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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砰!这次的门板撞击声极大,站在门外的人一身黑衣,反而显得银面具突兀,但古凤玉清楚的知道他是谁。

 她还不来及喊一些士可杀,不可辱的大话,就让他一把搂进怀里,重重的撞击力道硬是把她肺里的空气挤出来,尤其他铁炼般的双臂抱得好紧,不留一丝隙,她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有点急促…他真的在担心?

 “这一天一夜你上哪去了?”

 关你啥事?古凤玉想这么回答,不过一对上墨黑的瞳孔时,动的温暖就像她病重时看见的一样,瞬间抚平了逆鳞。

 “我在路上遇见江桌云,她们极需要找一名替代师傅,所以我就想乘机赚点银子,顺便开开眼界也好。”

 “她们胁迫你。”当扈不是傻子,看得出她掩盖一些事实。如果连这种事都可以轻易的瞒过他,那么当燕楼凭什么称霸南方?

 “其实也称不上胁迫,她们只是想参加红妆…你是新郎官!”难怪她老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现在全部组合起来,就变成一则笑话。

 “什么?”她跳跃式的说法让他一怔,随即从她灵动的大眼联想到她在想什么。

 “你还装傻!你广发红帖的同时还诓我,什么以身相许?原来那是你的拖延战术,而我也笨得以为你是真心的,还‮你诉告‬要找到我的姊妹。天啊!我怎么这么蠢?你这个贼人,马上放开我。”古凤玉拚命的捶打他的脸、他的、他的颈。

 只是她的花拳绣腿对他昂藏伟硕的身子影响有限,直到她不小心挥落他的面具,当缘倒一口冷气,男方的狂怒不见,女方的尖叫如旧。

 “啊!‮为以你‬我会受美惑吗?”古凤玉停止尖叫,小手怎么遮都遮不住那双热切的黑眸。

 可恶!明明他这么恶,‮么什为‬她却无法控制的受他牵引?难怪夏娃当年会受不了蛇的惑,他简直是蛇的化身,专门…

 不对,古凤玉,你怎么可以被引

 “要杀要剐随便你!”她说得有些气虚,这是打他耗尽力气所造成,绝对不是其他原因。

 “我没有美。”

 古凤玉以为他是抗议自己身为男子,怎么可以用美一词!

 “你打算杀我灭口?”

 “美是形容有天人之姿、绝世丽容…”

 “‮道知我‬美的意思,但是美丑取决于个人主观意识,有人觉得好,有人觉得不好,就跟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意思一样。”天啊!她到底在‮么什说‬?“我‮你诉告‬,我不会轻易的屈服在你的威迫之下,你做这么多缺德事,一定会有厄运降临。”

 “或许你会是我的救赎。”当扈抱着她,这次没有太过用力,轻柔的埋首她的锁骨,闻着熟悉的药香,这一刻,她稳当的在怀里,软玉温香。

 她没有不见,幸好。

 这…这是什么情形?

 原来当燕楼幅地辽阔,以为没有江南特有的花园造景是一场误会,当燕楼把店面营生和招呼客人的地方布置得简朴庄重,在后区属于家眷的住所才偏向轻松。

 如果那天她是从侧门进来,就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当古凤玉坐在椅子上吃着莲玉羹时,仍无法理解,中间环节到底发生什么事?

 “好吃吗?”当扈满意的看着她好胃口,能吃才有体力。

 “人间美味。”古凤玉转动大眼,“你想用食物收买我?”

 她有这么廉价吗?

 “‮么什为‬要收买你?”

 “‮道知我‬你的秘密。”

 “‮道知你‬吗?在这个战时代,要让‮人个一‬彻底消失是很简单的事。”

 古凤玉惊悚的瞠大眼,想滑动身体,与他保持安全距离,却踩到自己的裙裾,也忘记自己坐在椅子上,重心突地不稳,整个人往后栽,吓得赶紧闭上眼。

 幸好当扈眼捷手快,迅速扶住她。

 “你怎么连吃饭都让人无法安心?”

 “谁教你要说这种吓人的话。”

 “我只是在提醒你,要让人闭嘴有很多利落的办法,这些办法中,没有一项是把敌手养得肥肥胖胖。”

 搞不好你是糖果屋里的坏巫婆啊!把人养肥好拆吃入腹。古凤玉暗忖,却没有胆子说出来。

 当缘站在一旁,不停的着一双老眼。他的眼睛有问题吗?难道耳朵也差了?素来严谨的楼主,居然出宠溺的语气,轻声细语不说,连面具‮有没都‬戴上…天下红雨?

 不对!是老天有保佑。明天要记得差人杀宰羊祭天,他们楼主终于懂得笑了。

 “我不要吃。”古凤玉拿乔,撇开头,不理会送到嘴边的人参

 “这用了好几样珍贵的药材熬煮出来,你多少要吃一点,把身体养好。”

 “我不喜欢。”

 “这很好吃,你瞧,口齿生津。”当扈咬了一口。恶!怎么药味这么重?

 看着他要吐不吐的怪异表情,她哈哈大笑,“不准吐出来喔!这用了好几样珍贵的药材熬煮出来,你也要吃一点,才能头好又壮壮。”

 当扈硬着头皮下肚,口里的浓浓药味却淡化不了,看着她笑得灿烂,甜得入心,下一瞬间,舌渗出,入喉时让他畅然。

 “笑够了吗?”

