将花束拿给殷语
,她看了看右手的小雏菊与左手的香水百合,若有所思。
“没关系,老徐马上就过来了。”殷父早就安排好了。“待会咏乐会载我到公司,欢迎和她妈妈则是让老徐载回家里,下午公司不是还有会要开吗?你先忙去吧。”
“那么殷伯伯、伯母,我先走了。”梁君实有礼貌地向二老微微地鞠躬致意。“乐乐、欢迎,明天我再到你家去找你。”
梁君实和殷咏乐同年,从小学到高中都念同一所学校,
得像亲兄弟,也毋需什么客套话了。
他正要离去,刚好瞥见杵在一旁的杨光洛,后者眼睛直盯着殷语
,一只手也还伸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好像给殷语
下了定身咒般。
这样的情况让梁君实十分不快,但他仍是很有风度地问:“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杨光洛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先是顿了一下,才看到眼前一位西装毕
的人正对着他问话。
“喔…我是来送花给殷小姐,希望她能早
康复的。”杨光洛遇到同
,说话倒是
正常的。
“你认识欢迎吗?”梁君实略带防备地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还真的让杨光洛很难回答,要说认识,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要说不认识,却无法解释自己站在这里的原因。
他正想着要如何说明,殷咏乐已走过来了。
“这位是杨先生,是
球球员。”般咏乐帮杨光洛做了简单的介绍。“欢迎就是去看他的比赛时被球打中的。”
殷咏乐不便明讲妹妹受伤是拜眼前这位仁兄所赐,但这样的介绍却让梁君实误会了。
道知他欢迎平常不会主动去看运动比赛,这次竟为了去看人个这的比赛而受伤,莫非前阵子欢迎常对他发脾气也与人个这有关系?
梁君实刻意地多瞧杨光洛一眼,不
在眼里加上一点提防。
“杨先生,你好。”他客套的寒暄着,语气却是冷冷的。“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一步。”
梁君实怀着敌意头也不回地上车,杨光洛也从他的眼光中看到了不友善,不过,他实在不明白这其中有这么大的一个缘故。
他的动作永远比他的思考快了一步,在球场如此,日常生活也是如此,所以他常常是买了面后,过一阵子才想到是自己肚子饿了,也时常在上车五分钟后,才想到自己要回家,幸好他从没上完厕所出来后,才记起拿卫生纸进去是为了什么。
梁君实的车子一驶离,老徐也将车开了过来,殷咏乐和老徐小心翼翼地将殷语
整个人抬起来,慢慢地将她移到车内,不过因为殷语
一只脚以石膏固定住了,不是很容易活动,杨光洛往前跨了一步,正想过去帮忙,耳里却
进一声十分熟悉的尖叫——
“啊!扁洛!是光洛耶!”一个高八度音声的划过人个每的耳膜。“光洛!扁洛!我在这里!”
天啊!不会这么巧吧?!
杨光洛根本不用去看那个呼喊他名字的人站在什么地方,实际上他也没有胆量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上一眼,因为他光听到那几乎要震破玻璃的叫声就知道是谁在喊他了。
那是一个超级疯狂又可怕的女球迷,每次总在比赛结束散场后,和一群球迷围在球队的交通车旁,等着用尖叫声送他上车;不管到哪个县市比赛,这群死忠的球迷就如同随军的啦啦队般,跟着球队南征北讨。
是其尤这位蔡大小姐,来起看年纪轻轻不过才二十出头,却像是已经领了退休金,不用去上班,也不怕没钱花,整
像游魂似的在球队的活动范围左右出没,对杨光洛更是情有独钟,每次只要他上场,内野附近的人便要捂住耳朵,以防这位蔡大小姐魔音传脑的尖叫声将魂魄叫没了。
所以,他对这声音是再熟悉不过了。
一想到是她,杨光洛住不忍滴下冷汗,虽然正值溽暑,他还是觉得一大块的冰贴上了背脊。
过去曾有一次,蔡小姐突破重重关卡,推开了几十个人才挤到他面前,硬是搂着他的手不放,一副“给杨光洛,其余免谈”的架式,后来还是请女警队协助,杨光洛才能逃回车上,重拾自由,不过右手臂已是淤青一片了,第二天挥
时还会痛,害得他那天被三振了三次。
之后只要球赛一结束,杨光洛的队友便自动组成人墙来抵挡蔡小姐的侵袭。
可是现在杨光洛孤身犯险,求救无门,眼看着蔡小姐从医院大厅饿虎扑羊之势的直向他冲过来,他先是后退了两步,右手下意识地向后方抓了抓,看看能不能抓到平
都放在一旁的球
,不过现在是在外头,他只抓到两把空气,无济于事,蔡小姐却像个百米选手般飞奔而来,离他只剩五公尺、四公尺、三公尺…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快要溺死的人,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突然间,他脑中灵光一现,看见殷父与殷咏乐已经走远了,而殷语
的车正缓缓地要驶离医院门口,他立刻一个箭步上前,拉开驾驶座旁的门,猛地跳上去,关门,上锁,大吼:“快走!”
