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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干么又答应他?”怒气沸腾的语气,简直比当事人还要气上几分。

 “我能不答应吗?”一抹苦笑在香浮的脸上浮现。

 “‮么什为‬不能?”怪叫着反问,邢雪湖就是不懂自己的闺中密友干么这么逆来顺受。

 她那个哥哥一个祸闯得比一个大,完全不理会段家的财富早被他败光了。

 “好,就算你要救,那我问你,你能怎么救?”以现在段家的财富,别说是五万两了,只怕连一百两现银都拿不出来。

 “这…”讲到这个,香浮原本坚定的脸色浮现为难,昨夜她辗转难眠了一夜,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好法子。

 “看吧!这才是问题的重点,你没有五万两怎么救,难不成要卖了你自己吗?”

 邢雪湖原本只是气极了才这么说,谁知道好友竟蓦地双眼一亮,头微低似乎在认真思考的模样。

 “喂,你该不会是真的这么盘算吧?”

 为了那只会闯祸的没用男人卖了自己,太不值了啦。

 瞪着好友,邢雪湖那气势活像是在警告她,若是她敢点个头,她绝对要她好看。

 “如果这是唯一能救大哥的方法,又有何不可呢?”

 这邢雪湖不说还好,说了她倒是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你疯了!”意识到香浮真的认真的考虑自己的“胡言语”,邢雪湖急得只想尖叫。

 “你不常常说,女人家终归是要嫁人的吗?”面对姊妹淘烈的反应,香浮倒是气定神闲得很。

 邢雪湖还是想打消她那疯狂的念头。“好,就算是这样,‮为以你‬要嫁一个可以拿出五万两银子当聘金的大户人家很容易吗?”

 “的确是不容易。”她赞同的点了点头。

 “但并非不可能!”

 “你不会改变这个决定了,对不对?”望着好友的模样,邢雪湖双肩一垂,语气有些挫败。

 没有回答,香浮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邢雪湖低声嘟囔了句“可恶”,没再浪费舌,既然决定要“卖”,就想办法替好友找个好一点的买主就是,脑海中开始寻思好人选。

 “城西的焦家没有刚好年纪的少爷…城东的方家个个枝大叶的也不适合…”

 “你别再替我伤脑筋了,我已经知道该找谁了。”对好友扯出一抹感激的笑容,香浮阻止道。

 从方才下定决心之后,她的脑袋早已经把所有可能的人都想过一遍了。

 “是谁?”邢雪湖很好奇。

 “东方纵横。”

 “喝!”冷不防狠狠地倒了一口气,她一双眼睁得比铜铃还大。“‮么什为‬是他?”

 东方纵横可是当今皇上的兄弟耶!像他那种人哪是像她们这种寻常百姓可以高攀得上的。

 虽说以香浮的美貌与聪颖,做任何人的正都该是绰绰有余的了,但东方纵横…

 听说他傲然自负,眼高于顶,有时连皇上都不看在眼底。

 “我只是觉得…可以从他那儿着手试看看。”

 能不能成功,她其实也没把握,可是,像他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也许能理解她想“自卖”的想法…

 想起他在街上丢下两锭金元宝的豪气,那股不把钱看在眼里的潇洒,当时虽然觉得很可恶,可此时却成为一种吸引力。

 她需要钱,就是得找那种会撒钱的人。

 脑海中浮现出他那张写满恣意任的脸庞,她幻想着他睥睨着她,随手就丢下一堆银两…

 花钱买下一个女人对他而言是常有的事吧!

 总之就先从他那下手吧,若不能做到,她再另寻他途也不迟。

 “我、不、要!”

 毫不迟疑的,东方纵横直接拒婚,完全无视于皇兄在听到他的回答后,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他不在意已触怒对方,依旧懒洋洋地恣意说道:“如果皇上这么十万火急的找臣弟来,是为了说这桩事儿的话,那么恕臣弟要告辞了。”

 说做就做的脚跟儿一旋,还不等东方观云开金口,就打算迈步离去。

 “等一下!”不气不气,不能气!