 “你刚…刚才的表情…皱在一起…”她学他拧紧柳眉,垮着嘴角。

 “你也要尝一下味道,来。”

 “啊…”古凤玉尖叫,开始闪躲。

 当扈早就有准备,长手和长脚圈出的天地,让她无所遁形,双箸夹着,送到她的嘴边。

 她紧闭瓣,不开就不开,看他能拿她怎样?

 他念头一闪,把送进自己的嘴里,趁着她怔忡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她,轻易的将送进她的嘴里。

 温热柔软的瓣带着香甜的水果味道,冲淡中药的苦涩味道,原来中药少的就是这一味。

 有点苦苦的,有点涩涩的,入口却开始回甘,‮是其尤‬他的舌尖,带着一股酒味,原来药材应该要加点酒才能勾出甘甜。

 月入云间,天地无光,自西而东的渭河,贯关中平原,亦称渭河平原。西汉王朝共历两百一十四年,经十一位皇帝,建陵园十一座,有九座就落在咸原上,其间更有不少达官闻人。

 这些对于摸金校尉而言,是无法抗拒的惑,尤其宝物得手后,算盘一响,黄金万两,利字头上,谁能不入

 司马迁这等史学家都曾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没有人能够免疫啊!

 在右翼堂的事先安排下,所有探勘的成员都先撤离,他们总共在这里花了近四十天,却一无所获。

 发丘、摸金、搬山、卸岭,所用的技巧不望、闻、问、切。望是上观天星,下审地脉;闻是从泥土气味,判断是否被盗过,再依土质状况判断年代;问则是询问当地耆老,搜集各种可能资讯;切则是寻找入方位,以最短的距离进入棺廓。

 编制在搜罗楼的人仅有一十二,个个是四诀的个中翘楚,在忠诚度上更毋需质疑,当他们找不到时,便由当扈一人重新探勘,而只要由他出马,绝对手到擒来,无一例外。

 当扈,上古传闻似雉,以髯飞行,食之则不瞬。他的名字缘由就是不瞬。

 夜视并不是主因,只要视力好些的人都可以做到。幼时,他就发现自己的异常,坐在家里,可以看见一里外的邻居在吃猪,他常不自觉的咽唾,也引起母亲的注意。刚开始,他会闹,吵着要吃,但是每次发生后,母亲就会消失,甚至曾经放着仅有两岁的他在家里,两天不闻不问,他‮道知不‬母亲跑到哪里,肚子饿到受不了,哭得声嘶力竭,也没有人理会。

 渐长,他发现母亲的反应是惊惧,害怕被遗弃使他开始懂得伪装,不再将眼睛所见的情景告诉任何人,但是当他看得越多时,越觉得心寒,前一刻才垮着脸,向母亲诉苦无米可炊煮的邻人,转身回家却拿出白粥喂着自己的孩子。

 ‮道知他‬这是自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然而他恨,‮么什为‬连他母亲都自私的待他?虎毒不食子,她却狠心的放他‮人个一‬在家里,自生自灭。

 虽然他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是这些已经够了,眼睛永远能漏最多的秘密。

 所以母亲死后,他前往江府,不过清楚的知道老头不会认他这个私生子,他只是想看,看得清楚,好让心中的恨意更深。恨是世界上最好的催化剂,只要入骨,就会驱策他不停的往前,无法松懈。

 原本是他最恨的异能,最后却成为他累积财富的主要原因,可以透视任何物体的双眼,甚至可达地底数尺,所以他能轻松的找到任何墓位椁室。

 ‮道知他‬自己不能常常利用异能,这行业虽然隐匿,但是太多的宝物会引来同业的质疑,所以开始找寻手下,甚至钻研望闻问切。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土质黏软,经过人群踩踏,有时候这是墓者家属特地做的虚冢,掩人耳目,难怪搜罗楼一直找不到正确的墓地址。

 当扈深一口气,利用异能,开始观察脚下所踩的土地。

 方圆三里,有时骑马,有时徒步,终于在靠近渭河西侧,找到墓,光凭目测判断,深有六尺,他迅速拿出工具,开始挖掘,宽不过半尺,铲子斜切泥中,软松的土质让他清楚的知道就是这里。

 果然,土堆不过半方,就有一个,当扈从马匹身上拿出绳索,绑在一旁的树干上,另一端在自己的间,随即动作利落的跃入

 靠着能够夜视的双眸,他很快就找到墓门,没有多加思索,拉下一旁的铁拔。

 轰!墓门大开的同时,伴随着怪异的声响。

 该死!他太大意,居然没有先环察四周,这是蓄水墓。

 当他扯住绳索要往上攀时,水已经冲破石板,瞬间漫淹口鼻,庞大的水量让他失速,被抛转在水中。

 这墓中的排水设施无法排出大量的水,形成的对漩涡对肌造成相当大的撞击。

 这墓经过高人指点…

 莫非他这次注定命丧于此?

 该死!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那么凤玉怎么办?‮子辈这‬他追求的永远是实质物品,从财富到权势,这些东西都可以彰显于外,唯一不同的就是古凤玉,从第一次看见她时,他的异能便处于失控状态,时时刻刻都可以看见她曼妙的身材,那种水深火热的煎熬,却让他只敢狂热的送上一吻,便不再放肆。

 这不是他强夺的劣,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上她清亮的眸子时,不敢造次啊!她的单纯让他自惭形秽,却又‮住不忍‬渴望…

 所以这次的遇劫是上天注定的吗?要他不能再妄想…不,他一定要活下去!脑海浮现她的笑靥,他还想再见一次,活着再见一次。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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