老徐被这突来的情况吓了一跳,触电般将油门一踩到底,车子立刻往前急冲,一阵低沉的怒吼过后,只留下一缕灰烟和呆在当场一脸愕然的蔡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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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飞进快车道内,差点撞上前方的轿车,老徐好不容易才把方向盘把稳了,但车上的四人仍是惊魂未定,个个脸色发青,四个人的心跳声如同爵士蚊般地此起彼落,全都张大了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你见了鬼吗?”老徐先发难。
“差…差不多。”杨光洛哨了口气,又补充了一句:“比鬼还可怕。”
“别吓我!大白天里哪来的鬼?”老徐手上冒起的
皮疙瘩比他头上的头发还多。
“这这这这这…可不一定,医院里里里里里里…总是比较
的。”殷母一颗心已跳到喉咙。
“是个…是个女鬼!”殷语
坐在后座右侧,恰好看到蔡小姐扑上来那幕,青面獠牙,血盆大口。
“不是鬼,是人。”老实头就是老实头,杨光洛抚着
口做了解释“她是我的一个球迷。”
“你说啥?不是鬼,是人,真的吗?”殷母仍然不放心。
“真的、真的,她姓蔡,常来看我打球。”
“既然不是鬼,那你干嘛躲啊?还叫得那么大声,吓得人家的魂都飞了。”殷语
抱怨道。
“呃…因为这个球迷太恐怖了,被她
上了,三天三夜都
不了身。”想到蔡大小姐的种种可怕行径,杨光洛还是心有余悸。
“我说杨先生。”殷母终于将一颗心咽了下去。“你这么壮的人个一了,还怕她一个弱女子不成。”
“不同、不同,她可不是弱女子!”杨光洛迅速的摇头“上次有个跆拳道三段的警察被她打断两
肋骨呢!”
“是啊,妈,我看她刚刚扑上来的架式,好像要一口
了整辆车似的。”殷语
帮腔,声音还是颤抖着。
殷母的心还在
腔里找位置,忙做了几个深呼吸“这么可怕?下次叫你老爸换辆大一点的车,让她法办没
。”
老徐在一旁猛点头,很赞成女主人高明的意见“对!把车换大一点,就算她
得了也要噎死她。”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想法子要对付方才的厉鬼,过了好一阵子,殷语
才想起车上多了杨光洛这么一个不速之客。
“对了,杨先生,我们要回家,你的车不是还在医院吗?是不是在这儿下车就好了?”她很客气的下逐客令。
“都…都可以。”
其实,杨光洛是绝对不敢回医院开车的,道知他蔡大小姐很有可能会在他的车子旁埋伏,甚至打地铺等他自投罗网。
“欢迎,我想请杨先生和我们一起回去,待会你要下车,我担心老徐人个一抬不动你。”殷母看了杨光洛一眼,别有居心的说:“杨先生,如果你不赶时间,方便帮我们一个忙吗?”
“当然可以,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只要不跟蔡大小姐沾上边,杨光洛什么忙都愿意帮。
殷母满意的点点头“太好了,那待会就要麻烦你了。”
杨光洛是那种超级有妈妈缘的人,不是因为他的敦厚诚恳,是不也他嘴甜,而是他总是一副老老实实、笨笨拙拙的样子,像这种人是绝不会欺负自己女儿的。
既然老妈说话了,殷语
也不好再么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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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郊的殷公馆,杜妈老早就等在门外了。
“谢天谢地,欢迎回来了。”
“杜妈,你错了,该谢的是医生。”殷语
虽然手脚都骨折了,一张伶牙俐齿用来抬杠还是绰绰有余。
“都谢都谢,只要我们欢迎健康,谢谁都没关系。”
一堆人手忙脚
地将殷语
抬进客厅,杨光洛负责的部分只有轮椅。
“欢迎来,先吃这碗猪脚面线
惊。”杜妈捧了一碗热腾腾的面线出来,上面摆了一只肥肥的猪脚。
股语
看到满碗的油腻,皱了皱眉头“拜托,杜妈,我又不是刚从监狱出来,吃这个干嘛?”她嘟着嘴抗议。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殷母也嘟着嘴抗议。“这是杜妈特别为你准备的,你就吃了吧。”
“好啦、好啦,但先说好,我只吃这一次喔!”殷语
心不甘情不愿地将碗接过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不甚喜爱的肥腻猪脚。
殷母看女儿接了碗,欣慰地笑着,才放心的正要坐下来,却瞧见傻傻的站在一旁的杨光洛。
“哎哟!杨先生,真起不对,让你站了这么久,来来来,请坐、请坐。”殷母连声招呼着。
“伯母,你太客气了。如果这里没有需要我帮忙的,我就先走了。”
“真是谢谢你啊!现在这个社会像你这样懂事又有礼貌的人轻年真是不多见了。”殷母颇为欣赏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轻年,又转头望着正在痛苦地咽着肥
的殷语