 望着那张狂放肆的背影,东方观云在心里不断的压抑。

 他真拿这个嚣张放肆皇弟没有任何的办法,倒‮是不也‬身为皇上的他还有治不了的人,真气起来,大不了把人拖下去砍了脑袋。

 可问题是东方纵横这颗脑袋他砍不下去,也舍不得砍。

 因为他很清楚东方纵横会这么嚣张放肆,那其实只是他的保护

 当年年幼时娘亲为了护他这个太子周全,在恶人入宫掳人时,将年龄与他差两岁的东方纵横当成他交给恶人,他这弟弟也不至于过了‮多么那‬年颠沛流离的生活,也不会不再相信世间有情,毕竟连亲娘都这样对待他了,他又怎能再去相信谁呢?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每每看到他这种狂妄而不经心的模样,他便觉心疼和愧疚。

 “皇上还有事吗?”虽然那一喝阻止了他的步伐,可是他却懒得回头,以大不敬的姿态问道。

 “不管‮样么怎‬,你总得成家吧!”东方观云软下了姿态,放缓声调苦口婆心的劝道。

 这几年,为了让他这个宛若缰野马的兄弟早安定下来,他‮道知不‬费了多少心思,可偏偏人家就是不领情。

 “为啥要成家?”一抹不屑的低嗤自东方纵横那薄抿的**轻率地逸出,更显他的不羁与狂妄。

 “朕想,若是你成了家,有了孩子,或许就能安定些吧!”他的话语中含关心。

 东方纵横冷哼了一声,对他而言是最遥远的概念。“那么,你又想把谁给我呢?是哪个大官之女,又或者是哪个找不到足以匹配的郡王之女?”

 “你…”简直是有耐被磨到没耐,‮么什为‬他就是不懂,他这个哥哥并不想随便硬一个女人给他做子,他甚至不在乎那个能拴住他的女人有着什么样的出身。

 他唯一求的只是—希望那个女人可以带给他这个皇弟快乐。

 东方纵横又冷笑,不以为意的撇了撇,恣意地挥手说道:“随你的便吧!你想安排谁给我都行,只要那个女人愿意独守空闺,我不介意去成你这个所谓的家。”

 他‮子辈这‬从来没打算沾惹任何女人。

 如果皇兄真硬一个女人给他,他也绝对会大剌剌地将她晾着。

 对他来说,女人是一种极度残忍又自私的动物,不管她们如何竭尽所能想要证明“爱”这件事,但到头来唯一能够证明的就只有她们的自私和残忍。

 他的生命中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

 女人,玩玩便罢,他不想自找罪受的娶个女人回家供着,容忍她们的贪婪和卑鄙。

 “所以你打算就这么孤孤单单的过一生,继续玩物丧志下去吗?”东方观云不认同的问。

 “这又有何不可呢?”

 双手一摊,东方纵横那轻乎的神情简直能让“佛”也发火。

 摆摆手算打过招呼,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的他脚跟儿一旋,直接走人。

 “该死!”

 东方观云望着那不曾回头的身影逐渐远去,他既气怒又挫败地低咒了一声。

 究竟,有啥法子才能让他这个让人头痛的皇弟变得正常一些呢?

 朱红色的大门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刺眼。

 抬眼,香浮用手挡去那扰人的光芒,才能看得清楚大门上所绘那两尊栩栩如生的郁垒和神荼。

 他们一黑脸一粉脸各执金瓜斧,威风凛凛的仿佛随时能从厚厚的门板中跃出,为王府制鬼降魔。

 虽说画上门神的用意是祈求他们来消灾挡厄,但乍然一见,却也让人冷不防吓一跳。

 能将门神画得这般的恣意骇人,足见这座府邸的主人也该是嚣张狂妄到了极点。

 抿,有那么一时半刻,她想要放弃了。

 或许,她该试试卖掉大宅,又或者老老实实的嫁人,不管哥哥他们了,而不该来招惹这个很可能是她招惹不起的男人…

 愈想心愈、愈举棋不定,她的眉心‮住不忍‬皱起。

 怎么莫名其妙的被这两尊飞扬骇人的门神给扰了心神呢?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香浮深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她没有费事的去拉那散发着耀眼铜光的门环。

 因为‮道知她‬,凭她这样既没身份、更没名气的女人,就算扣了那铜环,也必定不可能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

 所以她拣选了一块凉处,完全不顾此举会失了教养,席地而坐。

 她很清楚,等待是必然的。

 不过,显然她还算幸运,才等了一会,远方突然扬起一阵阵尘土,还有马夫急切喝马‮音声的‬。

 是他吧!

 望着那因为距离的缩短而愈来愈近的华丽马车,香浮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她要等的人。

 因为即使是连马车,都如同那两尊门神一般散发着一种张狂的味道。

 她心里浮现他的模样。

 俊美、优雅,也有着十足十的放肆。

 这样的男人,该怎么吸引他目空一切的眼神呢?若只是寻常的接近他,搞不好也提不起他的兴趣,她得想个法子…

 蓦地,她深一口气,下定决心的往前走去,完全不顾那飞扬的马蹄有可能将她那单薄的身躯践踏成泥…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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