“看看我这个女儿,一天到晚只会让我担心生气…”
“妈,你们聊你们的,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我现在不正‘乖乖的’听你的话在吃面吗?”她特别强调“乖乖的”三个宇。
杨光洛微微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伯母,我先走了。殷小姐,祝你早
康复。”
他向在场的人都点了头,就要转身离去。
“你有空常来这里玩啊!”殷母在后头喊着,满脸堆
“对了,我叫老徐送你一程吧。”
“不麻烦了,谢谢,我自己拦计程车就好。”
“那就一路小心了。杜妈,你帮我送一下杨先生。”
“好的,太太。”
杨光洛和杜妈走出玄关,才发现殷家真的好大,刚刚进来时居然没有发现,光是这个玄关就有他房间那么大。
穿好鞋子,正要走进院子,清脆的电铃声告诉着屋里的人又有人来访了。
“杨先生,抱歉,我先出去开门。”
杜妈闪过小山一样的杨光洛,也幸好殷家的门够大,否则略胖的杜妈和壮壮的杨光洛可能要合演一出“卡门”
杜妈小碎步地跑过院子,开了门,梁君实从光曦中走进来。
“是梁少爷啊!”杜妈惊喜的唤着“快请进。”
粱君实对她点头道谢“杜妈,叫我君实就行了,您老是这么客气,害我都不好意思来了。”
他原本已回到公司,但在医院前见到的那个男人让他心里突起了一个疙瘩,没把事情弄清楚,他根本无法静下心处理公事,所以把事情大致
代了一下,便急急地赶到殷家来探探消息。
说来也其巧,梁君实一踏进殷家大门,正好碰见杨光洛要往外走,两人四目
会,杨光洛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梁君实的眼中却进
出一团嫉妒的怒火。
他的担心果然是对的!
梁君实庆幸自己有来这一趟,他认定了眼前这个壮得像只大猩猩的男人,就是破坏他和殷语
感情的元凶,他拧着眉头,刻意地多瞄了杨光洛一眼。
这男人来起看不样么怎嘛,只不过是肌
比较大块,个头比较壮硕罢了。
真不知欢迎是看上他哪一点了?
“真巧啊,刘先生,我们又碰面了。”梁君实胡乱地向杨光洛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对他打招呼。“呃…抱歉,我姓杨。”杨光洛很客气地指正他的错误。
“喔,杨先生,我真是失礼了,抱歉、抱歉!”梁君实皮笑
不笑地道歉,心里却暗声地嘀咕着。
谁管他姓什么?只要是胆敢对欢迎有不良企图的,不管姓羊姓牛还是姓马,就算是百家姓一起来了,都要整得他忘了自己姓啥名啥。
梁君实心中有了主意,松了一口气,撇下正要往外走的杨光洛,朝着坐在沙发上的殷语
走去。
“欢迎,受伤的地方还痛吗?”他一见到殷语
,马上换了不同的面具。
殷语
只是自顾自的咬着碗里的猪脚,连头都懒得抬,口齿不清地说:“嗯嗯…还好…”虽然在啃着猪脚,但她早已望见梁君实方才那红得
火的眼神,她当然明白他为何要对杨光洛有着深切的敌意,然而这种敌意,却是她所不愿承受的压力。
她不喜欢让她感到有
迫感的梁君实,相反的,杨光洛的坦白率真倒真的有点阳光的感觉…
一这到想点,她更是气愤梁君实对杨光洛的无礼。
这家伙,凭什么这样瞪着那个傻大个?
他又不是殷家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待殷家的客人?殷语
在心里暗暗地咒骂着,既然他这么喜欢误会别人,不如让他再误会深一点。
她放下手中的碗,向着已经走出门口的杨光洛大声喊着:“杨…杨光洛,你明天记得要来看我喔!”
杨光洛闻言怔了一下,猛地回过身,才意识到殷语
叫的是他。“明天…可是明天我要比赛,可能有点不方便…”
真猪头,一点都不会跟她配合演戏。
“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来吧。”
“喔,几点来比较不打扰呢?”
虽然他不明白为何殷语
会忽然叫他来看她,不过只要是能补偿他的无心之过的事,他都愿意做。
“几点都可以啊,你要只有空来,我都在家里等你。”殷语
刻意的把自己和杨光洛的关系拉近一些。
果然,站在一旁的梁君实听到他俩的对话后,整张脸涨成了猪肝
,一双拳头握得紧紧的,却又不知该如何发
。
他的脸色全让殷语
瞧在眼里,心里乐得不得了,是不要碍着身上这些杂七杂八的纱布,她早就跳起来大声欢呼了。
杨光洛却道知不他只是被殷语
用来对付梁君实的一颗棋子,他点点头,一脸正经地又问:“那我放假就过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
殷语
被他这种老实到不行的个性搞得有点哭笑不得,只可惜眼前所要对付的只有梁君实,不然可真要好好地逗逗这个杨光洛。
杨光洛很有礼貌的向众人一一道别,然后才转身走出殷家,以他单纯的个性根本没有预料到,有一只带着火的眼眸正满怀恨意的着着他离去。
他心里只想着是不是该回医院去开他的车,还是干脆搭计程车回宿舍,等到危险期过了之后,再央求队友陪他去开。
因为,要单独面对那个蔡大小姐的魔爪,是要有点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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